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敵後援助
“桓宣將軍讓我紮根敵後，統領這些寶貴的敵後力量。事實上，我從襄國返回後，赤龍堡便成了我一切敵後活動的根據地。後來趙堡主不幸病逝，他的兒子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一起推舉我做了赤龍堡堡主。”
“桓將軍這一招非常管用，後趙軍方有什麽風吹草動，我們這些敵後力量總能及時把情報傳送給他，這為他收複襄陽和成功防禦後趙的侵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在收複襄陽前，桓宣將軍在武昌駐守，他深深為襄陽的淪陷而感到痛心。襄陽是荊州的門戶，荊州則是晉帝國的藩籬，襄陽失守直接威脅著晉帝國的安危。說起來，襄陽失守有祖約的責任。他沒能守住他哥哥打下的家業，接管北伐軍後，無法抵擋後趙的攻擊，節節敗退，一直退回到淮河一線。”
“在這期間，石勒用詭計攻占了襄陽。當時南中郎將周撫鎮守襄陽。石勒命宛城監軍郭敬攻打襄陽，周撫固守得力，郭敬久攻不下便退守漢水之北的樊城。他們卷旗息鼓迷惑晉軍。周撫不知底細，派探馬前去打探消息。”
“樊城趙軍發現晉軍的探馬後，立即在城頭上豎起旗幟，布列滿士兵。郭敬讓人大聲告訴晉軍探馬：‘回去告訴你們周撫將軍，不出三五日，我們援軍就要到來，到時我們決一死戰，讓你們插翅難逃。’”
“探馬返回襄陽，把樊城守軍的話傳達給了周撫，周撫也是滿腹狐疑。到第三天中午，漢水北岸出現了大批敵軍騎兵，他們都在渡口給戰馬洗澡，一批接著一批，從中午到晚上，一直沒有間斷。其實這是郭敬的詭計，他們根本沒有這麽多戰馬，從頭至尾都是一批戰馬，洗完一遍又洗一遍，循環往複，讓晉軍產生敵方騎兵數不勝數的錯覺。”
“周撫果然上當，以為敵軍已經大舉集結，就要對襄陽發動強大攻擊，他一時判斷失誤，遂放棄襄陽，逃回武昌。郭敬輕而易舉地占領了襄陽城。占據襄陽後，郭敬拆除了襄陽的城牆，把老百姓都遷到漢水北岸的樊城。”
“桓宣將軍一直想光複襄陽，奪回荊州的北大門，他讓我們留意樊城的防守兵力，以及郭敬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及時向他匯報。我就借經商的名義，經常販賣些糧食到樊城，目的是摸清樊城防守力量的虛實。”
“好在沒過多久，機會就來了。有一次，郭敬率軍東下，到江淮間進行擄掠，我就立即派人給桓宣將軍送信兒。桓將軍乘虛而入，輕而易舉地攻占了樊城和新野。他又在涅水設下埋伏，等待郭敬東下的軍隊返回落入圈套。”
“得知老家淪陷，郭敬果然匆忙回軍救援，中了桓將軍的埋伏，所擄掠的人口財物全被桓宣將軍的人馬奪回，自己的人馬也損失大半，不得已，他隻好逃回了宛城。”
“我們主要是為桓將軍提供情報，很少直接參與對後趙的作戰。桓將軍不許我們那樣做，他害怕引起敵方的警覺，挖出我們這些敵後力量，從而施加報複，那就得不償失了。我們唯一一次直接參戰離現在正好十年，當時石虎派出一萬騎兵渡漢水攻擊襄陽，他們從三麵挖地道攻城，當時形勢非常危急，我便私自組織了一支一百人組成的敢死隊，趁夜從外圍衝擊後趙軍隊，斬殺了四五百人，燒毀了趙軍的糧草輜重。桓宣將軍也派出人馬乘勢衝殺，趙軍潰敗退走。”
“我們這次行動立了大功，但也引起了後趙駐宛城將領的警覺，不過他們沒有證據，並沒有對我們采取報複行動。這名後趙將領非常聰明，他知道自己後方有晉軍的耳目，就將計就計，在丹水修築營壘，並將糧草源源不斷地運到那裏儲藏。其實這是他故意設置的圈套，目的是引誘晉軍前來攻擊。我們沒有識破趙軍將領的意圖，把消息傳給了桓宣將軍。當時桓將軍正在生病，有部將自告奮勇，請令前往丹水焚毀趙兵的糧草。桓宣將軍給了部將三千精兵，結果中了趙軍的埋伏，險些全軍覆沒。”
“本來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庾翼是個心胸狹窄的主帥，竟因這次失利，把桓宣貶為建威將軍，讓他去戍守峴山。桓宣將軍非常鬱悶，結果病情加重，不久就去世了。桓將軍經營襄陽十餘年，招撫新降民眾，刑罰從簡，威儀從略，鼓勵督促農業生產，有時與民眾一同耕收，深俘民心，功勳卓著，但北伐事業並未取得突破，真是可惜可歎。”
“桓將軍去世後，晉軍也不再重視我們，雙方相互間的聯係日漸稀疏，待桓溫接管荊州以後，就沒有了來往。”
“伯父，看來驅逐胡人也並不能全仰賴朝廷，我們自己組織力量才是最重要的！”聽完趙天億的敘述，黃羨內心頗有感觸。
“對，最好能夠雙方聯合起來，朝廷的力量並不是我們民間可以相比的。”趙天億內心也很矛盾。
“聽了您的講述，我倒想出了借糧的好辦法！”黃羨信心滿滿地說道。
“哦，說來聽聽！”趙天億臉現喜色。
“黃大哥，你是不是想去解救人質，解救河南塢主被迫送到襄國做人質的親人？”趙婉明早猜出了黃羨的想法。
黃羨笑著點了點頭，對趙婉明讚道：“婉妹真聰明，我的想法總瞞不過你！”然後看著趙天億，問道：“伯父，您看這個想法能行得通嗎？”
“這倒是個好辦法，如果這些塢主沒了後顧之憂，不僅借糧會變得相對容易，就是聯合他們共同對付胡人也並非全無可能。”趙天億頻頻點頭。
“是啊，黃大哥，這是個可行的辦法，現在趙國已亂成一鍋粥，對塢主人質的看管必定不會很嚴，偷偷潛到襄國把這些人質救出來，是完全有可能的。”趙婉明給黃羨鼓勁兒。
“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就是這些人質現在在哪裏？石虎奪得天下後，很快就把都城從襄國遷到了鄴城，這些人質有可能在襄國，也有可能在鄴城。”趙天億鄒著眉頭說道。
“是啊，我們熟識的幾個塢壁，他們的人質早被爹爹救回來了，其他塢壁的人質在哪裏，我們也不知道啊！看來得去打聽打聽才行！”趙婉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