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娶她不行嗎?
酒店。
客人們走光了,唐霖把總統套房內的三麵落地窗都打開,讓煙酒味散去。
即墨琰坐在雪白潔淨的大床上,嘴裏叼著雪茄,卻沒有點燃。
“二少爺,小小姐和小少爺的東西,我都拿回來了。”司機不卑不亢的說著,將兩個蛇皮袋踢到了他的床底下。
即墨琰拍拍床尾的位置,笑著示意他坐下來,“莫叔,我剛才去給車子加油,你說去附近逛逛,結果去了孩子們住的地方?還拿回來了東西?”
“拿回東西,是遲早的事。我老頭子是先替二少爺開口,壞人由我來做。至於和你坐同一個位置,老頭子還算有自知之明,不敢當。”就算是站著,這個五官冷峻的中法混血男人,依然是站如青鬆,筆直剛正。
即墨琰笑了,挑眉仰視他,“這麽說,莫叔還是為我好了。其實,你隻是想把摯願帶走。連帶著,也順便拿我的女兒來威脅我,是吧?”
莫叔的神色絲毫不變,手心裏突然溢出了一滴汗珠,“二少爺,不要胡說八道來誹謗我,三先生不會聽你這一套的。”
“胡說八道?”即墨琰和怪笑連連的唐霖對視,說得漫不經心,“摯願是米萱生下的娃兒,英國尼爾斯家族唯一的嫡子。雖然我失憶了,不知道米萱怎麽死而複活,生下這個孩子又掛了。但是你跟三叔的私密通訊被阿霖截住,他親耳聽到,你跟三叔合謀,想帶摯願回去認祖歸宗,好霸占尼爾斯家族的財產。”
莫叔臉色還是很正常,十分沉得住氣,“二少爺,現在說的是小小姐的事。別人的恩恩怨怨,你就別管了。當初安家小姐的親戚從高空拍到,你跟那個蘭溪在三亞唐霖的老家後巷擁抱。若不是那樣,我們也不知道你藏了幾年的女人,原來是她。安小姐前年查到她躲在這裏,開車前來算賬,遇到搶劫的人。你本來就在附近出差,可以幫她的。卻不接聽她的求救電話,任由她被人輪番汙辱,撞死,還搶走了錢財。”
“救了她,讓她去殺死別人?一命換一命,我很閑啊?”即墨琰嗤笑,說得極其的冷血無情。
莫叔揚唇,笑裏藏刀,“二少爺做出誰也不幫的公正姿態,瞞得了警察和外界的人,可是瞞不過三先生的火眼金睛。歹毒們雖然最後逃亡時,因為拘捕反抗,都被當場擊斃。但是其中一人,據說是你曾經得罪過的合作夥伴遺腹子。不排除是你刻意誤導他,讓他帶著同伴搶劫你的老婆。”
頓了頓,莫叔笑得眼底都含上了冰霜,“你娶她那兩年,做出很疼她,放任她胡作非為的樣子,讓她越來越心高氣傲。偏偏她還那麽美,歹徒看到她,肯定既想劫財又劫色。她必然不願意,奮力反抗,結果就被先輪後殺了。警方為了顧及死者的顏麵,當然隻會說她是酒後駕駛,導致車禍而亡。”
“嗬!”即墨琰優雅的彎唇,站起來俯視他,“一切都隻是你的猜想而已,我也可以猜測你,來多管我的感情閑事,是想又給我討個續弦的,是不是?”
莫叔冷笑,“二少爺還真是猜對了,即墨家族被詛咒多年,怎麽也生不出兒子。整個集團隻有你這個男丁,你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後代,卻是個女娃。”
“哦?”男人絢麗奪目的桃花眼眯得很深邃,笑聲朗逸,“你當我那玩意兒是黃瓜,隨便哪個女人的洞,我都可以進?”
莫叔的眉宇間隱約攏上陰霾黑氣,“這個蘭溪身邊的爛桃花太多,各個都不是善茬,她也是個不成器的。你想娶她?”
偏偏這位大爺也是個不看人眼色的,輕笑著反駁回去,“娶她不行嗎?好歹也是個女人。聽話,吃得也不多,養她不費多少米糧。”
“二少爺!”莫叔的聲音驟然拔高。
男人卻仿佛看不見他,和唐霖勾肩搭背的浪笑走出去,“唐特助,是不是到四點了?也該去接我上輩子的小情人了?”
莫叔氣得呼吸不暢,大步走到床頭櫃,狠狠的摔了上邊的一個粉彩窄口花瓶。
價值數千萬的清代古董,即墨琰昨晚剛從拍賣會拍回來的。
助理從洗手間裏,兢兢懼懼的走出來,“莫爺,衛生間我查過了,找不到二少爺藏的私密東西。”
莫叔冷哼,“東西就藏在他的身上。”
“那……”助理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提議,“不如我們找和美人兒,把他灌醉,脫他衣服的時候,就能順便偷龍轉鳳。”
“蠢貨!”莫叔破口大罵,甩了一個巴掌過去,“即墨琰是什麽樣的人?敢把鬼主意往他的身上打,隻怕你們還沒近身,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助理摸著紅腫的左臉,不敢吱聲了。
莫叔煩躁的想,得罪了即墨琰是什麽樣的淒涼下場,安月容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雖然不知道即墨琰用的什麽方法,引得他的仇家來借刀殺人。
但是安月容之死,跟他絕對脫不了關係。
“滾出去吃飯,我要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兒。”莫叔冷哼。
助理恭敬的退出去。
莫叔開始打電話,“三先生,自從二少爺這幾天來了中國,我都叫人跟蹤他和蘭溪。二少爺去她家沒多久就走,和她長時間相處的時候,身邊也有小小姐跟著。他對這女人的態度越來越不好,不存在舊情複燃。這兩年以來,他都對這個女人的生死置之不理。如果不是小小姐突然鬧著要見父親,他都不肯見孩子。”
蒼老沙啞的男聲嗤之以鼻,“嗬!你懂什麽?越是在乎的東西,越要假裝漠不關心。她能安然無恙活到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阿琰對自己的狠,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養成的。從小到大,他看上的東西,哪樣不是一聲不吭就奪過來的?”
自己的斷言被否定,莫叔有些不高興了,卻也不敢出聲反駁。
“你是即墨家族的一份子,表麵上卻又不屬於任何一個人。所以,仗著這份特殊關係,不管你怎麽賴在阿琰的身邊,他也找不到理由趕你走。你給我好好盯著那女的,若是她有什麽出格的舉動,直接給我解決了。即墨安這個來曆不明的私生女,已經讓我很惱火,不能再讓不三不四的賤人,生出他的種。”
“我會好好盯著,三先生放心。”莫叔自信的回答。
正好,他也想好好看一下,究竟這個姿色一般的平凡女人,如何讓三個性格截然相反的優秀男人傾心的。
聽說,她可是在霍景軒的葬禮上說過,此生再也不嫁人。
如果她敢對他目中無人,他絕對會好好的回報她,讓她嫁給她最討厭的男人!……
幼稚園。
3點58分,即墨安就哀求老師,提前放她和米摯願到校門口。
她想看著爹地和姐姐,微笑並肩而來,把她接走。
那感覺,就像是爸爸媽媽來接她,想想就很美妙。
“一、二、三……”在綠色的柵欄邊,小女孩邊踢石子邊數數。
數完了,那兩個人應該也到了。
米摯願雙手抱著胸,坐在鋪著柔軟毛毯的地上。
對麵中二班的窗口,探出一張可愛的小臉,露出兩顆俏皮的虎牙,衝他羞澀一笑。
接著,又有幾個小女孩陸續將頭探出窗口,對這個(園草)之稱的混血小帥哥露齒而笑。
米摯願一下子惱火了。
這群以貌取人的小白癡,光會對著他傻笑!
要不是即墨安這個笨蛋,要他提前出門,他現在哪裏會被人當猴子似的圍觀?
偏偏每次進了校門,這個笨小妞為了怕別人說閑話,都不會跟他多說話,看都不看他一眼。
這麽一回憶起來,米摯願想捏著她尖翹的小鼻子,讓她不能呼吸的暴力衝動都有了。
他抓起褲袋裏的一顆糖果,朝她粉白色的蓬蓬裙擲過去,“閉嘴!嫌老師們的說話聲還不夠吵嗎?你也來添亂?”
哇!小男神發脾氣了,衝妹妹大吼的樣子,也好帥哦。
小女孩們驚豔的小目光嗖嗖的從教室裏射過來,米摯願的整張臉都黑透了。
而事不關己的即墨安,眼裏隻注意到他丟出來的糖果。
“哇!有好吃的!”粉雕玉琢的女娃兒撿起,剝了包裝紙,笑眯眯的閉上眼。
她正要把香甜的糖果放進嘴裏,手上卻忽然一空。
詫異的睜開眼,就見到米摯願把她辛苦剝開的糖果,含進了嘴裏。
“葛格,你怎麽可以這樣?你這是奪人所愛,不勞而獲。”孩子顧慮到這會兒是上課時間,不得吵鬧,隻得不高興的低罵著,要伸手捶打他。
他立刻笑嘻嘻的避開。
“兩位小朋友,有人來接你們了。”保安爺爺的聲音,從左邊的傳達室裏傳出來。
兩人停止打鬧,飛跑過去。
單手插兜的俊美男人,正側身傾聽唐霖說話。
他神態散漫,眼神浪蕩不羈,長身玉立的瀟灑模樣,真是帥呆了。
即墨安陶醉的看著,突然發現,隻有他們兩個大老爺們。
“姐姐呢?”即墨安懶得開門,爬出一米高的不鏽鋼圍欄。
唐霖的嘴巴一閉,停止跟即墨琰匯報工作的事,將這個棘手問題丟給他。
男人牽著好奇發問的女兒,根本不回答。
可能姐姐在家裏做好吃的,所以沒空過來。
心裏這麽安慰著自己,即墨安跟著他們上了車。
車子停下,即墨安發現不是停在蘭家,而是市郊一處陌生的歐式小洋樓麵前,她懵住了。
“爹地,怎麽回事?咱們搬家了嗎?”孩子皺著小眉頭。
“廢什麽話?有得住,你就好好呆著!”男人一聲暴躁的嗬斥,嚇得她不敢出聲了。
進了大廳,小女孩赫然看到了屬於自己和葛格的衣物,都堆放在米白色的沙發上。
她疑惑而吃驚,趁父親上二樓的時候,給蘭溪發去了一個語音短信,“姐姐,怎麽我們搬家了,你也不跟過來啊?”
蘭溪的電話,立刻就打來了,“安安,你們到底去了哪裏?我到幼稚園時,老師說你們已經離開。我又去了酒店,工作人員也說你們搬走了。”
“在哪裏啊?寶寶也不懂。”即墨安煩悶的嘟噥著,出了大門拍照,“給你發幾張新家大門外的樣子,你看能不能找得到?老即墨生氣了,不理我,我不敢跟他說話,不能問他這裏是哪兒。”
蘭溪看著彩信裏傳來的照片,陌生的街道,她完全不認識這地方。
蘭溪靈機一動,“安安,不如你悄悄問唐叔叔,他肯定會告訴你的。”
“好辦法!”孩子眉飛色舞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