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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少年不知愁滋味

  看著他們埋葬了張大爺,我覺得自己心裡輕鬆了許多。趙瞎子臨走前對張妮妮說道:「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假如日後有什麼問題的話,別來找我,因為一旦屍體跑出來的話,我也無能為力。」


  張妮妮聽到趙瞎子這麼說卻也只能無奈的點點頭,送葬之後最重要的就是要請所有人去吃飯。我本來是想要轉身走的卻沒有想到被張妮妮叫住了:「曉傑,一起去家裡吃個飯吧,我爹看到你來送他最後一程一定十分高興,謝謝你。」


  經過她這麼一說,我還真不好意思推辭,只好隨著眾人來到了張妮妮的家中吃飯。由於人多屋裡放不下這麼多人,於是就在外面放了一個大圓桌,許多人圍繞在一個桌子旁吃飯。我忽然覺得自己在這些大人們之間吃飯很不自在,他們都相互推杯換盞的喝著高純度的散白,我卻不敢在這些人面前倒酒喝。


  一直忙碌的張妮妮好似看到我杵在那裡很不自在便把我叫到了屋裡,她在屋裡的炕上放了一個小桌子,然後擺上了幾道菜說道:「讓他們那些大老爺們在外面喝去,我們在屋裡吃菜。」


  我順從的點點頭,眼睛不經意的瞥到了地上放著的布簾。腦海中不自覺的又浮現出那香艷的場景,不自覺的就望向了張妮妮的胸部。直到她伸手在我眼前晃晃問道:「曉傑吃飯,別發獃。」


  這時我才尷尬的收回思緒,慢慢吃起飯來。可是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喊道:「喂,妮丫頭。我們走了啊,有事情再叫我們。」


  一般這麼稱呼的都是村子里的長輩,雖然他們年齡不大,但是輩分卻很高。張妮妮趕緊出去送他們,我則站在院子里望著那桌上的白酒眼饞。張妮妮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我雙眼冒光的盯著桌子上的白酒,隨即笑道:「曉傑,你要是想喝就喝吧,我保證不會告訴你家裡的。」


  聽到這句話好似就得到了認可一般,我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就喝了起來。只是沒有想到時辰,送葬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等我喝完酒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朦朧。我迷糊的就鑽到了屋裡,直接就躺在了炕上,張妮妮看我躺在了炕上就搖晃了一下我問道:「曉傑,你喝多了,姐送你回去吧。」


  迷迷糊糊間,我覺得有人攙扶起來我慢慢的往出走。可是只是覺得腳上打飄,重心不穩的往一旁倒去,只聽到哎呦一聲。我慌忙的想起身卻不知道手按到了什麼上,軟綿綿的很有彈性,好奇的用手揉了揉,卻聽到了張妮妮嬌哼了一聲。隨即便被一雙手推開了,我覺得眼皮很沉重,最後竟然睡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家的炕上。而屋子裡還站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一個年齡跟我相仿的少女。我的大腦飛速的回想著昨天的事情,我記得好像喝醉之後,張妮妮要送我回家,不知道摸到什麼有東西很有手感,最後就不記得了。看到我醒來,父親略顯責備道:「曉傑,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家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跑去送葬,還喝的大醉讓你爹我去接你。我的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還真是心大,什麼都不知道發愁。」


  誰知道我還沒等解釋,站在地下的少女就開口道:「好了叔叔,貪玩是小孩的天性,至於他夢裡一直喊著張妮妮的名字嘛,這也是青春期正常的反應。」


  我聽到她說我夢裡喊張妮妮的名字,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還好父親沒有繼續追問這件事情,反而對我說道:「這位是方子琪,蘇先生的師妹。你看看同樣跟你一般大,人家都這麼有本事了,你還這麼完蛋,氣死我了。」


  不過我的內心卻是一點不認同父親的看法,年紀不大卻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胸前跟飛機場似得,哪裡有一點女人味。只是方子琪似乎也不打算理我,反而對父親說道:「聽我師兄說,那個張瘸子到底昨天還是土葬了。」


  我忍不住插話道:「是啊,還請隔壁村的趙瞎子看了一下。」


  「趙瞎子是誰?」她直接的問道。


  父親接過來話說道:「這個趙瞎子是在我父親去世之後,一直忙十里八鄉的下葬問題的風水先生。」


  方子琪點頭道:「那他怎麼說?」


  我一五一十把看到的和聽到的跟她講了一遍,她眉毛一挑笑道:「看來這個趙瞎子是想用墨斗線和鎮屍符來困住屍體,不過似乎他也蠻有自知之明,知道一旦屍體跑出來自己也對付不了所以才甩下那句話。」


  「那這種方法能鎮住屍體嗎?」父親小心的問道。


  方子琪冷哼一聲道:「假如張瘸子只是單純的詐屍的話,或許可以。但是很明顯這是有人故意在養屍,怎麼可能有效果。」


  我惶恐的問道:「那屍體跑出來會不會傷到張妮妮。」


  問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我發誓真的。看到方子琪那陰險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的這點秘密恐怕都得讓這個假小子威脅了去,果然她食指一勾笑道:「你跟我來,我就告訴你。」


  不曾想莫名其妙的就領她來到了墳地,她四處看了看,又摸了摸張大爺墳上的泥土厲聲叱問道:「誰動了這個墳,滾出來一個給我講清楚。」


  這個假小子還真的一點女人味沒有,說話都這麼霸氣。可是周圍卻沒有什麼動靜,她似乎有些動怒從懷中掏出一個小鈴鐺再次喊道:「你們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么?」


  這下子還真的有用,一下子從好幾個墳頭飄出來成團的黑氣。然後略帶惶恐的聲音說道:「不是我們不想說,實在是不敢說。我們只看到那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大氈帽壓得低低的,根本看不清楚臉。不過他身上那強橫的氣息比你還要強,他臨走的時候威脅我們說,敢說出去一個字就要讓我們魂飛魄散。」


  聽完這些鬼魂的話,方子琪卻來了興趣笑道:「這麼霸道,我喜歡。不過他把這墳的土動了卻沒有直接放出來屍體,難道他在等待什麼?」


  那些鬼魂卻沒有搭理方子琪的問話,全都縮回到墳里去了。她也不在意只是自顧的陷入了沉思,忽然她問我道:「今天陰曆幾月初幾。」


  「七月十二。」


  方子琪臉色頓時陰暗下來,嘖嘖感嘆道:「怪不得他沒有直接放屍體出來,原來再過三天就是鬼節了。他是想讓屍體集聚足夠的陰氣破棺而出,那個時候乖乖這個屍體就不簡單了。」


  我想都沒想說道:「那我們乾脆現在挖出來給焚燒了吧。」


  方子琪白了我一眼說道:「你以為這麼簡單,說燒就燒,現在已經土葬了,並且不知道那個人動了什麼手腳,現在用火焚燒可能事情更嚴重,算了,回去再說。」


  回到家裡,方子琪把事情跟蘇福講了一遍,蘇福陰沉著臉說道:「我就知道會出事,可是這些人就是愚,根本不聽勸。」


  方子琪撇撇嘴道:「你別抱怨這些沒用的了,你快說說三天後怎麼辦吧。鬼節唉,等到那個時候還不得鬧翻了天去。」


  蘇福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唯今之計,假如明天真的控制不了局面的話,只能把張瘸子的屍體引到樹林葬地那裡。畢竟他是生人祭的犧牲品,那麼無論他多強,只要碰到那片養屍地就會喪失一切能力。倒時候在用火焚燒了他。」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對了。今天我睡在哪裡?」方子琪無奈道。


  蘇福淡淡道:「我跟叔叔睡在炕的這邊,你跟曉傑兩個小孩睡在那邊了。」


  「我不要跟這個臭小子睡在一起!」


  可是炕只有一個,屋子就這麼大,雖然這個假小子百般抗議最後還是睡在了我旁邊。可是我昨天喝多了之後,今天上午已經睡的夠多了,哪裡還有什麼睡意。只是望著棚頂,腦海中總是浮現出張妮妮的身影,最後默默的問自己:「你是變態嗎?」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自己年齡還小,但是好奇心總是很大。我清晰的記得自己昨天喝醉的時候摸到了什麼東西,當時身邊只有張妮妮,難道是她身上的東西。既然方子琪跟張妮妮都是女的,那麼摸摸這個假小子就知道昨天到底摸到的是什麼了。


  不過隨即便對自己的可恥想法給驚道了,自己暗自里絕望道,你真的是個變態。


  趁著夜色朦朧,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伸到了方子琪的被窩裡,首先碰到了一雙柔軟無骨的小手。自己的心裡咯噔一下,不過隨即告訴自己別害怕,可是沒有等我再摸到別的什麼東西的時候,手就被抓住了。


  是的,我被發現了。抓住我手的就是方子琪那雙小手,不過她並沒有喊叫,只是慢慢的把我的手放在了炕上,隨後把腦袋湊過來小聲的對我說了一句:「小流氓。」


  那一夜,我是懷著忐忑和負罪感的心情睡著的。我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這個假小子手裡了,一旦她向父親告發我,那麼少不了被痛扁一頓。可是我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似乎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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