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法世界就找不出違和感了？
偉大的魔導先驅夙夜大法師死亡后三千多年的今天，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們每個人都享受著魔法給人類帶來的便利。五百年前的泛用魔力節點和聚神藥劑的發明帶來的那場偉大的革命，精神革命則使得魔法技術真正融入了每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到了今天，人們已經無法想象無法使用魔法的生活該是多麼辛苦。人們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魔法給他們帶來的便利，只有在特別的節慶或者學校的課堂上，人們才會想起，原來曾經存在過人類幾乎無法使用魔法的黑暗時光。
那麼，讓我們開始回憶一下，魔法是如何走進千家萬戶的吧。
「啪。」林清猛地合上手裡的書，嘴裡還原因不明地配了個音效，然後狠狠地甩了甩頭，「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這個世界觀設定也太特么完整了……說真的那個蜥蜴男真的有能力架構出這麼一個完整的世界么？漫長卻可以說很完整的歷史資料，世界格局的分佈，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的一切發展幾乎都基於魔法發展的基礎上……
「說真的，指望從世界觀設定上找出Bug基本上已經不太可能了……而且這些歷史好有意思啊！我忍不住就想往下看啊！魔法到底是如何走進千家萬戶的啊！不行不行，在那之前我們得要去找Bug，天知道如果我發自內心地相信我穿越了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林清想著有些頭疼似的站起身來，右手壓了壓太陽穴，左手抓起手裡的羊皮書，撇到了巨大的書桌中央那個奇怪圖案上。接著林清拍了拍桌子，那圖案就發出了紫色的光芒，吞噬著那本書。如果過一會林清走到一邊的書架上，就會發現那本書在原來的位置出現了。
「哦——我的天……」林清看著眼前出現的這些扯淡，但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看的景象，有很頭疼似的抬起了兩隻手，一起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
「哦！林清！你在這裡啊！」長得很像蒼白之炎的人——在這裡他的名字叫范艾爾，像林清所熟悉的那個世界的小蒼一樣，大呼小叫地沖了進來，也像林清所熟悉的那個小蒼一樣，很不自覺地犯下了愚蠢的錯誤……所以他現在嘴巴一張一合，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林清嘆了口氣，指了指掛在牆上的巨大條幅。「請保持安靜」五個大字是那麼顯眼。
「回到剛才的問題，那傢伙看起來確實是很擅長幻術魔法沒錯，而且玩家的魔法斌不完全，或者說絕大部分都並非來自於我所在的世界，或者換句話說，我所在的這個遊戲中。我們來看看有這些東西我們能得出怎樣的結論吧。」林清一手牽著中了「偽真空環境」的魔法，此時垂頭喪氣而且已經出現窒息癥狀的范艾爾往圖書館外走去，心裡默默地思考著。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一個幻術的完全架空的世界觀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在使用中不斷完善？那麼，他們的魔法是可繼承於別的遊戲的？那作為資深拓荒者的小蒼在這個遊戲之前一個魔法都沒有，感覺不太可能呢……或者是有什麼別的繼承規律？與『家族』有關的……」
林清想著，忽然冷笑起來：「不，我可不認為在一個『遊戲』中，那傢伙會拚命磨練自己的一個魔法，以求讓它達到接近完美的程度呢。『有時間去為一個魔法這麼勞心費力，乾脆去自己做一個遊戲不好么？』那傢伙看起來像是個務實主義者，多半會這麼想吧？」
林清低下頭，卻仍然掩飾不住臉上異常的表情：「那麼，這個世界——嘿，嘿嘿……」
走出圖書館后，范艾爾惡狠狠地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深呼吸了幾下，最後露出了如釋重負的陶醉的表情，舒爽地狼嚎了一陣，這才算勉強回復了正常。
「所以說圖書館那種地方簡直是要命啊！真虧你這兩天能一直泡在裡面——你知道么？比起在那裡面呆著，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都寧願去聽魔法刻印效應詳解。」范艾爾想小蒼一樣，在抱怨的時候總會喋喋不休，「你知道魔法刻印詳解課程么？那是——」
「被全世界所有學生一致認為最為無聊的課程。」林清淡定地接過了對方的話，「基本上就是幼教級別的繪圖教程，再加上枯燥乏味不明覺厲總而言之只能靠記的圖形效果對應公式，而且學了這玩意對大部分人的實際用處也並不大，實際上，大部分人即使真的記住了不同的圖形和魔法效果的對應關係，見到現在最簡單的魔法程序刻印還是啥都看不懂。」
「……卧槽這兩天你一節課都沒上我還以為你我乃是同道中人，你縮在圖書館多半也只是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小黃書什麼的，沒想到你好像已經學霸到根本不需要上課的程度了……」范艾爾滿臉驚恐地看著林清，就好像看到了天頂星人，「你不是說你第一天上學么？」
「不，如果你連著兩天把自己關在圖書館里打死都不出來，並且強迫自己去看一些你根本看不懂的專業書籍，出來之後儘管你還是球都不懂，但那些勉強記住的一知半解的東西已經足夠裝逼了。」林清聳了聳肩，「雖然這麼說，我剛才只是說了些常識級的東西吧？」
「如果真的要裝逼的話，我會這麼說。」林清低頭摸了一下臉，抬起頭之後臉上的表情不知怎麼就多出了一種冰冷炫酷的意味，接著用右手中指在鼻樑上按了一下之後，開口說道：
「所謂魔法刻印詳解課程，是以讓學生能夠基本了解魔法陣的構圖方式，從而確保學生在面對危機狀況下出現的陌生魔法陣時，可以冷靜地判斷出該魔法陣的實際效果，進而做出正確的判斷為目標的一門課程。
「儘管如此，由於實際的魔法陣往往有許多或用來惑敵、或用於裝飾的冗餘花紋，而且絕大多數的學生面對錯綜交織的圖線，沒有足夠的想象能力可以把產生效果的每個部分割裂出來看，這個課程無法達到理論上應該達到的目的。
「時至今日，魔法刻印詳解已經成了廣大學生用於補救學分的科目。它的價值基本只剩下它可以在不上課的情況下，靠考前的短時間突擊通過考核，從而將逃課的學生們從被留級乃至勸退的危機中解救出來，這一點而已。」
「……」范艾爾張大了嘴看著林清，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最終只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呃——原來魔法刻印詳解本來是干這個的啊……」
林清笑著聳了聳肩：「其實這種東西就算不知道也無所謂，一般來說，我們只需要了解『現在』就可以過得很好了。說起來，你忽然跑過來找我幹什麼？」
范艾爾甩了甩腦袋，重新打起精神，興緻勃勃地說道：「嗯，你上回跟我說的那個事，就是我們的世界是一個被別人製造出來的環境這個事，我回去想了好長時間，還是沒有找到任何違和感。」
「……」這回換成林清張著嘴看著范艾爾了，「你跑過來就是來跟我說這個的？這不是廢話么？我當時都跟你說過了吧？我跟你說不是為了讓你去找什麼違和感啊！要是我來設計幻術，就算是自動智能，我也不會讓這些角色發現違和感的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還沒說完呢嘛。」明明是剛才自己在那停頓了幾秒鐘，范艾爾還對林清的插話表示了極大的不滿，「我是說，今天會有幻術系的講座，我覺得你去聽聽也許會有什麼幫助。圖書館里的幻術系教科書基本啥都沒講不是么？」
「我根本就沒有看那些玩意。范兄，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如果，如果這裡真的像我說的一樣，是某個人設計出來的幻境的話，他會在這裡留下可能看出破綻的幻術教程么？」林清看著一臉莫名其妙，似乎沒有聽明白自己在說什麼的范艾爾，最後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去聽聽看吧……」
范艾爾聞言嘴一咧，看起來半是開心半是得意，拉著林清向學校深處跑去。
「呃——先等等……」在經過學校後院的時候，林清忽然停住了腳步，表情怪異地看著牆上，「小蒼——我是說范兄，你先等等，那是什麼玩意？」
「嗯？哦對了，你來我們學校這兩天基本一直呆在圖書館里啊。」范艾爾也回過頭，淡定地看著被重重鎖鏈捆著掛在牆上的那個人，「一個有強大血統的魔法罪犯，被學校的上層封印在這裡了哦？林清你幹什麼！小心一點！那傢伙是非常危險的殺人犯！」
林清完全無視了范艾爾的呼喝聲，一臉蛋疼地走到鎖鏈下方，抬頭看著那個人：「呃——小黃金？」
「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