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推崇他 那個位置
“這首輔之位……”
“你有資本坐上去。”
“盛稷,隻要你有那個膽識和謀略,這首輔之位非你莫屬。”
盛稷聽言,羞愧的低下腦袋,言辭謙卑道:“微臣不敢心懷不軌之心,微臣自知微臣身份低微,實難坐上此等尊位之上。”
“你怎的又如此言語?”尉遲鳴眉頭一皺,有些不滿意道:“你有你的獨特之處,父皇讓你坐上這長史司一職的位份上,就是看重你的意思,更何況你的文識筆墨不差,武力又比旁人出色,何愁尊位之人不能是你?”
“殿下言重了,盛稷擔不起這尊位之職,還望殿下莫要如此言語,讓人聽見了,以免落人口舌。”
“難道你不想坐上這首輔的位置嗎?”
“殿下……”
尉遲鳴急聲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來了旁的人,“盛稷,你若是入了內閣,坐上這個位置,何愁建——”
“咳!”盛稷猛然一聲咳嗽,打斷了他的話,隨即衝著他身後的人,低身行禮,“微臣見過建平郡主。”
白芍、白術也彎下身子去,向他們行禮,“見過三皇子,見過長史大人——”
尉遲鳴驚愕的轉過身來,就見那熟悉的小身影取下了頭上戴著的雪白色狐絨鬥篷,桃花眸清冷的看了過來,“三皇兄這麽晚了,怎麽會在這兒?”
“建、建平表妹?”
“三皇兄倒是好興致啊,深更半夜來訪,怎麽,商量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需要背著牢外的一幹人等?”
“建平表妹誤會了,”尉遲鳴連忙轉過身來,麵有急意的解釋道:“我隻是想來看看盛稷的,怕白日裏過來會惹人猜忌。”
尉遲鷺走進監牢房內,麵有嘲諷之意道:“難不成這深夜露重過來,就不惹人猜忌了嗎?”
“表妹……”
“別這樣稱呼我!”
尉遲原無奈應聲,自知這位小郡主的拗傲性子,說道:“建平表妹,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誤會皇兄了。”
“沒有其他的意思?!難道本郡主方才聽到的話不是皇兄你親口所說嗎?”
什麽入了內閣,坐上首輔之位,什麽獨特之處,什麽尊位為何不能是你的?
她從下了牢房走來,一路也聽了個大概,隱隱約約能夠拚湊出他的意思來。
不就是三皇兄想要盛稷他進入內閣,攀上外祖父的位置,幫襯他,最後再得到那個位置嗎?
前世的謀略與打算,不也是按照這個時間線開始發展,最後水到渠成,兩人盡皆得力的嗎?
說又說誰清白,說又說誰對尊位不感興趣?不過都是一番言不由心的虛偽之言罷了。
尉遲原身子忽而僵住了,聽她這樣的譏諷,自知她怕是聽了不止一句了,怕是他方才說的有些激動了,聲音也不由的大了起來,這才讓她全部都聽了去。
不過他知道建平表妹的性子,她不會張揚出去,更不會摻合這些政務之事,頂多會這樣言語上麵多做一些嚴厲的指責罷了。
思慮自此,他的心微微的放了下來,不由的開口,表達自己最真實的一麵,道:“竟然建平表妹聽到了,皇兄也不想隱瞞建平表妹這些事……”
“打住!”尉遲鷺冷著臉,抬起一片潔白的小手掌製止住了他要說的話,冷聲道:“本郡主不想摻合你們的政務之事,還請皇兄就將你的肺腑之言,藏於心中,別讓建平知曉。”
“可是,建平表妹不想幫盛稷嗎?你難道就甘願首輔大人的首輔之位,拱手讓人?”
“先不說外祖父何時能夠退位,就談這內閣之中,能人誌士居多,皇兄怎麽就能如此言之鑿鑿,盛稷就一定可以勝任首輔之位?”
尉遲鳴抬眸看向她,頗有一番爭論的架勢道:“難不成建平表妹不覺著盛稷可以擔此重任嗎?他能文能武,又能在短短大半年的時日裏,榮登五品之位,進入晟王府,與晟王表叔一起共事。”
“朝中諸臣,能文能武者不在少數,至於一年時日都不到,就能連續榮升數位的大臣,自也是數不勝數的,僅僅這兩條之言,就是皇兄您推崇他的地方嗎?”
“建平表妹!我這是在幫他,也是在幫你!”
“我不需要!”她冷冷的打斷他的一副為她好,為她布局的樣子,道:“皇兄,今夜就當建平什麽都沒有聽到,也當你沒有來過這大理寺,還請皇兄早些回去歇息,莫讓旁人議論什麽來。”
“建平表妹……”他無力的垂下了肩膀,還想再與她言論幾句。
可是尉遲鷺卻不在同他說話,而是冷漠的轉過身子去,看向盛稷的方向,眉眼中閃現出一股強悍的逼迫之意來,說道:“長史大人,你可覺著本郡主說的對?”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他為長史大人,也是第一次,如此鄭重,好似將他落在了同一位置上,將他齊平看到一般。
他緩緩的垂下額頭來,遮掩住了燕眸裏的異色,對著尉遲鳴行禮說道:“郡主說的對,殿下還是早些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一個兩個都要趕他走,尉遲鳴還能生賴在這兒不成?
他點點頭,應聲道:“好,那本皇子就先回宮了,你若是有什麽查不出來的線索,可以派人告知於本皇子,本皇子可以幫你。”
“多謝殿下了。”
“不必言謝,”尉遲鳴偏過頭去,又問道:“建平不與皇兄一同回去嗎?”
她從密道出來的,她怎麽和他一起回去?
而且,她又不是來找他的。
尉遲鷺開口拒絕道:“不必,本郡主出宮有事,皇兄先回去吧。”
“那皇兄先走了。”尉遲原轉身要走,後,又看到了她身後隻有白芍與白術兩個人,又退了回來。
“建平表妹出宮來身邊沒有帶薑赫嗎?那何人護著你?要不要皇兄給你留一個侍衛?”
尉遲鷺煩不勝煩,轉過身來便怒聲道:“你還不快走?當心皇伯伯定你一個與罪犯私通的罪名。”
“好好好,皇兄這便走了,你不要皇兄的人,那你回去多多注意。”
“知道了。”言辭極為不耐煩。
尉遲鳴:“……”
得得得,他走。
他走還不成嗎?
待在這兒,屬實是有些礙眼了,也擋著他們主仆二人說話了。
尉遲鳴前腳剛走,白芍與白術二人後腳就衝著他們二人行了一禮,轉身退了出去。
盛稷抬眸看到了,眼色也不見有一絲的轉動,好似一攤死水一般,無波無瀾,低聲說道:“郡主來此,可有何要事?”
“你覺著本郡主這麽晚過來,是為了什麽?”
“微臣不知……”
“不知?”她彎唇冷冷的笑了,壓迫道:“本郡主是過來看看你這一番另有打算是何打算?是這進了大理寺,如同罪犯一般被人看管在這監牢裏,當個死囚,還是當個叛國的罪奴?”
“郡主這是何意?”
“何意?”她抬步上前,睥睨著他的眸光有些森冷,傾吐道:“盛稷,你想死,可不能拉本郡主做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