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闃寂帥府
“那我這就派人去打聽打聽！”黃羨摩拳擦掌，立即就要行動起來。
“不妥！”趙天億伸手把黃羨給攔住了，“這事急不得，還是我親自跑一趟比較好。”
趙天億在宛城一帶做敵後工作多年，和附近的塢主們都比較熟識，無論是去借糧還是去打聽人質的事都比較有把握。
“伯父，我陪你一起去吧，我還有一塊兒祖帥的玉佩，他們不給我們麵子，總不會連祖帥的麵子也不給吧！”
“爹，我也去！”趙婉明也要跟著。
“好，我們三人一起去！”趙天億下了決心。
黃羨把塗家鋪事務全都交給周成打理，第二天早上便與趙天億父女一起打馬上路了。一連三天，趙天億帶著兩個年青人在麻城境內走訪了八家塢主。
這些塢主大都還很感恩祖逖的善治，看到那塊精美的玉佩，這些塢主都打消了疑慮，又聽了一老二少關於驅逐胡人的豪言壯語，尤其當他們聽說黃羨要去解救自己作為人質的兒女的時候，他們都感動了，說他們的兒女一直都被軟禁在鄴城，冉閔奪了天下之後，這些人都不知被轉移到哪兒去了，他們打聽不到，心裏正著急著呢。
他們懇求黃羨盡快動身去查清他們兒女的下落，並把他們救回來。這些塢主願意贈送糧食作為黃羨去解救人質的報酬，可以先運走一部分，當人質返回時，再加倍奉送。
三天時間，共籌來了三千斛糧食，再加上塗家鋪和張家店原先蓄積的，夠軍隊吃兩個月的了。
黃羨舒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敢懈怠，打算立即動身去鄴城解救人質。從麻城借糧回來後不久，他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了趙天億父女兩人。
趙天億勸道：“再過三天就是臘祭日了，過了節再去不遲，幾個月來每天都是打打殺殺，好不容易有了段安靜平和的日子，大家應該聚在一起，開開心心過個節！”
在老人家眼裏，早已把黃羨看作是自己家庭的一員，能守著兒女們歡歡喜喜地過個節，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趙婉明也投來挽留的目光。黃羨心軟了，答應過了臘祭日再動身，他何嚐不願意守在自己心愛的姑娘身邊。
整個塗家鋪被死氣沉沉的氣氛籠罩著。除了守城的將領和士兵之外，大家都懶洋洋的，或者窩在營帳內睡大覺，或者蹲在牆角柴堆旁邊曬太陽，就連普通老百姓也躲在家裏不出來。
黃羨知道前些日子大家都累壞了，難得有空閑放鬆一下，所以也就放縱了屬下的懈怠。
習慣了血雨腥風的緊張生活，日子突然靜下來，黃羨倒覺得有點不適應。
離臘祭日還有三天，這三天注定是漫長的三天、安靜的三天，也是乏味的三天。
早飯後，黃羨獨自在帥府大院裏溜達。身為主帥，自然就有一股威嚴，黃陵和徐光在張家店，身邊的部將們多數是最近兩個月才歸附過來的，他們總是躲得遠遠的，如果黃羨不傳喚他們，他們也懶得過來親近主帥。
趙吉趙祥小哥倆倒是和他不認生，嚷嚷著要他陪著去外麵池塘溜冰，黃羨費了好大勁兒才推脫掉，代價是讓兩個年輕的侍衛陪著他倆去玩兒。
趙天億領著趙奎和趙凱巡查軍營去了，帥府的幾十名武士都在門前和前院守衛著，後院反而顯得格外安靜。
院中有幾顆高大的皂莢樹，樹枝上零星地掛著幾片枯黃的葉子，縱橫交錯的枝丫層層疊疊，把頭頂的藍天切割成許多碎塊兒。
師姐和蓮姨要麽在屋裏靜坐，要麽去絕壁洞穴探察師父的蹤跡，見麵時說話總也離不開師父滿慈夫人怎麽還不歸來這一話題。
黃羨並不是不關心師父，隻是他知道，西方極樂世界一天或者就是人世間的一年，師父聽完經也不一定立即回來，說不準就要到處遊玩遊玩，這一逛，在人世間可能就是十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也沒有個定數，既然沒有危險，她什麽時候回來，就隨師父的意吧，窮擔心是完全沒有必要。
黃羨不願邁進師姐的屋門，轉來轉去還是進了趙婉明的房間。自從兩人有了兩性關係，黃羨的心總在趙婉明身上，她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太誘人了，使他迫不及待地就想靠近她，那感覺就像口渴的人看到了甘泉，即將凍死的人看到了火堆兒，哪怕隻是對望上幾眼，也能體驗到極大的心理滿足。
“黃大哥！”趙婉明坐在床頭，正鄒著眉頭看書，見黃羨進來了，報以淺淺一笑。
“看的是什麽書，把我們的大美女愁成這個樣子！”黃羨看到趙婉明就眉開眼笑。
“是一本奇怪的書，用草書寫的，很多字我也不認識，還畫著奇奇怪怪的圖案。”趙婉明一邊說一邊把書遞了過來。
黃羨沒有接書，而是把趙婉明的手腕兒握住了。
“沒正經兒！”趙婉明的臉頰有點兒發燙，但沒有掙脫，一任黃羨抓著。
黃羨坐到床邊，把她的手用力一拉，將趙婉明攬在了懷裏。
“你看，你能看懂嗎？”趙婉明依偎在黃羨懷裏，把書舉到了他的眼前。
黃羨看了一眼，笑道：“你學問這麽大都沒看懂，我就更看不懂了！”
“你看看嘛！我覺得這是練功的書，說不準對你會有幫助！”趙婉明一本正經地說。
聽說與練功有關，黃羨來了興趣，急忙凝神細看。書上繪著一個手掌，手掌前是一個奇奇怪怪的圖案，曲曲折折，既像字又像符，旁邊密密麻麻地注著一些字，大概是用來解釋圖案的，隻不過黃羨一個字也不認識。
“有可能與練功有關，如果是草書，你們赤龍堡的陳揚先生應該能認識！”黃羨久仰陳揚先生的大名，知道他博覽群書，必能認識書上的草字。
“對，我怎麽沒想起來！”一經提醒，趙婉明一下子醒悟過來，“走，我們去向陳揚先生請教！”
“不急嘛！待會兒再去！”
抱著趙婉明，黃羨的身體起了變化，他全身發熱，不由得攤手入懷，在她胸前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