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芙源殿 懲罰一事
朝堂之上
身後的巡撫大人孔明硯孔大人接著話道:“首輔大人是想說,這件事上另有隱情嗎?難不成,和沈家小姐也有關?”
刹那,沈柿然的表情陰翳的掃了過來,低冷:“孔大人,本太師與首輔大人在說話,哪有你插話的時候?!”
“這是朝堂,陛下在上麵坐著,我等皆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是啊是啊,這是朝堂之上!”一眾武將之人瞬間附和出聲,連帶著大片的朝臣都開始淹聲附和。
“就是啊,我等皆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可不是,我們都有商酌此事處理之法的權利!”
“這沈大人不讓我等插話,莫不是真有隱情吧?”
“是啊,是有隱情吧?沈家小姐怕是也有錯吧?”
“嘖嘖,這沈家小姐自降身份去感謝一個小小的侍衛……”
說話的大臣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搞得整個朝堂都烏壓壓的爭論起來。
聽的尊位之上的人,臉色直直的沉了下來,眸光冷寒的掃視一圈,內心止不住的嗤笑。
看看,看看!!
這就是他們尉遲家的天下,不是他盛安皇帝尉遲堂執掌的朝政,而是三言兩語,就被首輔大人給掌控的朝堂。
嗬,他們可真是好本事啊!
又想起來了廣平王的舊部,驃騎大將軍韓尚還鎮守在關外,手中握著五十萬的兵權,還有那在建平手中的煙州十八郡,台北三十六城……
皇帝陛下的臉就越來越陰森,越來越冷漠,握著龍椅上的手,緩緩的撰成拳狀,遲早有一天,他要把這些全部奪回來!
首輔大人出言道:“要不是為了沈家小姐,我怕那位侍衛也不會觸犯宮規,更不會讓鷺兒那丫頭生氣,做出此等失了分寸的事來。”
“首輔大人請慎言!”沈柿然臉色怒沉,道:“我家小女尚未出閣,怎會與外男來往接觸!”
“沈大人這話說的不妥。”首輔大人輕輕搖了搖頭,開始攀扯道:“沈小姐未出閣就能與南歸門的侍衛認識,且讓那名侍衛幫助了她?”
“那是因為他們之前認識!”
“此話說出去誰信!?”
“首輔大人!”他還要再言,金禹廉卻不想再與他拉扯。
走上前去,低頭上奏道:“陛下,此事不是鷺兒一人的錯,要讓鷺兒跪去宮門口,可以!那就讓沈家小姐一並陪同吧!”
“首輔大人!!”沈柿然氣息極限陰冷,咬牙怒聲:“還請慎言!!”
陛下輕嗤出聲道:“行了,諸位愛卿吵了半晌了,竟然事有緣由,就從輕處理!罰,建平禁足一月,學習宮規所有事宜,一日學不完,便一日不許踏出殿門!”
“南歸門所有侍衛,看護不力,勸導無功,一律杖責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芙源殿內焚書的太監,罪加一等,杖斃!”
眾人皆跪,“陛下英明!”
皇帝陛下甩袖離開,負氣滿滿,看來這朝堂之上勢必要重新整肅一番了,否則,他想罰個郡主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韓紀徹底放下心來,辛好,辛好隻是禁足。
“首輔大人!”沈柿然輕蔑的嘲笑一聲,鄙視道:“這種恩典可不是時時都有的!”
金禹廉眸光冷沉,蒼老的麵容沉穩而具魄力,輕笑一聲,回道:“沈大人這話說的在理,畢竟金家百年屹立不倒,輔導曆代君王這種恩典,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有的!”
“是嗎?”沈柿然嗤笑一聲,大步離開,“隻可惜了,金家,要從首輔大人手裏斷了!”
首輔大人的眼色一冷,周圍的氣場瞬間強大了起來,嚇得身邊所有文武百官們立馬遁走,不敢久留。
韓紀連忙走了過來,低首行禮道:“首輔大人莫要聽信沈大人所言,小輩認為,金家在大人手上,發展已是鼎盛了。”
孔明硯也開口勸道:“可不是,我朝官員尚未有能超越首輔大人功名的。”
一旁的祁溫、魏懺連連點頭道:“說的是啊,那沈家才發展了幾時?不就是仗著有陛下撐腰嗎?”
“廣平王在世時,哪有那小子蹦噠的時候!?”
“此事歸根結底,還是那沈家小姐的錯!可惜了,倒沒讓那沈家付出點什麽!”
首輔大人搖了搖頭,抬步向外走去,“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去我府上吧。”
“是——”
“不過他沈柿然有一句話確實是說對了。”
“什麽話?”
“我金家……”首輔老先生濃濃的歎了一口氣,“後繼無人了。”
身後跟著的幾人,視線一沉,隨即出口安慰道:“大人放心,還有建平郡主在。”
“鷺兒那丫頭,我隻盼啊,她平安。”
……
芙源殿內
所有宮婢太監皆跪,低聲:“建平郡主——”
尉遲鷺捏著手中的瓷杯,臉色低沉不已,就差一個爆發的點了,輕笑:“所以,本郡主要禁足一個月了?!”
宣紙的欒公公麵上帶著笑意,又重複了一遍道:“陛下也是為了給所有大臣們一個交代,所以才讓郡主好生待在宮中,學一學祖宗禮法。”
“禮、法?!”她冷笑一聲,字字從貝齒中蹦出,“囚本郡主一個月,還要讓郡主學習禮法!?”
“郡主所做此事乃是觸了陛下的底線了,又有百官覲言,陛下不得不罰。”
“嗬——”
“若不是有首輔大人在,郡主……怕是還要去南歸門處跪上三個時辰。”
“是嗎?!”
“另外……”欒公公又翻出下麵的一道聖旨,說道:“郡主,您無事了,那燒書的太監就有事了。”
“你說什麽?!”尉遲鷺那冰霜的桃花眸掃了過來,岌岌壓迫。
“陛下有旨,燒書的太監罪加一等,著,杖斃處置,即刻執行,欽此。”
“郡主!郡主救命啊!!”外殿的太監立馬爬了進來,他正是當日在南歸門燒了話本子的太監小福子,自打昨日午時到現在,一直膽戰心驚,精神恍惚,卻沒想到,這罪責還是來了。
“求求郡主救命啊!救救奴才,救救奴才啊!!”
她“啪”的捏碎了杯盞,冷著玉臉站了起來,低沉:“本郡主說了,這事本郡主全擔,與他無關,是本郡主讓他燒的!”
“他是太監,犯了錯,就要受罰。竟然郡主無礙,那麽他,必須要將罪責全擔!”
“本郡主說了,是本郡主讓他燒的!!”
欒公公輕笑一聲,不顧她的咆哮生怒,揮手道:“帶走!”
“是——”身後的侍衛走了出來,上手便要拖著小福子離開。
小福子大力的掙紮道:“郡主救命!郡主救命啊!!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們敢?!”她刺紅了雙眸,怒聲威壓道:“此事全是本郡主的錯,本郡主說了本郡主擔,本郡主不準你們動他!!”
“郡主您此時倒知道錯了?”欒公公毫不留情的冷然道,“但是現在,晚了,帶走!杖斃!”
“是——”
“郡主,郡主救命啊!!!郡主,郡主救命啊!奴才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啊!!!”
“薑赫!!”尉遲鷺怒聲大吼,“給本郡主攔下來!!”
薑赫抱拳行禮,“卑職在,卑職遵命!”
“建平郡主!!”欒公公重聲壓迫,“您是要造反嗎?!”
“本郡主沒有造反,本郡主便是要保下他!他是我芙源殿的人,我看你們誰敢動他?!”
“欒公公……”這邊的侍衛們猶豫不決。
那邊的薑赫已經帶著幾名侍衛擋在了他們的麵前,護住了他們要罰的太監,小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