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剁她手指
阮橖質問一聲一出,眾位夫人看赫連函的眼神,並沒有因為他是晉王就有所收斂,個個眼神直接把他打上了寵妾滅妻的名頭。
阮沁兒見情況不對,連忙上前跪在阮橖麵前,卑微低下做哀求之狀:“姐姐,王爺是深愛著您的,這一切都是誤會,妹妹能嫁給王爺做妾,已是感恩戴德,從來沒想過要取代姐姐做王爺的正妃!求姐姐對王爺不要心生怨懟!”
“哪來不懂規矩的丫頭?”長公主溫和的聲音帶著冷意。
薑文麗依舊開口解釋:“回稟長公主,她是阮府嫡二小姐阮沁兒!前些日子剛剛進了晉王府,做了晉王的妾!”
長公主眼袋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張口就命令道:“小寒子在和他的王妃說話,哪裏輪到一個妾插嘴,來人,給本宮掌嘴!”
眾人一陣唏噓,她們突然想起,長公主就吃過妾室的苦頭,對於妾室,長公主是最討厭的,每回旁人設宴若是長公主看見了不安分的妾室,她都會毫不留情的訓斥一番,整個京都官家人家的夫人們,每回設宴,妾室們要是出席,可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
跟在長公主身後的姑姑,聽到長公主的命令,走到阮沁兒麵前對著她的臉,卯足了力氣,啪啪啪的掌捆下去。
阮沁兒嫵媚的麵容瞬間腫得像豬頭,牙齒被打的鬆動,滿嘴是血。
赫連函在一旁心急如焚,轉身對長公主求情道:“姑母,您就饒過她吧!她不是有意的!”
長公主雍容的眼角一飛,不再年輕的麵容,帶了一分淩厲:“小寒子,你都認出了你的王妃,你還掐住她的脖子,想殺她,你意浴何為?”
赫連函撩起衣袍單膝跪在長公主的麵前,阮橖也隨即跪下,比他更加率先開口:“阮橖懇請長公主做主,向皇上皇後稟明,讓阮橖出家為尼,讓出位置來給王爺和他心愛妾室!”
“晉王妃你這是說什麽傻話,快快起來!”長公主忙忙抬手,阮橖非但沒起來反而後退一步,對長公主磕了一頭又道:“阮橖有幸這一次逃脫,可下一次呢?誰能保證下一次再遇見這種情況,王爺是不是還要把我推出去,讓賊人殺掉!”
長公主眸光一灼:“你說當天,晉王把你推了出去,擋賊人的劍?”
“是!”阮橖眼中浮現痛苦,似回憶當日的事情,便是揪心的疼:“那日是側妃們回門之日,王爺不陪側妃門回門,選擇陪一個妾室回門!”
“他又恐旁人說他寵妾,便讓我跟著一起,名義上說我是回娘家,實是為了他的妾不被旁人說三道四!”
“走在半道上,我想買些東西回去,停下了馬車,未曾想到遇見賊人,賊人是衝著王爺和妾室去的,王爺為了他的妾,把我推了出去!”
“若是為了王爺,我無話可說,可是為了一個妾,把我這個做妻子的推出去,還跟眾位夫人說我死了,臨死之前,讓他的妾,我的妹妹阮沁兒做正妃,請長公主做主!”
“你胡說八道!”赫連函眼神越發凶狠,死死的盯著阮橖:“當時情況緊急,刺客是逮到一個人便砍一個人,哪裏是本王把你推出去的?”
“的確是王爺把她推出去的!”薑文麗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長公主,臣婦願用生命擔保,當時臣好就在現場,賊人拿王妃威脅王爺,王爺直接下達了命令,死活不論格殺!”
“好你個小寒子竟不顧皇上皇後之命,寵妾滅妻,誰給你的膽子?”長公主搬出皇上皇後質問他:“這一個孤媚子的妾怎麽能比得上光明正大皇上皇後賜婚的妻?”
阮沁兒已經被打得口吐鮮血,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丁點嫵媚瘦小可人的樣子。
赫連函凶狠的目光不但盯著阮橖,還盯上薑文麗,薑文麗此舉也有她的考量,阮介安現在是大理寺少卿,北淩的江山,早晚是皇太子的。
阮橖的手段她算是見識到,不如現在鋌而走險,替她做個見證,她再去皇太子殿下美言幾句,那她的夫君一定會得到皇太子的器重,高官厚祿指日可待。
“姑母,這一切皆是誤會!”赫連函緩緩的垂下眼簾,擋住眼中凶狠的目光,垂著頭顱做著低下的樣子:“前些日子,真的有一個和王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重傷歸來!”
“侄兒心急如焚,便把那女人當成王妃,此事,王府中的管家,羊嬤嬤都可以作證!”
“羊嬤嬤是妹妹的人!”阮橖在一旁涼涼的提醒:“妹妹指鹿為馬,信口雌黃,她都會聽!”
長公主看著在地上痛苦申吟的羊嬤嬤,對著自己貼身姑姑道:“這種認不清楚當家主母之人,要她何用?來人,把她拖出去亂棍打死!”
羊嬤嬤驚恐尿了褲子,尿騷味彌漫,眾位夫人紛紛拿起了手帕,遮住了鼻子,眼中竟是滿滿的嫌棄之情。
羊嬤嬤哭喊著被拖了下去,阮沁兒被整整掌了二十巴掌。
長公主頭一扭看著林素珍:“阮夫人,你是宰相夫人,晉王的妾室又是你的女兒,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好好侍奉主母,卻在這裏拖著眾夫人下水,見證你的女兒從妾變成妃?阮夫人真是好手段,本宮看著都想拍手叫好!”
林素珍渾身一抖,連忙跪地往長公主身邊爬去,“回稟長公主,臣婦什麽都不知道,今日在國色天香園設宴,完全是我家二房的意思,臣婦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阮橖和阮沁兒兩人同時嫁給晉王為妃為妾,於臣婦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無論切割哪裏,都是痛徹心扉啊”
長公主哼了一聲:“阮夫人說的可真好聽,去邀請本宮的可是你阮夫人,什麽時候變成了阮家二房?”
林素珍被恐懼蔓延:“回稟長公主,臣婦也不知道二房怎麽會有能力拿到國色天香園子的帖子,請長公主明鑒!”
長公主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阮夫人,本宮還沒有老糊塗,從你手上接過的帖子,怎麽就變成了阮家二房?當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這麽一個母親,才生出這麽一個不懂規矩的女兒!”
“長公主恕罪,臣婦該死,臣婦該死!”林素珍百口莫辯,的確是她去邀約。
赫連函瞧見阮沁兒被打的奄奄一息,心疼的不能自己,隨即對長公主磕了一個頭:“姑母,一切皆是侄兒的錯,求姑母饒恕沁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長公主一聽這話,眉頭皺了皺:“小寒子,你枉費本宮如此疼愛你,你竟然為了一個妾室向本宮求情?那你跟本宮說該如何補償你的正妃!”
赫連函把惡寒的眼神看向阮橖,阮橖腰杆挺直,眼神毫無畏懼的和他對望,赫連函道:“姑母,這件事情是我沒有查清楚讓王妃受委屈,我向王妃道歉,保證下次再也不會犯這種錯!”
阮沁兒到底是何種魅力,讓赫連函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下,阮橖打從心底的鄙夷他們,給他們便利不用,非得在這裏你死我活,來表示他們的情比金堅。
長公主聽到他這樣一說,又順著他這個台階下了,慈祥的看著阮橖:“晉王妃,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晉王也是被奸人蒙蔽,才把別人錯認為是你,他又向你道歉,本宮又懲罰了這個妾,你怎麽說?”
阮橖以為長公主是赫連衍找過來幫助她的,可現在看來不是,長公主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赫連函。
今日眾多官宦人家的夫人在此,長公主先抑後揚,真正做這些事情是給這些夫人們看的。她的目的是讓這些夫人們閉嘴,今日之事,誰都不能出去說出口去。
赫連函想要他命不可能,隻能讓他在眾夫人麵前丟點顏麵,但是阮沁兒她絕對能動得了。
思量到此,阮橖開口道:“回稟長公主,即使如此,和王爺無關……”
長公主眼神微微出現一絲讚賞,這個晉王妃倒是識大體,可她眼中的讚賞還沒有流過去。
阮橖頓了一下又道:“王爺說曾經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冒充我進了王府,那個女子臨終之言偏偏讓妹妹和她貼身的嬤嬤聽了,那麽我是不是認為,這一切都是妹妹所為!”
“阮橖,你想對沁兒做什麽?”赫連函心急萬分脫口而出質目,目光之中毫不掩飾想殺了阮橖。
“王爺,是她想對妾身做什麽?”阮橖不甘示弱的回問他,“晉王,您若是不喜歡我,正好成長公主在,您拿一封休書休了我,我決無二話!”
“但是,您今天若是不休了我,我身為晉王正妃,就有權管製王爺的一個妾,比如說,砍掉她一截手指!”
“你敢傷害她,本王絕不放過你!”
“就這樣決定!”
長公主和赫連函的聲音同時落下,赫連函難以置信的看著長公主,浴開口求情,長公主接著又道:“來人,把這個不懂分寸的小妾小拇指剁下來!”
剛剛打阮沁兒的姑姑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拽過阮沁兒手腕,把她的手按在了地上。
匕首落下,阮沁兒右手小拇指脫落。
“啊!”阮沁兒一聲淒厲的慘叫,十指連心痛楚,讓她雙眼一翻,直接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