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分豬肉
林暖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有些事情，還是看到更有說服力。
於是林暖暖拄著兩根木枝，帶著五名壯漢、張氏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往崖底了。
村子裏人世世代代居住於此，都沒有發現有一條路通往崖底。因而走到一半的時候，大家心裏麵都犯了嘀咕。
林四喜平時就是個嘴上沒把門的，此時他就嘴快，替大家問出來了。“侄孫女啊，你走的這條路對嗎？我在山上走過那麽多次了，從來就沒發現這邊有路啊。”
隻不過，他這話剛問完就後悔了，因為眼前豁然有個開口，似是通往崖底。
熟悉狩獵的漢子們，也機會立刻就明白了，林暖暖所說的野豬，恐怕是真的。
之前他們一直疑惑，以林家那個老弱病殘的樣子，如何能狩獵野豬。看到崖底，他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必定是使了手段，把野豬逼到崖底。
想到即將有肉可以吃，幾個壯漢身上充滿了幹勁。
此時，也不用林暖暖指路，漢子們自覺往崖底衝，很快就在一塊岩石後麵發現了野豬。
幸運的是因為是早春，乍暖還寒，所以已經死了一天的野豬肉，竟然一點沒有腐壞。而且野豬皮糙肉厚的，雖然是摔死的，身上的肉竟然也幾乎完好無損。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野豬綁在擔子上，隨著一聲“起！”，眾人齊心協力把野豬給抬到了山下。
根據小靈的計算，這野豬竟然有三百二十斤。別說這幾口人，就算給林家村所有人分，也夠大家活到春芽起、有飯吃的時候。
“嘿咻、嘿咻……”
隨著漢子們一聲聲口號，整個林家村都被從晨曦中喚醒。
待到野豬被放在林暖暖家院子時，已經有不少林家村的村民在院子裏麵圍觀了。
這殺豬，從來都是農村人最愛看的活計。尤其是林家村這樣的窮地方，都已經兩年沒有人殺豬。
“這可是野豬肉啊。看上去有幾百斤啊。”
“哎呦，我看到這東西就饞了。我都快一年多沒吃過豬肉了。”
“誰說不是啊。我都有三個月沒沾油腥了。也不知道能熬出多少油來。”
圍觀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用眼神把豬肉分了，自己家拿一塊。
聽到這些話，圍觀的錢氏心裏頭不高興了。在她心目中，林老三家的東西，就是自己家的。
“去、去、去。”她伸手，想要揮散人群。“跟你們有關係嗎？這是我們老林家的豬。想要吃，自己打去啊。”
說著，錢氏就打算往小院子裏湊。
按照道理來說，昨天她剛被喬鬆柏給警告了，是沒有這麽大膽子來惹事的。不過她實在是眼饞這野豬肉，忍不住來試試運氣。
現在人這麽多，喬鬆柏又不在，張氏、林暖暖都是好拿捏的，量她們也不會拒絕自己。
打定主意之後，錢氏就眼巴巴地往殺豬的漢子那邊湊。
“小心！”有人看到錢氏湊過來，連忙提醒。“殺豬呢，剁到人了，概不負責啊。”
被人嚇唬的錢氏往後退了幾步，湊到了林暖暖麵前。
錢氏心裏頭是有主意的。這小丫頭平時最聽自己的。雖然說，昨天罵了她一頓。但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記吃不記打。所以錢氏篤定，林暖暖還是會聽自己的話的。
“侄女啊，你們家在殺豬啊？”
林暖暖看到錢氏來了，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個大嬸子不是個安分的，現在趕著來作妖呢。於是林暖暖也不客氣。
“大嬸子，你這不是長眼睛了嗎？”
“你這個小丫頭！”錢氏登時發作起來了，一個巴掌拍下去。“誰教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沒大沒小的，看我不教訓你！”
林暖暖身形一閃，躲過了那巴掌。這下可完全惹火了錢氏，於是她伸出手，就想揪林暖暖的頭發。
“咳咳。”隔著一道牆，錢氏聽到有人咳嗽的聲音。突然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把伸出來的手縮回去了。她還是有點慫喬鬆柏，或者說，慫那個所謂的七出之條。
“唉，你這孩子，怎麽跟大嬸子說話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家殺豬了，我這不得來照看照看嘛。”錢氏此時倒堆起來笑臉。
林暖暖瞪了錢氏一眼，心生一計，她指著小院說：“我們家這人手夠呢，就不勞煩大嬸子了。”
錢氏看著正在幫忙殺豬的幾個，全都是窮鬼，也不知道給張氏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他們來幫忙。
按照村子裏的規矩，一般來幫忙的，都可以分到一些豬肉。她數了數人頭，這下子就要被分出不少豬肉呢。
這些可是老林家的豬肉，她著實有些心疼。
想到這裏，錢氏忍不住了。連忙跑到張氏麵前。“三弟媳啊，不是我說你啊。你這也太不心疼我們老林家的豬肉了。怎麽能讓外人分這麽多呢？”
張氏此時正在生火燒水，根本沒功夫搭理錢氏。
林暖暖此時也繞過了錢氏，走到小院門口，大聲喊起來了。如果想要買豬肉的，可以現在備著錢。如果家裏沒錢的，可以選擇給自己家幫忙做勞力抵豬肉錢。
“什麽！”錢氏聽到這話立刻就急了，瘋子一樣往院口趕人。“這是我們老林家的豬肉，我不同意這麽分。”
林暖暖坐在一邊，也不言語。她相信，錢氏這話一說，就一定會有人替自己教訓她。
果不其然，大家聽到勞力可以抵豬肉之後，一個個都躍躍欲試。而錢氏那番瘋子言論，自然就遭到眾人圍攻了。
“他大嬸子，你們老林家早就分家了。這是人家林老三家的豬，人家愛怎麽分就怎麽分。你跟著起什麽哄啊？”
錢氏大叫：“老三家的，難道就不是我家的了？你出去問問，他們敢不認老林這個大伯不？我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老三家快餓死的時候，怎麽沒見你他們是一家啊？現在有好處了，你就想來撈了。還想做這空手套白狼的事情？”
“對啊，我就不信，你跟老三家說，到他們家幫忙，人家會不分肉給你。你就是想白占便宜！”
“就是啊，一天到晚就會攪事。”
錢氏聽到周圍人的話，心裏頭又急又慌。以往都是她挑撥大家這麽罵張氏的，現在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家竟然都站在老三那邊。
氣的不行的錢氏，眼一翻，正準備暈倒。
忽而有個嬌俏的聲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