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瘋狂報複
阮橖微微勾了勾嘴角,無比諷刺:“是你給她背叛你的機會,你憑什麽要在這裏指責她,你憑什麽又在這裏拆散人家?”
苗嚴謹把懷中的嬰孩舉了起來:“她本來就是屬於我的,自古以以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天理!”
“這是我和她的孩子,不是什麽曆路和她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早就死了,我不計前嫌,帶她離開了小漁村,讓她進到京城,過著貴婦般的生活,她有什麽不知足的?”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殺人的?”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赫連衍鳳眸落在外麵搖曳的阿芙蓉上,阿芙蓉下麵的屍體,應該是一層接著一層,他在京都當官十幾年,這屍體的數量,何等驚人?
苗嚴謹隨著他的視線望著外麵,眼中的紅色就跟阿芙蓉的顏色一樣紅豔:“兩個月前,大夫說魚兒肚子裏的孩子不好,有危險會生不下來!”
“我不甘心,我想到了曾經有人告訴我縛靈術,隻要束縛住一個人的靈魂,這個人就不會死!”
“我太想得到一個孩子,我太想得到她,所以我要鋌而走險,殺人製造縛靈術!所以從一個半月前,我就利用微笑殺人,想神不知鬼不覺殺滿九十一人,來束縛住我孩子的靈魂!”
他的話讓阮橖眉頭越皺越緊,緊得她忍不住蹲下了身體,不顧地上的鮮血,伸手拿起魚兒的手,伸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因為魚兒剛死不久,她的血液還沒有凝固,她的屍體還有熱度,還可以從脈搏上窺見一二。
越是把脈,阮橖越是心驚,掏出銀針,戳在魚兒的身上,銀針拔出來全是黑色。
阮橖拿著銀針,冷笑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滿九十一人,你在撒謊,殺人隻不過是你的混淆視聽!”
“魚兒身體裏麵中毒已深,她身體裏麵全是微笑的毒素,也就是說,她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的跟你來到京都,她是你用微笑控製才來到京都的!”
“而你在京都的這十五年來,提煉的微笑,全部用在了魚兒的身上是不是?”
“沒錯!”苗嚴謹也不反駁於阮橖,痛苦地仿佛心在滴血般的承認:“我想離開小漁村進京趕考,但是我沒有銀子,那時魚兒和曆路還沒有在一起,但是他們偷偷的摸摸的背著我私會,最後一次我故意逮到他們!”
“讓他們覺得心生愧疚,尤其是曆路那個憨貨,為了不讓魚兒受委屈,冒著生命危險去深海打魚,給我賺夠上京城趕考的銀兩!”
“其實我心裏清楚他這樣的目的,是想著我考取功名之後外麵的世界繁花似錦,我就不會回小漁村,就會成全他和魚兒!”
“所以你心安理得的拿著曆路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銀兩,進京考取功名!”阮橖腦中勾勒出畫麵,越發覺得讀書人書讀多了,腦子轉得快,就變得可怕起來。
“你考取功名之後,有幸在大理寺做了書記官,從宣武十年到宣武十五年,五年內都沒有回小漁村,說明你已經不願意回去了,可是你為什麽在宣武十五年回去遷戶籍的時候,把魚兒也給遷過來?”
不願意回去,遷戶籍這種事情,他在大理寺當官,完全可以委托別人來做,為什麽要自己來做?
苗嚴謹抱著孩子慢慢的蹲在了魚兒身邊,手溫柔的摸過魚兒的臉:“我以為我可以舍棄她,可是我回去之後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看著她身懷六甲依偎在曆路懷裏,妒嫉瘋狂一下子腐蝕了我的心!”
“這一切本該是屬於我,魚兒的雙眼裏本來是看著我的,而我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瘦弱的我,我完全有能力給她一切。所以我利用早些年前從東瀛商人得到一份微笑,以及煉製微笑的藥方!”
“我就對魚兒下了毒,我先對她下了令她昏迷不醒的毒,並串通了大夫,讓大夫告訴曆路,她得去京城醫治,必須要大量的錢財!”
“曆路差不多一晚白了頭,為了他心愛的女子,就算他再不要命的去深海打魚,也是不夠的!”
“我隨便向他暗指了一下,說倭寇傷人,若是他能扮著倭寇,大量的錢財肯定不成問題!”
“於是這個蠢貨,為了魚兒就變成了倭寇,變成了江洋大盜,變成了隻要銀子便可殺人的劊子手!”
曆路從一個憨厚的打漁人,變成了一個燒殺搶掠隻為銀子的劊子手,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燒殺搶掠賺回來的銀子全部送到了京城,他以為他的妻子和孩子得到了最好的救治。
卻沒想到落入別人的圈套,旁人挖了一個坑給他跳,怕死他到死都不知道,他妻子肚子裏的孩子早就不存在了。
十五年如一日的,殺人搶掠。
“所以說!”赫連衍幽幽地開口,“魚兒被你帶入京城之後,你給她下毒導致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她清醒過來要離開你!”
“你就對她下了微笑,她把你當成了別人和你恩愛,因此你在大理寺的名聲極好聽,下了職就回去陪夫人!”
苗嚴謹得意洋洋訴說著曆路蠢貨的模樣,變得溫柔起來,手指摩擦餘額臉頰的動作也溫柔:“是啊,我對她下了微笑,讓她產生幻覺,讓她以為她一直和曆路在一起!”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微笑提煉靠阿芙蓉,我有阿芙蓉的種子,京城幹燥不好種阿芙蓉,在一次偶然間,大理寺去外麵辦案的時候,我跟著去記東西!”
“我意外的看見野外生長的一顆阿芙蓉開的花特別紅豔,而阿芙蓉下麵就是一具腐屍,從而我知道了,想要阿芙蓉開的紅豔結出來的果實更加豐盈,就得靠人的屍體!”
“我種阿芙蓉的沒有殺過人,阿芙蓉下麵的屍體,都是十惡不赦被朝廷殺掉扔進亂葬崗的屍體!我把那些殘缺的屍體撿回來,讓他們當了花肥,讓他們廢物利用,沒有錯!”
赫連衍雙手撐在椅子上慢慢的站了起來:“曆路為你整整殺了十五年的人,他也是被你抓進來的,你的技法很高超!”
阮橖瞪了他一眼,什麽叫技法高超分明就是賊喊捉賊,苗嚴謹為了永結後患,應該用了什麽招數,把曆路從沿海地區騙過來。
“多謝太子殿下誇獎!”苗嚴謹把他懷中的孩子輕輕的放在地上:“自從魚兒肚子裏的孩子沒有,我利用微笑跟她生活,她一直把我當成別人,這些我忍了!”
“可是我又忍不住,忍不住給她停了微笑,微笑一停下她腦子就清醒,清醒的她就跟我哭喊著要去找曆路,要找孩子!”
“所以她不是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阮橖眼中濃濃的嘲諷看著苗嚴謹:“就如我剛才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
“不是一廂情願,我們本來就是兩情相悅!”苗嚴謹依舊執迷不悟,自我矛盾,有些瘋癲,有些清醒:“她越是想離開我,我越是不能讓她離開我,於是我繼續給她下微笑,想讓她懷孕,無論我怎麽努力,她都沒有懷有身孕!”
“可是一直在當倭寇的曆路,在我的欺騙之中太多年沒有見到魚兒,他就偷偷的跑到了京城,過來見魚兒!”
“魚兒本來就身中微笑,把任何男子都會看成是他,正好他又來了,兩個人情不自禁的行了溫存之事!”
“可是巧了,行了溫存之事的他們,魚兒又懷了身孕,我氣得恨不得宰了曆路,可是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我不能親手殺人!”
“我就對魚兒下毒,比原先更重的毒,讓曆路必須當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為了解決他一勞永逸,我匿名向官府舉報,因為他本身就有命案在身上,他一被抓住,就送到大理寺,我的眼皮底下!”
接下來的事情就明白了,曆路送了大理寺,經過幾個月的取證審判,判秋後問斬。
而就在此時,魚兒的肚子出現了問題,因為孩子本來就不是苗嚴謹的,他弄了一個所謂的縛靈術,魚兒的替身鬼蠱娃娃給曆路。
曆路每日在鬼蠱娃娃身上滴血,祈禱,希望自己的妻兒和孩子沒事,不要像上次一樣,孩子再死亡。
而喪心病狂的苗嚴謹認為這次隻要孩子活下來,魚兒就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和他永遠的生活在一起。
赫連衍移步走過來,明明地上有鮮血,他的鞋子和他的衣擺上,愣是沒有沾上一丁點血跡。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苗嚴謹,“破開魚兒肚子,不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活不久,而是魚兒又清醒了,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苗嚴謹用雙手把魚兒肚子,再一次扒開,肝髒,腸子心髒清楚可見,“太子殿下真是聰明,她知道了我所有的一切,我費盡心思隻想和她在一起,她卻想逃離我!”
“逃離我沒關係!孩子留下來陪我也是一樣,於是我下了很多的微笑,選擇在曆路跟她同一天死,讓他們在天上看著,看著我把他們的孩子留下,我要讓他們死不瞑目!”說話之間苗嚴謹把放在地上的嬰孩,拿起來塞進了魚兒的肚子裏,從地上血水中莫索出針線,一針一針地縫在魚兒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