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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被惹急的村民

  “喂,你們隨便來一個,替我作證。是不是這個小丫頭跟這個臭小子打了我?”


  周大頭傲慢地掃視院子周遭。


  圍觀的村民,比昨天少了一半。主要原因是,方才周大頭不願被人圍觀,將人驅散了。


  所以,現在還在這裏的村民, 或多或少,都是不害怕周大頭的。


  因而周大頭這極富命令性的話,在這個時候,起了反作用。


  根本沒有村民搭理他。


  如此情況,與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你們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作為掌管本村絕大多數土地的地主,周大頭自認為所擁有的權利, 是比村長還大的。畢竟榆樹村的村長, 都是聽自己的。


  沒想到, 村民們竟然完全沒有聽自己的話,反而一個個隻是在圍觀。


  “怎麽回事?你們是想造反嗎?”周大頭惡狠狠的說出這句話,在他自己心中,他就是榆樹村的土皇帝。


  一旁的柴榮華聽到這句話冷汗直流,他的這個大舅子未免也太大膽了。


  於是他連忙勸導。“大舅子,我們隨便叫個村民來就可以了。隻要有一個人證他們就完蛋了。”


  這句話說的好,隻要有一個人證就完蛋了。可是圍觀的村民本來跟周大頭就不太對付。而昨天林暖暖的一番話,讓他們每一個人心中都有反抗的想法。


  所以周大頭越凶,他們反而越加不願意去做這件事,更何況楊二白家被周大頭欺負至此,村民們與楊二白相處如此之久,都是同情他的,更加不願意去做這叛徒。


  看到這種情況,周大頭更加生氣了。


  “你們沒有人願意為我作證是吧?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周大頭很清楚,自己在榆樹村飛揚跋扈的依據到底是什麽?他是老爺,是地主,是有錢人。


  榆樹村的村民種地大多數都是為周家而種的。畢竟隻有周家才能借地給他們種田, 如果他們沒有地種就沒有飯吃。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還沒有人願意出來為我作證,從現在開始榆樹村的租子漲到八成。”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八成這幾乎都是把村民們往絕路上逼了。以往周大頭家收七成的租子已經有不少村民吃不起飯了。八成的話他們全家都要餓肚子了。如果一不小心遇上什麽天災人禍,那更是難以想象。


  看到村民們議論紛紛的樣子,周大頭有些洋洋得意。


  “怎麽樣?想清楚了嗎?出來為老爺作證,你們的租子,還是七成。你們還能養活自己。漲到八成,你們連飯都吃不起了吧。”


  此時已有好幾個村民心中動搖了起來。八成真的不是開玩笑!但是村民們就是如此,如果沒有人出來,眾人都想縮著頭,不想當那個出頭鳥。


  “八成的租子收走之後,你們一年還能掙多少錢?”


  林暖暖故作無知的問向眾人。


  實際上,為了推廣種紅薯,關於收租交稅的問題,她還知道的比較清楚的。朝廷隻收一成不到的稅,而且可以用布匹、糧食做抵押。


  但是地主們收六到七成都租子,且不能用其他東西抵押,隻能給交糧食或者銀子。


  然而根據小靈的數據模擬推測。隻要超過四成,絕大多數農民都無法養活自己了。周大頭收了六成的租子,林暖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麽村民還是要堅持種地而不是進工廠。


  周大頭看到林暖暖一臉無知的樣子,便嘲諷般的告訴她。


  “這些人不過是替我家種地罷了,還在那掙錢?他們掙錢,老爺不就沒錢掙了嗎?”


  周大頭的這種想法眾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但是被他這麽一說出來,眾人心裏還是有些苦澀的。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就是這個意思嗎?”


  林暖暖悲哀地望著那些農民,他們眼中沒有任何希望,他們隻想養活自己,卻又那麽艱難。


  原本的是一場招工,現在她懂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強製去做,因為沒有村民知道如何拯救自己,他們隻能深陷於那種泥濘之中,隻能深陷於自己的思維怪圈。


  所以要有人用強製手段拉他們出來。


  林暖暖沒有再與周大頭爭議租田的話題,而是如同喬鬆柏一般刺激周大頭問他。


  “怎麽樣找到證人了嗎?該不會沒有一個村民願意為你,榆樹村的大地主,出麵作證吧?”


  這句話戳到了周大頭的心上。


  八成的租子其實已經是非常危險的了,他也知道。但是這些村民們就是不識抬舉,仍然不願意為老爺作證。


  於是周大頭索性心一狠,下了最後的通牒。


  “如果還沒有人願意為老爺作證,你們就沒有地種了。阿大、阿二、阿三,去替我把田給燒了。”


  田裏剛種上新苗,一年的莊稼才剛剛開始生長,周大頭下了如此命令,終於把所有人都給惹怒了。


  原本林暖暖說的,去造紙廠做工,是最不靠譜,也村民們絕對不願意去想的路。如今被周大頭這麽一逼,竟然成了他們最後的退路。


  一個人一旦有了退路,就不怕被人威脅。


  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大家夥一起上,打倒他。”


  村民們就一擁而上,把周大頭綁起來暴打了一頓,順帶著他的妹夫柴榮華也被打了一頓。


  這周大頭傷上加傷,頓時半條命就沒了。柴榮華又是一個竹竿似的人,根本頂不住如此暴打。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兩人都奄奄一息。


  阿大、阿二、阿三這三名打手原本是想出來救助主人的,但是看到群雄激起,也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以免自己挨揍。


  把周大頭暴揍了一頓,村民們心裏可解氣了。周大頭趁火打劫把榆樹村絕大多數田都占走,又以地主的身份把錢租給他們。


  但是七成的租子,導致家家戶戶都吃不飽飯。


  是個人活的都不輕鬆,如今他狠心到不願意把錢租給大家,那大家也沒什麽可忌憚的了。直接暴打了他一頓,讓他明白,榆樹村終究是榆樹村的村民在做主。


  “大家住手,別鬧出人命來。”村長在又狠狠的踹了周大頭兩腳之後,讓大家停手。


  畢竟鬧出人命來不是什麽好事,既然仇已經報了,還是放他們走吧。


  這榆樹村的地大家也不種了。


  不就進廠做工嗎,反正也活不了。七成的租子,絕大多數人家也承受不住的,不如給林暖暖打工,就憑她仗義出手的樣子,也不會是什麽壞人的。


  周大頭挨了這頓暴打,哪敢多說一句狠話,灰溜溜地拉著柴榮華回去了。


  他終究隻是一個土地主,利沒有真正的權利。柴榮華已經是他能接觸到最有權的人,如果他沒有辦法,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沒用的東西。”心裏頭不高興的周大頭,罵了柴榮華一句,他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坐在車上的周大頭,心裏隻能想象著,那些佃農們找不到地種,來求自己的樣子,從而讓自己心氣順點。


  不過,自己絕對不會把地給這些人種了。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戲弄他們一番,然後讓他們絕望。


  另外一邊,榆樹村的村民,以村長為代表與林暖暖進行談判。


  實際上農民的願望很樸素,五錢銀子,對他們來說有吸引力,但是沒有大到那種程度。


  隻要能吃飽飯就可以了。


  這種實法很奇怪,但這就是事實。非商品社會裏麵,人們對金錢的概念實際上是模糊的,他們對物質的概念反而更清楚。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工作會很辛苦的,希望你們有所準備。”林暖暖也很清楚這點。所以,她也沒有多解釋五錢等於多少糧食,隻是明確了,這份工作包食宿。


  林家村家家戶戶都屯番薯、種番薯,所以在他們不挑食的情況下,包他們吃飽飯還是很容易的。


  但是造紙畢竟是一項很耗體力的工作,所以多補充一些肉類還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今年,榆樹村很多村民,決定養鴨子的情況下。


  “各位如果想進造紙廠工作,養鴨子的工作,也必須要與我們合作。”


  林暖暖很清楚,科學養殖在這個時代是不存在的。如果真的想養好鴨子,就必須要有養殖場的指導。


  所以她必須要與村民跟自己合作。


  這些村民並不知道什麽科學養殖,也不知道什麽營養補充。


  對他們來說,養鴨子從來不是為了給自己吃,就是為了換錢。既然林暖暖能夠給他們開工資,包他們吃飯,把這種事情交出去是天經地義的。


  看到村民們這麽好說話,林暖暖不由得有些心酸。


  農民就是這樣樸素的職業,他們所求的很少,但是就是會被各種人層層剝削。以至於他們不得不處處提防,從而陷入了自我保護的怪圈。


  不過這次他們的好說話,會為他們自己帶來好處。林暖暖準備把榆樹村與林家村的養殖場合並,而養出來的鴨子全部供給造用廠的工人食用。


  王寡婦帶著父兄來找林暖暖時,聽到消息竟然是,林暖暖與整個榆樹村的百姓們簽約,讓他們都成為造紙廠的工人。


  “暖暖,我說這是不是也太多了?”王寡婦本來以為這種美差隻能落在自己家上,結果所有人一起發財,總讓她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不過出錢開廠的畢竟是林暖暖,她也沒有辦法。所以她隻能暗自想著,找個時間,把自己的嫂子、妹妹安排到紡織廠內,多蹭幾匹布也是好的。


  榆樹村的事情解決了如此之快,是有些出乎林暖暖意料的。


  這個時候還不得不說,是要感謝周大頭的。如果不是他把村民們逼成這樣,林暖暖也沒有辦法這麽快得到村民們的支持。從這個角度來說,周大頭還算做了一件“好事”。


  處理完榆樹村的事情之後,林暖暖趕忙去往下一個村莊,也就是隔壁的齊西村。


  開廠招人的事情迫在眉睫,所以她也顧不得休息了。


  這次去齊西村的,隻有林暖暖與喬鬆柏兩人。王寡婦推說,自己要在家中與父兄敘情,便不去了。


  告別了楊家父女之後,兩人坐上了牛車,慢慢地趕往齊西村。


  齊西村與其他村莊的情況不同,它與最近的鎮子煙鎮,離的非常近。村民的思想更加開放一些,也能接受去幫人家做工這樣的活計。


  林暖暖與喬鬆柏兩人剛到齊西村,就聽到村裏麵一片鑼鼓喧囂之聲,好不熱鬧。


  這種熱鬧是帶著興奮與喜悅的,想必村子裏麵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兩人順著聲音來到了村子中間的大樹下,卻發現原來是兩個變戲法的在村子裏賣藝。


  若說以前,林暖暖對魔術這種事情,還有些興趣。可自從持有了小靈之後,她看這些東西都跟開掛一樣,實在很難提得起興趣。


  不過喬鬆柏卻對這些事情頗有興趣。


  京城的賣藝人很多,除了本國的,還有西域來的。每個人的戲法也都不一樣,不過勝在奇與巧。他一直都愛看這玩意。


  “……空中抓一把,不知真與假。抓在手裏看不見,扔到碗裏它就變。諸位瞧好了。一碗泉水送給大家,祝各位流水生財,水到渠成。”


  變戲法的人“咵咵”兩下,竟然在空碗中變出水來。眾人叫好聲一片。


  喬鬆柏也看得新奇,他問林暖暖可知道其中原理。


  在喬鬆柏印象中,這種問題林暖暖一定知道答案,可惜林暖暖看了他一眼並不回答。


  “怎麽說?這位小姑娘,難不成知道我怎麽把水變出來的嗎?”


  林暖暖不說話,那變戲法的小子,反而開了口。他自以為這個魔術天下無雙,絕對沒有人能看穿。


  但是在小靈的監控下,這個魔術不要太簡單。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空杯。


  讓人覺得空杯,是因為這小子,在裝水的杯子上麵覆蓋了一層明膠,類似於塑料膜。這樣反扣的時候,水是流不出來的,沒水流出來,就會讓人誤以為是空杯。


  不過林暖暖算是懂規矩的人,她覺得這是別人吃飯的玩意兒,沒有必要戳破,所以隻是搖搖頭不說話。


  沒曾想,她的退讓,竟然助長了這小子的氣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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