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看似虛妄的事物也許藏著真實
「老老大你這是做什麼？」小黑瞬間開啟了「智慧的力量」猛地向後跳了一下，閃過了林清的幾把飛刀，有些疑惑地說道，「老老大你忽然間怎麼了？」
「你——知道么？」林清嘆了口氣，用悲傷的腔調說道，「暗黑之森是我的寵物，作為主人的我擁有對寵物的三次強制命令權，嗯，換句話說，暗黑之森是我的Servant啊同學……結果剛才小黑居然沒有按照我的強制命令站那不動，反而一個大跳躲過去了……
「我很悲傷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怨，但你似乎研究過我的行動軌跡和行為模式？而且你第一天晚上就殺過來，看起來確實不知是一個普通的獵奇殺人狂玩家來著——可你怎麼能這麼瞧不起我的智商？我真的很悲傷啊……」
說著林清把右手塞進了衣服里，接著就抽出了一把彎刀：「你完全複製了我身上的所有部件，你不害怕在這裡死亡啊——我好像明白你的大招是什麼了。確實很厲害。」
林清抬起右手，冷笑著：「連逃都不逃一下？你就不想拖延一下某個幻境的時間么？或者說，你想給我傳達你的幻境永遠不會結束的假象？」說著，林清的右手狠狠斬下。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客觀上永遠無法結束的幻境的吧……」儘管林清感覺一切都像正常時一樣，腦中卻出現了大量的信息，最令人不能理解的是，這些信息儘管似乎是同時進入的，卻像誰在一字一句的說話一樣，「但是，對被施法者來說，卻不盡然。」
「也許吧……」林清冷笑著切下了蜥蜴男的頭，「但你只是個玩家。」
「林清你終於醒了啊……」小蒼那看起來有些驚喜的臉出現在了林清的眼前，不知何時，背景變成了一片明亮的白色，「你這個逗逼一覺能睡上一年，你可真行。」
「小蒼？」林清努力想要坐起身，結果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發軟，晃了晃頭看看周圍，林清覺得自己可能躺在一個醫院裡，「小蒼，發生了些什麼？」
「嘿，你知道你給我添了多大的麻煩么？」小蒼的表情有些惱火，「後來我看完天氣預報以後看焦點訪談，看完焦點訪談又看了半集電視劇，接著我又睡了一覺——」
「閉嘴吧……」林清嘆了口氣，「小蒼不可能把一年以前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啊……」
蒼白之炎一臉莫名地看著林清：「我說——你在說什麼呢？哦，我剛才說你睡了一年你就真信了哈？別逗了，你以為我有心情在你旁邊守一年？我說林清你是不是睡覺睡得腦子壞掉了？自己看看日期好么？現在只過了一個星期啊！」
「唉……」林清嘆了口氣，看著小蒼說道，「雖然我認為小蒼也不可能在我旁邊收一個星期，而且這裡還有其它漏洞，但，我們還是用更加簡單的方式了結這件事吧。」
林清忽然大吼起來：「小蒼，給我把自己削成人棍然後滾到地下室去養蘑菇！」
「……」蒼白之炎怪異地看了一會林清，猛地一拍桌子，「你特么再廢話一句，我就先把你的四肢砍掉，扔到地下室去種蘑菇！」
「你對我這句沒有使用強制指令的判斷是正確的。」林清點了點頭表示讚賞，「但你沒有聽見我同時用腹語下達的強制指令對不對？如果這是真的世界的話，小蒼現在應該已經脫光衣服，開著『智慧的力量』跳出去，抱著電線杆子大喊『我有救了』，這樣了……」
就這樣，林清所處的世界不斷地變化著。
「我說，避免小蒼和小黑的出現確實能避免我通過強制指令進行判斷沒錯，但是在這樣的條件下還不讓他們出現更加明顯了好么？」
「嘿，說真的你就不嫌煩么？這破綻百出的無聊環境，你只是想在迅速地刷過場景，來防止我找到正確的脫離道路吧？嘿！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啊！」
「嗯……只是表現出一點發現異常的狀態就會視作破解環境了？你應該不能監控我的心理活動吧？那就是監控我的腦波變化或者情緒變化一類的玩意？但是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我都感覺有點頭疼了啊……這麼大的信息量你就不怕爆頭么？」
「夠了夠了，你從頭到尾就沒有回應過我一句——好吧，看起來也許這個夢境是自動運行的……那我需要做的也許只是儘可能快地切換場景，來讓那個負責設計這些玩意的玩意過熱或者別的什麼，然後報廢掉？」
「我真的是有點受不了了啊……這沒完沒了的感覺……」
…………
在永無休止的幻境世界洗禮中，林清逐漸放棄了去和可能的環境控制者蜥蜴男進行對話，放棄了每次都用很拉風的方式去拆穿對方的破綻，甚至放棄了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試探對方的反應……簡單的說，林清開始覺得累了。
不只是因為這永無休止的世界變換和尋找破綻會令人覺得厭煩，而且，雖然難以覺察，在這幻境的不斷切換中，之前被林清揭穿的那些漏洞，都一直在被不斷地想方設法地填補著，這個世界，儘管緩慢，卻逐漸接近著真實的世界——或者說，林清理解中的真實的世界。
Bug在逐漸減少著，每次的開場方式看起來越來越扯淡，但對林清來說，這些世界卻越來越難以察覺其中的破綻，每次的破解時間也越來越長……
「啊……」林清皺著眉，看著周圍一片廢墟，抿了抿嘴唇，「這一覺醒來人類文明毀滅的場景都出來了，差不多也該到頭了吧？接下來還能弄出來什麼樣的神展開？嗯，這個世界的Bug是——玩家不可能以這種方式毀滅這個世界的文明的。實際上，玩家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文明是個什麼玩意吧？差不多該讓我回去了吧？」
接下來又是熟悉的一瞬間黑屏，然後……「卧槽這是什麼劇情暴走！我穿越了！我特么居然穿越了！等等，在這種狀態下，我該用什麼方法證明我所在的世界不是真實的？卧槽這個是大殺招了吧！」林清看著周圍超現實的環境，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中。
「嗯，作為幻境來說這麼玩也太扯淡了吧！經過了剛才那麼多場景，是個人都能看出這是一個幻境吧喂！趕緊給我切了啊魂淡！」林清最終終於放棄了尋找Bug，採取了掀桌子的戰術，「趕緊給我切場景好不好！這裡完全不真實啊！」
喊了五分鐘之後，看著毫無變化的四周環境，林清表情像是便秘了一樣：「卧槽是因為之前切場景的時候對方太配合了么？我居然產生了沒準我真的穿越了這樣的念頭啊……或者就是因為我在這麼想，所以才一直都沒能切換成功？自我催眠會有用么？」
就在林清糾結著的時候，旁邊的一扇發光的門中忽然走出來一個長發男子，拍了拍林清的肩膀：「嘿，你不是新來的插班生林么？記得你是從外國過來的，那對這裡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啊。不過現在馬上就要上課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林清轉過臉看向對方，然後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順從地被那個除了頭髮長了點、看起來多了些書獃子氣以外，和小蒼一模一樣的傢伙，拉近了另外一扇閃著藍色內旋波紋的光芒的門框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