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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巨龍之子

  奈維特的視野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他來到洞口,卻聽到第三人的聲音。


  「你是昨天的……?」


  這個聲音和昨天聽到的一樣,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


  只是……


  奈維特心裡掀起幾分疑惑。


  「昨天突然遇到一件急事,不方便見另一位巨龍之子,正好把事情都解決了,所以就馬上過來了。」


  「兄長,我找了你很久了……這幾年你在什麼地方?前段時間聽說過巨龍襲擊了某個城市,我以為那是你,還好不是。」約兒的情緒很激動,奈維特聽的出裡面還包含了幾分咽哽,現在的她一定很高興吧,也許有很多想話跟那位巨龍之子說。


  「抱歉,打擾兩位。」雖然要打斷兩人的對話,但是,奈維特只能這麼說:「你們大概需要食物吧,我去拿點過來。」


  「不,奈維特,你什麼都看不見,還是我去拿吧,你留在這裡安全多了。我太高興了,我需要洗一下自己的臉。」


  「這……」奈維特說出這個字的時候,就聽到約兒跑開的腳步聲,她正往山洞外的樹林跑去,鞋底踩在到處都是枯樹葉或者干樹枝的草地里,發出的聲音,和山洞裡奔跑的腳步是完全不同的。


  「你的名字,我沒記錯的話,是叫奈維特吧。」昨天遇到的巨龍之子對奈維特說:「我比她早出生,你能把她這幾年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嗎?她太害羞了,就這樣跑掉。」


  奈維特尋著這人說話的方向找去。


  「我遇到她的時候,是在這個國家對面的另一個國家,也就是埃爾。我是在那裡的魔獸森林裡遇到她的,當時她是一頭紫色的巨龍,正是我要討伐的對象……」


  ******

  獨自逃跑后,約兒來到貫穿樹林的一條細河,平時,她和奈維特所喝的水都是這條小河裡的水。這條河的水很乾凈,無境之森沒有魔獸,對一般人來說,假如沒有巨龍,這裡就可以真正的被稱為世外桃源。


  「太突然了。」


  「能夠找到兄長,我是很高興的,可是,我不能繼續維持現在這種快樂的日子。」


  「當兩位巨龍之子相遇,就是執行命運的時刻。」


  「……這一刻這麼快來到,我只能和他分開了。」


  「如果他願意和我進行契約,情況就會不同,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瞎子。」


  約兒一方面覺得高興,一方面又感到難過。


  「我應該要怎麼辦才好?」


  「奈維特、奈維特,奈維特……」


  她叫著這個名字,一遍又一遍,神色越來越悲傷。


  那是她第一次喜歡上的人族,在她心裡,奈維特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取代。


  「巨龍之子就是為了使命而出現的,這是我們所無法違背的命運,我應該怎麼做?兄長他一定不會願意帶上一個人族。」


  「他是一個特殊的例子,經歷了這千年的時光,人族和巨龍之間已經留下不可化解的仇恨。」


  「糟了!」約兒突然發出尖叫,清澈的河水裡遊玩的小魚被她的聲音驚擾,快速搖擺起尾巴,盪起一圈圈的水紋,離開了小河的邊緣區域。


  「我只考慮到自己,沒有想過兄長他是不是仇恨著人族,奈維特又看不見,如果兄長起了殺心……」


  剩下的連約兒都不敢去想象,狂風再次襲擊了四周,她變回原來的姿態,在河邊的位置出現一個巨大的身影,脖子以上的地方和背後的一對巨大的翅膀,瞬間將附近的樹木野花野草掃蕩乾淨。


  在紫色巨龍的身邊,可以看見這一幕,強壯的大樹經不起折磨,在以巨龍為中心的某個範圍內,所有的樹木都倒地不起。


  約兒變回巨龍的形態后清空了周圍一帶,她為了飛起來,邁出腳步,一隻腳踏進了河裡,濺起無數的水花。接著,抖了抖翅膀上落下了樹枝樹葉后,拍著翅膀,向空中飛去。


  前後的動作連一分鐘都不到,約兒回來到了山洞的洞口。


  在半空中,因為這個位置不方便著落,約兒變回人的姿態,從半空中跳下來。


  「奈維特!」


  她心急如焚的來到奈維特面前,打量著他。


  「你沒事吧,我不應該跑掉的。」


  「……我沒事,為什麼你認為我會有事?」


  奈維特感到奇怪,他看不見,但聽的出約兒的語氣似乎很急躁。


  「兄長他真的沒對你做過什麼?」


  站在約兒旁邊的另一位巨龍之子,綁著頭帶的灰發青年,他的臉色顯的更加蒼白,隨即露出無奈的笑容。


  「難道你誤會什麼了嗎?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是……兄長你不討厭人族嗎?」


  「我只是問他一些關於你的事情,你把他帶到巨龍的聖地,我知道他在你心裡的份量不低。我為什麼要傷害他?」


  「約兒,他要害我,昨天在我掉進坑裡之後就是最好的機會。」


  「啊啊……對不起,我太心急了,對不起,兄長。」知道這是一個誤會後,她恨不得想要找到一個洞可以鑽進去。


  為了擺脫這份羞恥,約兒趕緊找了一個話題:「對了,兄長,這些年裡,你都去了什麼地方?」


  「山洞裡有那種果實吧,我為了趕過來餓了很久,你們兩個也必須吃點東西吧?這件事進去后再好好的聊吧。」


  約兒熟悉這個山洞,因為這是她出生的地方,她走在前面,和另一位巨龍之子一起。


  奈維特跟著他們,聽著他們走過的腳步聲,分辨方向並不難。


  「奈維特,是這邊,那裡是巨龍的尾巴。」


  在過去的途中,約兒回頭看了好幾次,提醒著他,拚命的忍住想要牽起他的手的衝動。


  因為有第三個人在場,即使是自己的親兄弟,約兒告訴自己,都不能讓兄長和奈維特再次發現自己的羞怯。約兒甚至在心裡責怪自己,為什麼這時候會覺得這麼緊張啊?

  每一次拉起奈維特的手,觸碰到他的雙手時,自己的心臟就跳的很快,心情意外的緊張。


  後來,次數漸漸變多,約兒也漸漸習慣了牽著他的手走路。


  可是這次,約兒感到的緊張的原因似乎和那次不一樣,內心有些東西,她不想表現出來,由其是在自己的兄長面前。


  約兒一邊走,一邊質問自己。


  (為什麼呢?兄長不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嗎?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緊張呢?)


  約兒不明白,巨龍和人族終究是完全不同的種族,作為巨龍之子,她可以通過接觸巨龍感受到巨龍的情緒。巨龍和人族最不同的地方就是,巨龍很簡單,沒有人族那麼豐富的感情。


  巨龍之子和巨龍的不同,巨龍之子可以學習到其他種族的感情。


  從一開始,在約兒還沒有得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憑藉著傳承下來的記憶,成為一條比其它巨龍更加聰明的巨龍,會思考,不會只憑本能去做事。


  擁有這個名字后,擁有人族的形態后,約兒感受到的一切,比之前複雜了多倍。


  即使如此,她還是弄不明白現在這份緊張的心情是怎麼一回事。


  「約兒?你在想什麼?」另一名巨龍之子看出她走神,以為她介意剛才的事。


  「你還在想著剛才的誤會?」


  「兄長,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不提,我不提了。」


  約兒的眼前出現一顆顆成熟的果實,又圓又大的果實成串成串的掛在山洞裡的牆上,還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到了,現在這個季節還能收穫這麼多,這個山洞真是個好地方。」


  「兄長,你要吃多少?一百個夠嗎?想撐飽肚皮,要兩百個會好點吧?」


  「八十個就夠了,我吃的不多。」


  「我一餐都要吃一百個才滿足需要。再過幾天,這一帶的果實就會爛掉,只能找其它地方。兄長,這面牆還有這麼多,不吃掉的話就浪費了。」


  約兒在心裡大概數了一下,這一邊的果實至少有五六百顆,也不知道可以放多少天。


  「我的身體構造和你不太一樣,八十個就夠了。」


  「陰影巨龍吃的都不多嗎?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接著,在約兒和另一名巨龍之子的合力之下,摘下了兩百顆的果實。


  這些果實都密密麻麻,一串一串的長在牆上,像是貼在上面,假如奈維特重新看見東西,就會看到有一條條透明細線將果實連在一起。洞穴里牆壁上的果實,某種意義上,從欣賞的角度看過去,也是一個美景。


  「奈維特,這個地方可以坐下。」


  收集到足夠的果實,約兒把挑了五個沒有破皮的果實遞給了奈維特。


  「這是你的早餐。」


  奈維特伸手,在前面四處亂摸,碰到了果實,正好五個,就接了過來。


  在這裡住的時間,每一天都是吃這些果實。


  巨龍之子吃東西不太挑剔,也不會害怕是否乾淨,這些沒有洗過的果實,一個一個放在嘴裡就直接吃。換了奈維特吃這些果實,還會剝皮。


  「好了,現在開始說一下我的事。」


  「這十幾年裡,我也一直在找你,我不是沒有目標的亂找……」


  (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這章幾乎全是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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