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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招不得 有事相問

  城內

  濡興茶館

  盛稷推門而入,急聲道:“郡主可走了?”


  “公子回來了?”房內的彭戈心喜的站起身來,回道:“郡主早就走了,還不讓我們送。”


  “公子,您可餓了?下屬剛讓他們送的飯食,還熱乎著呢,公子坐下一起吃吧?”


  “不用。”他冷漠的轉過身去, 看也不看他,抬腳離開了茶館,回了外營。


  彭戈見著他的背影,可惜的搖了搖頭,“公子真像個失魂的……”


  ……


  晚間

  芙源殿內

  “郡主,鄧掌印送了晚膳過來,您可要見見?”白芍走進內寢,隻見他們那尊貴的小郡主趴在床榻之上, 翹著雙足向上, 正在看她那最愛的話本子。


  聞言,她頭也不抬的回道:“不見,讓他送完膳就走。”


  “是,奴婢明白。”白芍轉身便走,她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白芍疑惑的轉過身來,“郡主?”


  “讓他進來。”


  “進來?”白芍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尉遲鷺放下了話本子,赤著腳便要下榻來,“本郡主有事要問他。”


  白芍連忙走過去,蹲下身子替她穿鞋,問道:“可要奴婢屏退殿內其他人?”


  “不用,讓他進來就行。”


  “奴婢知曉了。”


  白芍站起身來,抬步走了出去,麵上掛起了溫和的笑意。


  外殿

  站在桌位前,白芷轉頭看了過來,說道:“郡主可是不想用膳?”


  聽言,那看著小太監們低著頭擺膳的鄧承雁, 眸光失落的垂了下來,為何郡主還是不願意見他?

  白芍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


  又向一旁站著的鄧承雁行禮道:“奴婢見過鄧掌印——”


  鄧承雁回過神來,微抬起麵容,客氣說道:“白芍姑娘多禮了,今兒個尚膳監多做了些禦寒的湯蠱,還讓郡主多用些。”


  “是,多謝鄧掌印了,還勞您記著我們郡主。”


  “白芍姑娘多禮,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不,郡主讓您進去呢。”


  鄧承雁愣住了,詫異的抬頭看她,“白芍姑娘說什麽?”


  她笑了一聲,說道:“奴婢豈敢對您說謊?郡主真讓您進去,說是見您有事。”


  他麵上一喜,怎麽也遮掩不住,忙伸手行了一禮,“勞煩白芍姑娘了。”


  “鄧掌印客氣,您進去便好。”


  “多謝。”鄧掌印回頭和身後的人說了什麽,就見他帶來的幾個小太監退了出去,他則抬腳進了內寢。


  白芍沒有跟進去,與白芷走到桌子前,替郡主布菜。


  殿內的燭火幽幽,明亮而溫暖,炭火燒的正旺,沒有煙氣,隻有暖氣,舒服極了。


  內寢裏,寬大軟糯的胡桃木大床上,雪白軟和的狐狸絨毛被渾亂的丟在床榻上,靠著裏側的經紗牆壁疊著兩床芙蓉刺繡金絲被,被褥上還被放著一本向下放著的話本子。


  女子坐在床尾處的一處軟麵美人榻上,抬眸瞧了過來,那不染一塵粉黛的玉麵上,螓首蛾眉,仙姿佚貌,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紅唇一勾,便是如畫一般的絕代風華,傾城佳人。


  他連忙收回了打量的視線,顫抖著低下頭,“奴才見過建平郡主——”


  “不必多禮。”尉遲鷺淡淡的出聲,說道:“坐吧。”


  “多謝郡主。”他小心翼翼的在軟榻尾巴處坐了下來,離她極遠極遠,雖然那一張軟榻也不大。


  “本郡主想問你一些事。”


  “郡主請問,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坐在軟榻上,卻有一種睥睨著他的安全感,問道:“你可是每日給軒轅殿那邊送上吃食?”


  軒轅殿?

  陛下那邊……


  鄧承雁驚愕的抬眸看她,心裏忽而明白了什麽,微一點頭,“是、是的,奴才不敢懈怠,一日三頓,不可落下。”


  她點頭,紅唇勾起,“那你可瞧見了,那殿內有什麽旁的人在?”


  殿內

  旁的人……


  “郡主想問的是?”


  “皇商——南宮鈺!”


  鄧承雁眉目微皺,“南宮公子?郡主問他作何?”


  她冷下了臉,不欲與他攀扯過多,道:“你管本郡主作何?你便告訴本郡主,他這麽些天可來過軒轅殿,可與皇伯伯見過麵?”


  “不——”他連忙搖頭,急著站起身來,回道:“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奴才是怕郡主您涉險。”


  “奴才這麽幾日,去軒轅殿未曾見過南宮公子,怕是南宮公子也未來宮中。”


  “那禦書房呢?”她又追著問了一句,說道:“你可曾去過禦書房給皇伯伯送膳?”


  “去過幾次,但奴才也未曾見過南宮公子。”


  “當真?”


  他點頭,重聲回道:“自是真的,奴才萬不敢欺騙郡主的。”


  她輕笑一聲,低下頭去,嘲諷著說道:“那倒是怪了,皇伯伯當真舍得丟棄這枚棋子不成?”


  “郡主問這些,可是有什麽要事?”


  她抬眼瞧他,有些冷漠,“不幹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郡主……”他身子有些僵住了,想說些什麽話來關心她,又不知該從頭說起。


  他在宮內耳目居多,也是聽過幾句郡主與那皇商南宮鈺之間的事情的,好像與那次秋獵時的刺殺有關。


  郡主還因為此,墜下了山崖,撿回了一條命。


  自此,郡主便對鬼鈺樓痛之入骨,揚言殺之毀之。


  而他,也能隱隱約約的猜到那位皇商南宮鈺的身份,似乎就是那鬼鈺樓裏神出鬼沒,高深莫測的樓主——鬼鈺。


  因為陛下與這鬼鈺樓的聯係太過密切了,幾乎每一次有人出事前,他都會見著這皇商南宮鈺與陛下的會麵。


  那時,南宮鈺還不是皇商南宮鈺的身份,隻是陛下那軒轅殿內不見光的謀士罷了。


  陛下那邊似乎也有意栽培他,是而有些秘辛之事也毫不避諱,都讓他瞧見過幾次。


  後來,他才知道,這位謀士搖身一變,就成了現今南宮家的公子南宮鈺,還成了陛下手邊第一大器重的皇商。


  他想說,此人極為的危險,武功也極為的高強,不是郡主這光有著幾分聰慧就能對付的。


  或許郡主她想殺這人,想滅了這樓,可殊不知,那人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更不屑於與她斤斤計較呢?

  為何,郡主還要上趕著對他如何?這是在自投羅網,自取滅亡啊!

  尉遲鷺見他遲遲不走,有些生怒道:“本郡主說你可以走了,當作聽不見?”


  “奴才不敢。”他彎下身子去,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隨即站起身來,在要離開的時候,又對她說了一句,“那皇商招惹不得,郡主還是當心為上”


  “你知道些什麽?”


  “奴才什麽都不知,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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