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章 迷霧重重
「諸多往事,覆水難收,我以前行事太過極端作了許多錯事,所以現在要懺悔!」儘管超殺女閉著眼睛,可淚水依然難以抑制地滑落面頰,此時心口絞痛,她強忍痛楚啜泣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如果不將此事說破,我身死難安!」
「那你可願意接受那個人的裁決?」何金水皺著眉頭追問道。
「願意,雖死無憾!」超殺女一臉的堅定。
「好,我就滿足你臨死前最後的心愿!」何金水朗聲說道,隨即站起身來大步朝著同伴們走去。
「兄弟們,出了點狀況,看來這頓飯是吃不成了!」何金水一臉歉然地說道:「我有及時需要處理,所以必須馬上趕到帝都不夜城,等我回來后大家再把酒言歡!」
「何金水,此行不危險吧,需要我們同行嗎?」愛蓮娜一臉關切的問道,眼見情郎回來后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要離開,她的心裡頓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不危險!」何金水讀懂了她的心思,緊緊抓住她的柔荑微笑說道:「只是非常緊急,而且此事事關皇家的顏面,所以告訴你們不太合適。放心吧,我現在已經可以凌空飛行,帝都朝發夕至明日可回,無用挂念!」
「誰挂念你了,死樣!」愛蓮娜大窘,趕緊將柔荑抽回來假裝嗔怒道:「那就快去快回,回來晚了要你好看。」
「得令!」何金水接著說道:「好像黑袍博格西奇以這座宅子為酬勞向我們發出了委託吧,既然已經順利完成就可以接手了吧?」
「沒錯,委託書在我這裡,交到傭兵公會核銷任務后就可以獲得了,這件事抱在我身上。」愛蓮娜笑吟吟地說道。
「哈哈,小愛真是賢內助,善解人意啊!」
隨即何金水招招手,將阿信喚過來輕聲囑咐道:「超殺女快不行了,我必須馬上將她帶到帝都皇宮覲見亞歷山大大帝,此行發生的事情你可詳細對夥伴們訴說,只是剛才超殺女頭腦中的那些事情事關重大,又牽連皇家隱秘,所以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切勿傳入他人耳中。」
「老大放心吧,我明白!」阿信點頭回答道。
何金水拍拍他的肩膀,又對其他人揮揮手,便轉身大步朝著超殺女走去。由於超殺女傷重無法起身,在她一二再地反覆要求下,熊彼特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她的要求,將其背在背上準備同他們一起前往。
雖然熊彼特至今還蒙在鼓裡,雲里霧裡不知道他們剛才說得是什麼,但是他相信超殺女絕對不會害她,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要跟著一同前往,就算身首異處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超殺女,也許此行沒有回頭路了,你準備好了嗎?」何金水看著她花容慘淡滿臉蒼白的樣子,皺皺眉頭問道。
「快點吧,我快要不行了,真怕堅持不到那個時候!」超殺女一臉的鑒定,連聲催促道。
「好吧,我們走!」何金水不再多言,轉身率先走出了院落,熊彼特背著超殺女趕緊跟上。兩人高個子步伐極快,轉眼就來到暴風軍團宅邸門口。
「何老大,我們去哪裡,怎麼去?」熊彼特雲里霧裡,一臉的茫然。
「去帝都不夜城,坐上馬車!」何金水見門口停放了一輛裝潢得富麗堂皇的一輛馬車,多日沒有打理的樣子顯得髒兮兮的,上面還有暴風兵團的標識,依稀記得是白袍卡西拉奇每天去公會的專屬私車,既然現在這座宅子已經歸雷斯兵團所有,那這輛馬車自然也屬於他們了。
想到這裡,他三兩步走到馬車旁,一把拉開著門吩咐道:「趕緊上來做好!。
「可兩地橫跨數千里,坐馬車十天半個月都到不了啊!」熊彼特看了看昏迷中的超殺女,搖頭說道:「怕她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誰說靠馬拉了,哼,我親自出手帶你們去!」何金水哼了一聲,沒好氣道:「如果不是時間緊迫,咱們的關係又這麼鐵的話,鬼才願意這麼冷的天氣里飛上數千里的距離,又是吹風又是淋雨將你們送過去呢!」
「呵呵,我就知道何老大義薄雲天,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熊彼特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立刻背著超殺女鑽進了馬車廂。
「坐穩,走起!」何金水將拉馬支架卸下來,意念牽引力控制著馬車廂緩緩飛上夜空,沿著天邊劃過一道弧線消失在遠方見,何金水飛上空中緊隨其後,眨眼間也不見了。
……
東伯利亞,嘆息壁壘另一側,一座高聳如雲的雄偉大山矗立在天邊,山上終年積雪白皚皚一片,靠近山頭的地方更是壁立千仞,一直被厚厚的堅冰所覆蓋,沒有任何飛鳥走獸能夠上到山頂。
就在狂風呼號的山頂之上,搭建者一座小小的茅屋,裡面住著一位又瞎又聾又啞的老人,沒人知道他有多大的歲數,也沒人知道他在山中生活了多少年,總之他的一切都是個謎。
雖然他看不見,卻能夠在山頂負手行走如履平地。雖然他聽不著,但是任何路過山腳碰到他的行人向他打招呼時他總能點頭回禮。雖然他不會說話,但是任何人只要被他撫摸頭頂,都能夠從內心深處和他交流毫無障礙。
雖然這裡偏僻貧瘠,周圍的魔族生靈民風彪悍,生死廝殺、同類相食用猶如家常便飯,但任何人都不敢在山上挑釁鬧事,更不敢對山上的那位老人稍露半點不敬。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絕望平原以北的魔族梟雄們連年發動戰爭,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王朝更迭數十代,魔族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現在又回到了諸雄割據的時代。但不管王朝如何交替,每一次戰爭的勝利者都會帶著朝聖般的心態去看望那位傳奇老人,向他頂禮膜拜,聆聽他的敦敦教誨,據說這可以得到神的賜福,在戰場上無往不利。
這位老人風輕雲淡性格隨和,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他從不打獵討食,那些諸侯供奉的食物久擱不壞,食用三年五載也吃不完,如果吃完了沒有補充,也能夠長期辟穀,身形不見任何變化;他也從不生氣,臉上總是掛著幸福的笑容,彷彿任何事情都更能夠讓他感到滿足,就算是晒晒太陽也彷彿比穿金戴銀、鐘鳴鼎食的生活更加令人回味。
然而這天,無名高山上烏雲蓋頂,周圍狂風呼號,不時有雷鳴閃電擊中高山之巔,炸飛遍地的積雪和堅冰,天空中迴響著閃電的轟鳴,隨即又被一種更大的咆哮聲壓了下去,漫山遍野回蕩著一個低沉憤怒的咆哮聲。
死亡的氣息彌散在空中,絕望的感覺浮上心頭,山腳下的居民高山之巔瑟瑟發抖,不知為何山中的那位老神仙一般的高人為何會如此大怒。
就在此時,茅屋之中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是為身材頎長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看上去英挺不凡的樣子,然而不經意略過的目光之中卻帶著一絲冷意和殺氣。他雖然在微笑,然而任何人看到他沒有一絲感情的眸子都會感覺到冷徹心扉,此時他正手捧茶杯坐在茶几之上,風輕雲淡地看著對面的老人憤怒咆哮,將一塊塊千百噸重的千年積雪和堅冰隨手拍入萬丈懸崖,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此時那老人空洞的眼眶中竟然出現出了一隻眼球,早已被割掉舌頭的嘴巴里舌頭彷彿又長了出來,只是這隻眼球和舌頭看上去都非常的不自然,彷彿是被剛剛接上去的樣子。
老人發泄一通后,轉過身來用一隻眼睛瞪著那中年男子,原本慈愛想和的臉上帶著陰鶩,獨眼中帶著詭異的紅色光芒,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心頭的憤怒,然後轉身負手看著遠處的山峰,沉聲問道:「亞山,想不到你如此無用,竟然將如此重要的事情辦砸了,你該當何罪?」
原來那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是人人談之色變的巫妖統領亞山,但他現在的樣子同異空間里冒險者眼中獅身人面怪物卻大相徑庭,根本就不像是同一個人。
在陰鶩老人的沉聲喝問之下,他卻不慌不忙站起身來,拱拱手用意念同對方的神識交流道:「回稟魔神陛下,不是屬下無能,而是此行天時、地利、人和皆不站在我這邊,限制太多、氣運缺失,故而遭此大敗。」
「天時?地利?人和?」神秘老人,也就是現任魔神楞了一下,接著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稟陛下!」在魔神的威壓之下,亞山彷彿沒有任何感覺,一臉輕描淡寫地說道:「接到了您的指示,我便親自前往當年困守您的那個地獄深淵,準備將您的肉身接回來與您再次融合。可是沒想到創世這老雜毛確實了得,當年親手建造的深淵空間中禁忌力量依然強大無比,我受到法則力量的反噬根本無法進入,只好用自己的寵物靈貓為肉身,將靈魂轉移其中後進入。」
「後來的情況比想象中要好,我順利找到了您的肉身,說服他耐心等候直到逃出生天。在此期間我在那裡栽培了大量的心腹手下為我所用,並且借用那深淵空間的神秘能力在多個位面開啟傳送法陣,吸引各位面的強者前來冒險。」
「你故意將他們引誘至此,意欲何為?難道你將脫困的希望寄托在他們的肉身之上?嗯,這倒算是另闢蹊徑了。」魔神點頭稱讚道。
「呵呵,屬下這點小小心思,自然逃不脫陛下的法眼!」亞山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由於創世那傢伙的道行太深,在深淵空間中布下的十方鎖魂大陣無比強大,所以我只好反其道而行之,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足夠強大能讓法陣感應到的英雄軀體,將您肉身的鮮血塗抹上去后,由他代替進入傳送門引觸發鎖魂大陣。」
「雖然那法陣強悍無比、近乎無解,但是它卻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經過千年後法眼上的能量消散了十之八九,只要法陣再次啟動一次就可以徹底耗光能量,到時候您的肉身就可以猶如無人之境地隨意進出了。」
「你到是想得周到了,可為何此事沒有辦成?」
「這都怪那個黑頭髮的小子,哼!」亞山想到何金水笑吟吟智珠在握的樣子,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卑鄙無恥,狡詐姦猾,屢屢壞我好事,最後更是令我的縝密大計功虧一簣!」
「何金水,我聽你說過,好像是近年來人類中閃現出來的出類拔萃英雄吧。」
「就是他!這小子身世詭異無比,簡直查無所查。雖然不知他怎麼來到這裡的,但我卻知道他和創世他們一樣,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臣民?」
「你為何如此篤定?」魔神眉頭一挑,沉聲說道:「難不成他親口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亞山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只是我全程觀看了他和您肉身的戰鬥,那場戰鬥驚天地泣鬼神,打得真叫一個驚心動魄!」他昂起腦袋遠望天邊,彷彿陷入了一段回憶之中,好一會兒才搖搖頭苦笑著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想到過竟然會有人類能夠強大到如此無與倫比的地步,他在戰鬥中處處強攻佔儘先機,您肉身連施大招絕技,壓箱底的絕技都試出來依然被他牢牢壓制。」
「哦,這肉身竟然如此沒用!」魔神氣的重重地剁了一腳,整個山峰劇烈地晃動起來,積雪同堅冰朝著萬丈深淵呼嘯而下,好一陣子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一直惦記那肉身的強悍和三頭六臂的好使,拼盡全力想將他從深淵中解救出來,想不到他竟連個毛頭小子都打不過,不要也罷,簡直是死不足惜。」
「陛下,您錯了!」亞山一臉正色地糾正道:「不是您的肉身沒用而是這黑頭髮小子,實在太他娘的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