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 整裝待發
信中還提到，短短數月之內海沙鎮的人口十去其七，剩下的人心惶惶也不敢出門，危及到當地的經濟和生活，對帝國的稅收不可避免的造成影響。海沙鎮的鎮長急的團團轉，接連派出了多個懸賞任務吸引當地的傭兵團隊查找問題的根源，結果不僅沒有查明原因，連這幫傭兵們也都消失了，現在已經沒有團隊再敢接這個活兒。
當地的官員無可奈何，只好將這裡發生的奇異事件向上呈報，希望能夠藉助軍方的力量找出真兇，最終被擺到了亞歷山大的桌案上。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何金水就將奏摺全部看完，隨手放回桌上，並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說說你的想法！」亞歷山大沉聲說道。
「迷霧、怪響、失蹤的人口……」何金水思忖了一下，隨即目光灼灼地望著兩個老頭子，臉上古怪的笑容說道：「老爺子注意到沒有，奏摺中描述的情景同今天在皇宮中發生的事兒何其相似！」
「你是說，這裡面也有魔族的身影？」老爺子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道厲芒。
「有沒有魔族參與我不敢肯定，但我估計對方應該採用了一些攝人心魂的方法，就像今天在後花園發生的迷霧怪陣一般，將宮中禁軍們困住了大半天。」何金水笑吟吟地說道：「能將那些老辣的傭兵團隊吃癟，這背後的主使很不簡單，背後的動機也頗為耐人尋味。」說道這裡，何金水輕輕在桌上扣著指節，發出碰碰的聲音。
「不過，不管兇手如何隱匿行蹤，這背後總有蹤跡可尋！」何金水正色道：「小子剛剛完成了教宗的委託，手頭正好無事，如果陛下有心的話，小子願意代勞跑一趟，將那背後的主使繩之於法。」
亞歷山大心頭一動，不禁喜上眉梢。他本來準備安排第三軍團派遣一支軍隊進入當地駐紮，以便維持秩序重拾信心。但是考慮到海沙鎮獨特的經濟地位，以及擔憂在邊境調動軍隊會引起同查爾曼帝國之間關係的緊張，所以他始終有些躊躇，如今何金水主動請纓，豈不正中下懷。
「勇武侯出馬，老夫自然無憂！」見何金水如此上道，亞歷山大非常高興，捋著鬍鬚眼光變的更加熾熱，當即拍板道：「如此就有勞了，事成之後老夫重重有賞！」
「陛下放心，小子自當竭盡全力！」何金水眼冒精光，拍著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這次的任務可非同一般，這是為皇家打工，是為陛下分憂，所以他決定做好充足的準備，派遣精兵強將悉數前往，務必要幹得漂亮力求一炮而紅，讓雷斯兵團威名遠揚。
「好吧，你且早早回去做好準備，儘快得出調查結果！」亞歷山大點點頭接著說道：「勞爾近期正在第三軍團駐地操練新軍，你們查明原因后可以向他稟報，我會讓他相機行事，配合你們行動。」
「這一次，務必要幹得漂亮，力求血債血償！」亞歷山大重重地拍拍桌子說道：「我要讓任何覬覦帝國的宵小之輩徹底斷了念頭，老夫就算老了也是一頭雄獅，要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小子明白，這就回去準備，告辭！」何金水點點頭，拱手退了出去。
「真是個謎一般的年輕人啊！」亞歷山大看著何金水遠處的背影，突然長長地出了口氣，嘆息著說道。
「陛下，你對他如此委以重任，他真的值得您如此託付身後事嗎？」剛澤臉上閃現出複雜的神色，緩緩說道：「畢竟這小子履歷太過神秘，諜報人員根本找不到他家鄉的蹤跡，只知道小子一年半以前神奇地出現在洛奇山脈，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可尋。」
「我相信他！」亞歷山大背著手沉聲說道：「我能感受到他的善良和真誠，甚至認為這個謎一般的人就是上天賜予我們。老夫也算是識人無數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陛下英明！」剛澤沒有多說，只是彎下腰點頭恭敬道。
「何金水，你切莫要讓我失望！」亞歷山大抬頭望著窗外，發出了一聲感慨。
……
兵貴神速，何金水當天下午就返回了無冬城堡，正好趕上晚飯時間。他這趟出門可算是賺得盆滿缽滿，在老爺子那裡討來了不少好處，決定使出全身解數儘早破獲那樁奇案。
手下們統統召集過來了，圍坐在兵團飯廳里（原暴風兵團駐地，被他們順利接掌過來了），圍坐在飯桌前，一邊吃飯一邊商量議事。
「諸位，眼下我們兵強馬壯，財大氣粗！」何金水左手叉腰，右手用力揮舞，一副指點江山地模樣，興沖沖地說道：「兵團的形勢不是小好，不是中好，而是大大的好！」
自信滿滿的開場，立刻吸引了同伴們的目光，連正在桌下相互使絆子、折騰的不亦樂乎的哼哈二將也端正了身子，露出洗耳恭聽地模樣。
何金水點點頭，便將自己半年來的所見所聞同夥伴們進行了分享，果不其然，大家聽到嘆息壁壘即將崩潰，魔族大軍蠢蠢欲動之際，人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憂慮；接著他又講述了自己一行人前往異界位面幹掉魔神肉身，同亞山的分身也有交手時，眾人不禁心中嚮往，恨不得自己就伴隨在老大的身邊，一同大碗喝酒上陣殺敵才好；最後何金水把今天見到皇帝陛下的事兒給大家提了提，特彆強調了自己賦予相機決策的權利，戰事一起就可以利用義勇軍的名義扯大旗拉隊伍，手下人甚至可以享受軍官待遇，進而封妻蔭子謀個好的前程，最後他還說出了皇帝的委託的任務。
這一番話下去，如同在平靜的池塘中扔下了一塊大石頭，立刻引發軒然大波，夥伴們先是聽得目瞪口呆，接著一片嘩然，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笑容。
「這麼說，俺以後也有機會做將軍了？」阿諾瞪大了眼睛，身體興奮地顫抖起來，使勁捶打著胸口，難以置信地說道：「老大，你該不是在誆我吧！天，我又沒有做夢？」隨即他裂開嘴哈哈傻笑起來。
「瞧瞧你那點出息！」小狂人一臉地鄙夷，一副羞與為伍的樣子蔑視了一眼，然後朝著何金水點頭哈腰道：「師父，這二愣子瘋瘋癲癲的難堪大用，你看看俺，頭腦靈活身手敏捷，還是您的親親好徒弟，絕對是堪以重用得人才，封官時切莫忘了俺啊！」
「混蛋，誰是二愣子！」阿諾瞪大了牛眼看著小狂人，後者滿臉不屑連連搖頭，雙方互不相讓突然一聲大喝，一起伸出腿在桌下你來我往相互踹了起來。
「兩個傻蛋，不足為謀！」麻辣少女愛明佳柳眉倒豎哼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將板凳朝著外邊挪了挪，就好像哼哈二將身上帶著瘋牛病一樣。
「與其為伍，令人不齒啊！」聰慧小美女莫麗爾一副深以為然地樣子，點點頭稱是。家鄉的慘案過去快一年了，她早已從痛苦狀態下清醒過來，使出全力刻苦鑽研魔法，進展十分神速，已經到達了高級水準。如今她整天同愛氏姊妹黏在一塊兒，關係好的就像是三姐妹一般。
「幾位大哥大姐別說了，阿諾大哥和阿扎爾大哥要生氣了，他們人都是很好的！」關鍵時刻還是蘭斯仗義厚道，趕緊出來打圓場。
「還是蘭斯人好，哥真是沒有白白疼你！」阿諾和小狂人相互對視一眼，心頭不禁感動萬分。結果蘭斯後面說出來的話氣得兩人差點要將桌子摔了，就聽見他睜大眼睛一臉深以為然地說道：「雖然兩位大哥平時瘋瘋癲癲做事不靠譜，脾氣暴躁又特愛面子，講不到三言兩語就會拳頭開道，一上飯桌就恨不得把自己灌趴下，可是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就算做不了將軍，在將軍身邊做個合格的打手兼保鏢也是好的嘛。」
「噗嗤！」托雷斯一直憋著嘴漲的面紅耳赤，此時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此時一向和他形影不離的小猴子麥金竟然不在身邊，原來是和小美猴小白在院子里雙宿雙飛去了。
「娘的，這是誇我們還是損我們啊！」哼哈二人相互對視一眼，欲哭無淚。
「哈哈！」眾人齊聲大笑，歡樂聲不絕於耳。「諸位，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我們雷斯兵團經過了一年的發展，終於初見規模。」何金水端起杯中酒大聲說道：「皇帝陛下看得起我們，給我們壓了擔子，這既是機會，也是挑戰，你們有沒有信心順利完成任務啊？」
「有！」眾人扯開嗓子齊聲吼道，巨大的聲響要把房頂都掀開了。
「好，大家就幹了這杯酒，然後吃好喝好早點休息，明天清晨在議事廳集合，我們準備出發，干！」
「干！」
然後眾人將何金水簇擁在中間，一人敬了一碗酒才將他放開。何金水的酒量他們都是清楚的，如果想要找他鬧酒將其灌醉的話，無非是自尋其辱罷了，所以基本上是點到為止，不願意同他刻意糾纏。
何金水連喝十大碗，擦乾了嘴唇顯得有些意猶未盡，這是他看見阿里漢有些神色落寞地推門走了出去。
何金水心頭微動，借著尿遁的功夫跟了出來，遠遠地看見他正在仰望天空，寂寞蕭瑟的神情溢於言表。
「想家了吧，我的朋友！」何金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里漢轉過身來看見對方笑盈盈地走過來，對著自己說道：「我該稱呼你雷禪呢，還是叫你阿里漢，我的王子殿下！」
「你都知道了？」阿里漢搖搖頭，苦笑著說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可是個聰明人，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家人還在惦記你！」何金水沒好氣地說道：「你兄弟雷動在苦苦支撐等著你回來，而你卻在這兒逍遙快活！」隨即他長嘆一聲，將自己同雷動結識的經過說來。
阿里漢愣了一下，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睜開眼睛恍然大悟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原來我一直苦苦追尋的真兇竟然是我的親弟弟，我的好……弟……弟。」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吼出來的，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悲涼。
「老友，不要悲傷！」何金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兇，自然有了行動的力量。我知道你是光明磊落、快意恩仇的漢子，你的兄弟還在等著你回去，你的臣子還在苦盼著你回去推翻你弟弟的暴政，難道你就無動於衷嗎？」
「已經失去的何必要苦苦挽留，有這個必要嗎？」阿里漢苦笑著搖頭嘆息道：「我現在吃得好睡得好，無憂無慮好不快活，再也不想攪這趟渾水了。」
「醒醒吧，阿里漢！」何金水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正色嚴肅看著他道：「你分明是在自欺欺人，我知道你心裡苦，還放心不下那邊！」
「放心不下又如何，我只是個不祥之人，我的親人和朋友都因我而慘死，哎！」阿里漢重重地嘆了口氣，搖頭道：「老大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呢。」
「阿里漢，你太讓我失望了！」眼見對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何金水惱了，立刻眼紅脖子粗地陡然提高聲音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怎麼老是哭喪著臉做那婆娘模樣。」
「老大，報仇是要流血的！」阿里漢扯著嗓子吼道：「我經歷了太多的陰謀，見到了太多的流血，這顆報仇雪恨的心早就冷了，只要雷鳴善待家族親人，即便他這皇位來的名不正言不順，我也心甘情願！夜深了，我先行告辭了。」
說道這裡，他拱拱手，踏著皎潔的月光，一臉心事重重地背著手往回走。
「如果這雷鳴是個假貨呢，如果雷動處心積慮想要殺掉他呢？」何金水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大聲問道。
「你說什麼？」阿里漢當即站住，轉過身來一臉的震驚漸漸化為憤怒，眼睛里閃爍著擇人而噬的目光大聲咆哮道：「這是怎麼回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