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拿她擋劍
阮橖挑眉笑道:“側妃回門王爺一個不陪,卻陪一個妾,你讓我說什麽?”
馬管家陪笑道:“王妃沒有什麽叮囑,奴才就去辦了!”
“下去吧!”阮橖笑變成了冷笑,赫連函對阮沁兒真是真愛,為了她自降身價,陪一個妾回門,這可真是在北淩算頭一份殊榮。
阮橖掐準了五個側妃要出門的時間,帶著冬初悠然自得的渡到門口,五個側妃看見她要行禮,她手指微抬免了她們的禮。
她們無論心裏多不滿,麵上依舊感恩戴德,前後腳的離開晉王府。
阮沁兒回門的禮物,比五個側妃,甚至比當初的她還要豐厚。
阮橖站在門口看著下人進進出出的搬東西,嘴角含笑,阮沁兒經過三天的休整,臉上被打的紅印子完全消下去,依舊變得美麗如常。
然而阮沁兒還沒跨過門檻,就迎來了阮家二房夫人薑文麗。
薑文麗端著一張笑臉,行禮道:“臣婦參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金安!”直接無視著阮沁兒,當她不存在既不行禮也不問安。
“二娘你怎麽來了!”赫連函還沒有說話,阮沁兒天真爛漫的叫喚著,就要去拉她的手:“是不是父親讓你過來接我回門的?怎麽沒有看見哥哥啊?”
薑文麗緩緩站起身來,錯開了她的拉扯,笑容得體:“沁夫人,丞相大人讓我過來帶一句話給王爺!”
阮沁兒手落了空,嘴角露出一絲訕笑:“二娘,父親讓你帶什麽話給寒哥哥,你且說來就是!”
為了證明她在赫連函心中的位置,她退了回去,身體緊靠著赫連函,赫連函對於她的靠近很受用,眼中滿滿的寵溺。
薑文麗不卑不亢道:“王爺王妃,丞相大人說,二小姐嫁到晉王府是一個妾,就不需要回門了,丞相大人怕王爺王妃跑一趟,特的命臣婦過來說一聲!”
“父親不可能這樣說!”阮沁兒不相信的問道:“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他的嫡女,嫁人回門本是天經地義之事!不回門才惹人笑話!”
薑文麗瞧著她的急切:“二小姐,你現在是晉王府的一個妾室,整個北淩京城人盡皆知,晉王疼愛你,你也不能恃寵而驕,帶著這麽多的禮物壓過王妃一頭回門啊!”
阮橖微微一詫,她的父親可真是了解她這個妹妹,知道她這個妹妹會利用回門之事,強壓她一頭。
眼麵前這幾車禮品招搖過市,明天京都之中,可就全都是晉王寵妾冷落妻子的傳言了。
更何況赫連函娶妾的時候,護著阮沁兒已是名聲傳遍京城,今日再來這麽一出,接下來五個側妃的家庭也會不樂意,搞不好會托人進宮找容妃娘娘說道說道。
但是…換言之,阮丞相也是在保護阮沁兒,她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再不低調些就是給自己自掘墳墓,阮丞相是在保護她,是在提醒她。
顯然之,阮丞相這番良苦用心,阮沁兒沒能體會得了,她滿目受傷,連連倒退兩步:“寒哥哥,原來我嫁給你做妾,父親如此不待見,活著不能為家族爭光,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赫連函生怕她做傻事兒,伸出長臂攔住了她,阮橖心裏跟明鏡似的,開口道:“二娘,妹妹隻不過回門,若是怕旁人說閑話,我跟著妹妹一起回去,你看這樣好不好?”
“這……”薑文麗有些為難的遲疑了一下,眼睛飛快的和阮橖對視了一眼,道:“這樣說來也是可以,不過丞相大人讓我過來傳話,若是丞相大人怪罪下來……”
阮橖目光看向赫連函,“當然一律王爺承擔,畢竟王爺是陪心愛的女子回門,順便帶著自己的正妃娘家看一看!王爺您說呢?”
薑文麗巴不得阮沁兒今天回門,成為全北淩的笑話,這樣她消解一點多年對林素珍的恨。
阮沁兒現在滿腦子就是想壓阮橖一頭,聽見這樣兩全其美的法子,楚楚可憐的看著赫連函:“對,寒哥哥是陪姐姐回娘家,順便帶上了我,這些東西禮品,都是姐姐回娘家帶的禮物,旁人也說不得什麽!”
赫連函為了讓自己心愛的人開心,也沒有想那麽多,當下拍板,帶著阮沁兒上了馬車。
薑文麗是坐的小轎來的,阮橖看著自己單獨的一輛馬車,笑著對薑文麗道:“二娘,勞煩二娘跟我坐一輛馬車了。”
薑文麗看著阮沁兒和晉王坐的奢華馬車,再看看阮橖寒酸的馬車,笑了笑:“臣婦的榮幸,王妃請!”
兩人一起上了馬車,赫連函對外麵吆喝了一聲,他們的馬車率先而走。
阮橖上了馬車假裝沒有看見薑文麗浴言又止,靠著車壁閉目養神。
薑文麗一肚子的話堵在嘴邊,小聲的剛叫了一聲王妃,就被坐在一旁的冬初做了噤聲動作打斷,她也不好在開口詢問什麽!
直到熱鬧的街市裏,傳來賣炒栗子的聲音,阮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薑文麗忙不迭地說道:“王妃,前些日子有人送給了我一份炒栗子,味道特別不錯!”
阮橖晶亮的眸子,眸底一片暗沉,“二娘說的我也想吃了,不如我們下去買一份?”
薑文麗求之不得:“好!”她對驅趕馬車的車夫叫了一聲,馬夫以為有什麽大事兒,勒起了馬疆停下了馬。
阮橖和薑文麗下了馬車,來到了炒栗子的大爺攤子旁。
薑文麗邊一個一個的挑揀栗子邊試探道:“我們家老爺回來說,前些日子大理寺少卿犯了錯,秋後五馬分屍,拋屍荒野!”
“大理寺少卿位子就空缺了下來!”阮橖拿了一個炒栗子剝著:“大理寺少卿位子聽說要從大理寺內部率先提拔!”
薑文麗親耳聽到她所講,難掩內心激動,在晉王娶阮沁兒那日,一個小乞丐拿了炒栗子去了阮府,告訴她大理寺少卿的位置空了下來。
她剛開始不明所以,直到晚上阮介安回來,說大理寺少卿苗嚴謹犯了事,要被問斬,她的心裏才咯噔了一下,想到曾經阮橖跟她說過要送她一份大禮。
所以,阮丞相本來是要一個嬤嬤過來直接通知阮沁兒不用回門了,她自告奮勇攬了下來,就是要來確定大理寺少卿之位,阮橖是不是有能耐拿下給她的夫君阮介安。
“你有辦法?”薑文麗停下手中裝栗子的動作,雙眼滿是希翼。
阮橖把栗子扔在嘴裏,發甜糯糯的味道,讓她滿意極了,吞咽了下去,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薑文麗:“我有沒有辦法讓二叔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取決於二娘有沒有能力讓我弟弟阮瑜洲去石鼓書院!”
大理丞和大理寺少卿官位品階孰輕孰重,薑文麗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笑容親切:“隻要你讓你二叔坐上大理寺少卿,我就有辦法讓你弟弟去石鼓書院,和我的兒子一起在那裏學習!”
阮橖隨手付了炒栗子的銅板:“二娘,請你記住,我有辦法讓二叔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若是你不遵守自己的承諾,我就有本事把他拉下來!”
“當然不會!”薑文麗脫口而出,她才不笨,去得罪一個和皇太子有一點交情的女人。
“二娘,你們怎麽停下來了?”阮沁兒一身華服格格不入的闖入二人中間,滿滿眼眼中的好奇,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女子。
阮橖隨手指著栗子攤位:“眼睛不瞎的人都可以看見,我們在做什麽!”
阮沁兒臉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嫌棄的看著石頭裏麵的栗子:“這些百姓吃的東西怎麽能配上姐姐高貴的身份呢?姐姐要是喜歡吃,可以換一些幹淨其他的東西!”
“我覺得挺配的!”阮橖提高聲量:“給人吃的東西我是人,怎麽會不配呢?倒是有些不配做人的人才會覺得,這些東西不配給人吃!”
阮沁兒嘴角一抽,她在拐彎抹角罵她不是人,不配當人。
薑文麗一想到自己的夫君要做大理石少卿,就覺得人逢喜事精神爽,說話更傾向於阮橖:“二小姐,請您注意身份,您現在是晉王的沁夫人,不要在這裏行有失身份之言,讓王爺丟臉!”
京都本就熱鬧非凡傳著晉王和阮家二小姐的閑話,薑文麗這樣大聲,自然被別人聽了去,開始用怪異的眼光看著阮沁兒。
阮沁兒察覺到這怪異的眼光,還沒進行反擊,阮橖故意配合著薑文麗:“妹妹,王爺為了你回門,不被丟臉,姐姐都變成了隨從,難道吃一個炒栗子,妹妹還覺得姐姐低下嗎?”
阮沁兒頓時覺得臉上被別人的目光燒的火辣辣的疼,小聲的警告:“阮橖,你不要得意,你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記著呢!”
阮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身邊:“記住了又如何?反正你又翻不了身,你終其一生隻是一個妾!”
說著拽著她就走,薑文麗連忙跟上,這邊聚集了一圈人,指指點點。
赫連函等得不耐煩從馬車上跳下來,遠遠的瞧見阮沁兒被阮橖拽著,心中一驚,抬腳疾步就往那邊去。
就在他到達阮沁兒麵前,剛要伸手把阮沁兒從阮橖手中解救出來,身後傳來一聲暴喝,“赫連函你這個殺人凶手,拿命來!”
赫連函大驚,想都沒想把伸出去的手,一個反手抓住阮橖把她擋在了自己的麵前。
阮橖來不及掙紮躲避,破風帶著寒芒的利劍滋溜一聲刺進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