第二百零四章處理野物
清河縣一帶有‘吃雞翅膀會梳頭’的說法，盧曉熙完全不理解‘吃雞翅膀’跟‘會梳頭’之間有什麽必然聯係，也不知道這種說法是習俗，還是有人胡說八道亂傳的。
隻是趙東波這臭小子，明擺著暗指盧曉熙手笨。
不待盧曉熙說話，趙海明就調侃自家侄子：“一會兒你給曉熙惹急眼了，她揍你我們可攔不住。”
一句話趙東波啞火，熊瞎子都敢拎著斧子捶的女人他真打不過，趙東波乖乖喝湯。
趙麗梅在一旁偷笑，被她哥趙東霖塞了個雞大腿。
盧曉熙瞥了趙東波一眼，小聲回了兩個字：“迷信……”
然後嘶嘶哈哈去咬熱熱的翅尖，還不忘回給李玄宇個甜甜的笑容，嘴裏說道：“真好吃。”
這時候人們缺油水，吃豬肉都愛吃五花三層或是帶肥膘的地方；雞肉最好的就是雞大腿。看一個家裏誰最受寵，就看吃雞肉的時候雞大腿在誰碗裏就知道。
盧曉熙忍著燙，將雞翅根上大塊些的肉撕下來遞到李玄宇嘴邊。
李玄宇見她堅持，隻能張口將肉吃了，盧曉熙則美滋滋啃肉少的翅尖兒、翅中。
雞翅尖肉少骨頭多，大家都不喜歡吃，就全便宜了盧曉熙。
李玄宇看盧曉熙吃的開心又滿足，忍不住好奇貼在她耳邊嘀咕：“以後的人……吃雞都愛吃沒肉的地方嗎？”
盧曉熙想想回道：“也跟個人口味有關係。”
啃著雞翅膀，盧曉熙忍不住問道：“這些野豬要怎麽處理？”
現在天氣雖然不算太熱，可野豬這樣放著很容易腐敗。來的時候他們背的東西不多，緊趕慢趕都走了一天。回去的時候帶著獵物，盧曉熙估算可能要走兩天。
趙東霖喝光碗裏的肉湯，抹了抹嘴這才說道：“沿著咱們現在住的這處洞穴外的石土坡往水源的方向走，還有一處洞穴，裏麵因為有活水所以很潮濕。水也不好，看著挺渾濁的，不能喝。
除了冬天最冷的時段，但凡來這邊狩獵的人都會在那處洞穴裏處理狩獵的動物。一來血腥味不容易外散，二來有活水可以清洗血跡。之後把肉用鹽醃上，就能防止獸肉變質。”
趙海明表情嚴肅的告誡幾人：“那裏的水很危險，石門村以前有個半大小子不知深淺，一次秋獵的時候摸著水挺暖的就下去洗澡，之後再沒上來！
我可告訴你們幾個，在岸邊撩水衝衝血跡可以，誰要是敢往水裏走，別說我把你們腿打斷嘍。讓你們爹媽有個瘸兒子，也比到頭來連具屍體都撈不回來，白發人送黑發人強。”
趙東波幾個連忙保證：“叔，這事兒我們聽過，放心吧，我們肯定不下水。”
警告了家裏幾個晚輩，趙海明又感慨道：“以前的時候，咱們這些臨山的村子，都會定期組織人手進山狩獵。五、六月份之間的是春獵，十月份之後到大雪之前的是秋獵，過年前後的的是冬獵。
既防止野獸下山禍害莊家襲擊村民，又能讓村裏人改善改善吃兩頓肉。
那會兒我最喜歡秋獵，老林子裏的動物為了‘貓冬’，一個個吃的都賊肥遛兒（胖），山雞烤起來都比平日裏的油脂多，那才夠香。
隻是現在山上野豬、麅子、馬鹿都不如以前那麽多，近十年已經沒有村子組織那種大規模的狩獵了。”
盧曉熙默默感歎，難怪後來連野豬都成保護動物，再這麽打下去，林子裏的野生動物肯定越來越少。
吃過午飯，趙東霖他們做了幾個簡易的火把，這才抬著野豬去那邊的洞穴處理。盧曉熙和趙麗梅好奇那邊的洞穴，自然一起跟著。
或許是之前大雨的關係，用來處理獵物的洞穴裏有不少深淺不一的水窪。趙東霖他們抬著野豬往洞穴裏麵走了一小段距離，借著火光盧曉熙已經看到了趙海明說的那處危險活水。
趙麗梅挽著盧曉熙的手臂，有些害怕的嘀咕：“剛剛我好像看到水裏有東西在動……”
盧曉熙安慰她：“這應該是條暗河，我聽說有些暗河水裏不止有魚，還有些水路兩生的鼠類。通常這些水生物不會攻擊人，隻要我們不下水就不會有危險。”
趙麗梅感慨：“曉熙，你懂的真多。”
趙海明對這處洞穴非常熟悉，將火把固定好，就帶著幾個晚輩快速給野豬開膛。心肝肺留下，其餘的內髒則扔進了那處活水。
盧曉熙借著火把的光亮，隱隱看見些水中晃動的影子，似乎在搶食趙海明他們扔下去的野豬內髒。
趙麗梅看的有些害怕，就想拉著盧曉熙先出去，哪怕在周圍采些山菜，也比在黑乎乎的洞穴裏待著好。
盧曉熙則覺得洞穴裏味道難聞，就同趙東霖幾個打了招呼，跟著趙麗梅往外走。李玄宇不放心兩人，拿槍陪著兩人在周圍走動。
處理好三頭野豬，眾人將裹了鹽的野豬肉帶回住的那處洞穴，盧曉熙和趙麗梅也在外麵挖了不少野菜，準備晚上煮些野菜湯。
按照約定，另一支隊伍最遲要在天黑前趕回來，避免夜間在林子裏走動，遭遇野獸攻擊。
趙海明看看外麵的天色，摸出煙袋鍋裝了些煙葉點燃，慢悠悠的抽起來。
盧曉熙拒絕吸二手煙，給李玄宇遞個眼色，小兩口便一前一後出了暫住那處洞穴。
這會兒雨早停了，天也放晴了，隻是地麵還有些濕，兩人隻能並肩蹲在那處劈柴的石台上。
李玄宇拉著盧曉熙的手，低聲說道：“他們那隊人要是沒有收獲，估計明天走不了。”
盧曉熙嘀咕：“之前東霖哥還說‘少則兩三天’……咱們過來的時候走那麽快，趕到這裏還用了一天的時間，算上打獵，怎麽也不可能兩三天就回去呀！他個‘大忽悠’（大騙子）！”
李玄宇解釋道：“這事兒我聽海明叔說了，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是距離老林子最近的聚點兒。在咱們來的路上，還有一處類似的能住宿休息的地方。
如果他們半路上發現了大型動物的蹤跡，離那處聚點兒近，就會選擇在那邊駐紮。如果是那裏狩獵的話，兩天應該可以來回。
隻是從那邊過來的時候沒發現大型野獸蹤跡，所以就得來這處距離老林子最近的聚點兒。”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見遠處有聲響傳來，李玄宇立刻抬槍警戒，盧曉熙則握緊柴刀，盯著聲響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