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張桂英附身
“大膽白有德!在外不能一心為民,在內不能平息家人恩怨,身為一家之長,一村之長,在其位,卻不能謀其政,愧為人父,愧對村民!”
聽白有德這麽一說,包青天臉色越發黑沉,砰拍一下手裏的大磚頭,伸出一根手指,衝著白有德大聲訓斥起來。
不管是儀態還是聲音,都像極了那麽回事,要不是因為那把殺豬刀,我還真把這楊奎當成了包青天了!
白有德慌的不行,聽包大人這麽一咋呼,身體慌忙又往地下趴了下來,看起來,倒像是一條狗一樣。
“是是是,小的知罪,小的這裏,有一張銀行卡,裏麵共有五十萬,大人,操辦完大濤子的婚事,家裏就剩下這麽多了······”
此時的白有德,應該知道錢財帶來的負麵作用。
包青天都知道這事情了,要是包大人一個鍘刀下來,就算是這五十萬在手,還有個屁用!
“公孫大人!”
“屬下在!”
那臉上留著長胡子的公孫大人,快步一溜小跑到白有德跟前,一把將那銀行卡搶了過來。
這老夥計,不地道啊,借著幫著給張桂英審案子,一會的功夫,就把五十萬搞到手了!
“不義之財不能留!這銀行卡,本官暫且替你保管,用這些錢行好事,也好替你抵減罪孽!白有德,你說呢!”
“是是是,好好好!”
白有德慌亂的的點著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白波濤,你還有什麽話說!”
包大人盯著跪在下麵的大濤子,大聲詢問。
“我,我想對張桂英,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嗬嗬嗬,白波濤,兩條人命,就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的?我也就罷了,可他,他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張桂英指指那跪在身邊的郝運來。
原本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的郝運來,突然抬起頭來,嘴巴一咧,張牙舞爪朝著白波濤這邊就竄跳過來!
郝運來胡亂揮舞著雙手,胡亂拍打在大濤子的臉上,頭上。
片刻的功夫,大濤子的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
他疼痛的厲害,身體都顫抖起來,盡管如此,他還是呆呆跪在那裏,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滿臉猙獰的郝運來,淚水,更是不停從布滿血絲的眼睛中滾落而出。
“孩子······”
他伸出手去,想去觸摸郝運來的臉。
已經被鬼童附體的郝運來,一臉的窮凶極惡,原本木然的一雙眼睛,突然間變的猩紅,張開的嘴巴裏,口水嘩啦啦流淌著,不時從嘴裏發出一陣陣瘮人的鬼嚎聲。
“殺了你,殺了你!”
“住手!張桂英之子,不要再徒增冤孽,否則的話,本官可不饒你!”
包大人一聲怒吼,如雷霆之勢,那瘋狂抓撓著大濤子的郝運來,急忙停了下來。
“白波濤,張桂英,我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把話說清楚。”
大濤子抬起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朝著張桂英的方向看過去。
可他終究是尋常人,他能聽到張桂英的聲音,能感受到張桂英身上的戾氣,卻無法觸摸到她。
大濤子伸出手去,朝著張桂英的方向摸過去。
我看的清楚,他的手,穿透了張桂英的身體,撲了個空。
“桂英,桂英,太對不住你了,是我的錯。”
白波濤滿臉愧疚,可憐巴巴的朝著張桂英的方向,身體顫抖的厲害,窸窸窣窣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來。
“記得嗎,這是咱們上高中的時候,你寫給我的卡片,當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時候,我不知道我有多高興。雙向奔赴的愛情,是最美好的,那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
我抻著脖子朝著大濤子的方向看過去,可夜色實在是太過模糊,我怎麽也看不清。
我幹脆站起身來,朝著大濤子跪拜的方向走過去。
低頭一看,原來大濤子的手裏,是一張帶著風景圖案的賀卡。
賀卡上的風景,是一片開的茂盛的玫瑰花,像極了那時沉浸在愛情之中的他們。
所謂盛極而衰,陶醉過愛情的美,也得經得住愛情的苦。
就像是這盛開的玫瑰花,不久之後,花朵枯萎,美麗不再,隻剩下一片瘡痍了。
沉浸在愛情中的兩個人,誰能想到,多年以後,兩個人竟然會反目成仇,並因此陰陽相隔呢?
“濤子······”
或許是因為那張賀卡的緣故,張桂英竟然抽噎起來,伸出手去,就要去撫摸大濤子的手。
可她終究隻是一具魂魄,她的手撫摸到他的手之時,迅速從大濤子的手上穿過去了。
唉,真是可憐!
此情此景,心裏迅速泛起悲憫之意。
“張桂英,要是你願意,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那一直端坐在桌子前麵的包青天,眉頭緊皺,突然站立起身,大步朝著張桂英這邊走過來。
他要做什麽?
不等我回過神來的功夫,那包青天,突然伸出黑乎乎的大手,衝著那張桂英的方向這麽一抓,緊接著,一手按住了我的頭頂!
“不不不······”
可這事,壓根容不得我拒絕了!
一股徹骨涼意,迅速從我的頭頂,侵入我的身體。
我眼睜睜看著一個黑色魂魄,鑽入我的身體當中來!
而我自己的魂魄,則被逼到了身體的一處角落裏!
我頭腦非常清晰,卻根本不能控製自己的聲音跟舉動了!
該死的楊奎,做什麽事情都不跟我商議,這不,讓張桂英上我的身,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謝包大人!”
我的小腿一彎,咕咚摔倒在地,對著那楊奎假扮的包大人,就開始砰砰磕頭!
媽的,我都能感覺到頭頂之處疼痛的厲害,膝蓋之處,怕是也破了皮!
我竟然給楊奎磕響頭!
從嘴裏說出來的話,赫然就是張桂英的聲音!
跪地衝著包大人砰砰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我站起身來,一步步朝著跪在一邊的大濤子走過去。
“你是,你是桂英嗎?”
大濤子血肉模糊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
不害怕就奇怪了,死去多年的張桂英,竟然附在一個男人的身體上,跟他麵對麵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