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想殺了你

  眾人隨著聲音望去,隻見阮橖一身大紅色的衣裙,烈焰紅唇,膚白如玉,身後帶著一個眉清目秀持劍的少年郎,緩緩的向這裏走來。


  薑文麗心裏最是高興,動作上也最是直白,急忙起身迎了過去,濕潤著眼眶道:“大小姐,你這些日子都去哪裏了,二娘擔心死了,你可回來了,身體可有大礙?”


  阮橖隨手拍了一下薑文麗的手,和顏悅色道:“多謝二娘關心,阮橖沒事,多虧了這位少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救了我一命,麻煩二娘給他找個位子,回頭我再好生謝謝他!”


  薑文麗眼神一沉,鬆開了手,去招呼慕一鳴了。


  慕一鳴極其克製才像沒事人一樣,跟薑文麗若坐在一旁。


  阮橖繼續上前走,站在一棵開得紅豔的牡丹花前,她鮮紅的衣裳,把牡丹花都比下去了。


  死而複生的人突然出現在眾人的麵前,眾人內心唏噓不已,眼中開始出現看好戲的光芒,停留在阮沁兒他們身上。


  阮橖對赫連函屈膝行了一下禮:“王爺,妾身什麽時候死了,又什麽時候說了臨終之言?”


  赫連函手中的酒杯啪嚓一下捏碎,阮沁兒身形氣得發抖,長劍明明刺進她的身體,京城街道傳聞她已死,她才會和赫連函商量利用來國色天香園,在京都各位夫人麵前,說她已死,自己做他的正妃,往後京都各位夫人見麵肯定會心照不宣的喊她一聲晉王妃。


  現在阮橖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又突然間出現,根本就是專門來打她臉的。


  赫連函看著阮橖光滑如玉的臉,隻覺得她運氣太好因禍得福,這樣的容顏把沁兒都比下去了。


  他眼光閃了閃:“本王的王妃已死,死在本王的懷裏的,你是誰,為何假扮於她?”


  阮橖好笑的看著他:“王爺答應妹妹,晉王妃的位置隻有妹妹一人,不惜賊人劫持妾身的時候,王爺下了誅殺令,妾身僥幸沒死,王爺又不認妾身!”


  “好……真是好!”阮橖連說了兩聲好,眼中的冷意攝人,看向林素珍,問道:“嫡母你也不認識女兒了嗎?”


  林素珍隻覺得騎虎難下,好不容易在國色天香園自己和自己女兒風頭正勁,全被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攪黃了。


  隨即轉念一想,晉王都當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是死人,索性她心中一橫,一不做二不休,開口冷言道:“我不認識你,誰知道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不知廉恥的女人,在這裏冒充已故的晉王妃!”


  阮橖對於她這樣的話一點都不驚訝,張口就問:“看來嫡母和王爺和妹妹一起,都認為我已經死在了王爺的懷裏?”


  “我的好女兒阮橖本來就死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冒充她,想做什麽?”林素珍賣力痛心疾首地大聲質問。


  阮橖不急不緩環顧一周,恍然大悟道:“感情王爺不去救我,就是希望賊人把我給弄死,而後嫡母在國色天香園擺這麽一個聚會,請了各位夫人過來見證一下,我的妹妹,阮沁兒一個妾即將成為正妃的過程!”


  聲音不大不小,卻是讓在座的各位夫人心裏莫名的抖了一下,瞬間看熱鬧的心百轉千回。


  豐候夫人輕聲開口道:“今日不是阮家二房阮大人進階大理寺少卿之位設的宴會麽?”


  林素珍連忙點頭,以為豐候夫人再幫她轉移話題:“是,是,二弟做了大理寺少卿,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阮橖眼睛輕輕一眨,薑文麗開口道:“大嫂,原來您打著讓二小姐成為晉王妃的旗號,請各位夫人過來做個見證,將來萬一有一個什麽,各位夫人小姐就成了你最有利的證據,大嫂,原來安的這樣的心啊!”


  在場所有的人暗自對望了一眼,各自心思流轉,不敢擅自出聲,她們沒有見過晉王妃,也不知道眼前的是真假,但,有一點的肯定的是林素珍在拿她們開涮。


  “薑文麗,你休要信口開河!”林素珍轉身對她大聲斥責:“眼前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哪裏是我的好女兒阮橖,分明就是別人假扮的?”


  “我是別人假扮的?”阮橖扭頭對慕一鳴:“麻煩少俠把那個嬤嬤給我拉下來!”


  阮橖手指著羊嬤嬤,慕一鳴二話不說,身形一閃直接把羊嬤嬤拉下來,羊嬤嬤消瘦的身體摔在地上哎喲一聲。


  阮橖一腳踩在她受傷的胳膊上,聲音冷凝如霜,問著羊嬤嬤,眼神卻盯著赫連函和阮沁兒:“你說,本王妃臨死之前,希望自己的妹妹好好照顧晉王,並希望自己的妹妹做晉王妃?”


  羊嬤嬤的手臂本就沒好,無論上什麽藥都阻止不了皮肉的潰爛,再加上這樣被踩,她痛得眼淚流了出來:“你是假的王妃,真正的王妃已死,我親眼所見!”


  阮橖腳下用力,使勁的碾按在她的手臂上:“你親眼所見,你們三個親眼所見我已經死了是不是?”


  羊嬤嬤痛的沒有當即回答,阮橖碾壓過她的手臂,腳下巧力一用,隻聽見咯噔一聲,羊嬤嬤的手臂斷了。


  頓時之間羊嬤嬤一聲慘叫,阮橖受到驚嚇一般收回腳:“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看似強壯的嬤嬤,原來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王爺還認為我已經死了嗎?”


  赫連函聽著她帶威脅的言語,從座位上噌的一下站起來,幾個跨步來到阮橖麵前,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慕一鳴一橫,擋在阮橖麵前,赫連函心裏突的一跳,隻覺得慕一鳴的眼神有些眼熟。


  他還沒想到是誰時,阮橖轉個身來擋在了慕一鳴的前麵,昂頭對上了赫連函:“王爺,怎麽?你想殺人滅口嗎?”


  赫連函一把扼住她的下顎,“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已死,你根本就不是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沁兒是王妃,誰也更改不了?”


  他的話音落下,周圍傳來竊竊私語聲,阮沁兒聽到感覺不對,立馬上前拉住了赫連函的手,小聲的說道:“這是她算計好的算計,我們都被她騙了,她故意讓我們顏麵喪失,來達到羞辱我們的目的!”


  赫連函掐住阮橖下顎的手用力,低眸溫柔的對阮沁兒道:“這不是你的姐姐,更不是本王的王妃,假冒之人,殺掉便是!”


  晉王要殺人,無人敢阻止,慕一鳴有些著急,就在手中的長劍要拔除之時,阮橖勾唇一笑,聲音壓低:“赫連函,拿我擋劍,又當我是死人,現在又扼住我的脖子,想要我的命,你覺得我就這樣乖乖的給你殺?”


  赫連函眉頭一凝,思量著她說的話,電閃雷光之際,他突然想到她身上還有一塊皇後給她的令牌時,隻聽見一聲溫雅的聲音響起:“小寒子怎麽這麽大的火氣,當著眾位夫人的麵殺人呢?”


  林素珍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敢自信的看著聲音來,眾位夫人連忙起身,把聲音來處齊刷刷的行禮:“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公主是當今皇上唯一一母同胞的長姐,當今皇上為了時常能看到這位長姐,對她特別好,連帶她的夫家好的都在京都做官。


  赫連函暗叫不好,當下手一鬆,阮橖撲通一聲掉在地上,赫連函長腿一邁,跨過她的身上對長公主行禮:“侄兒參見姑母,姑母千歲千歲千千歲!”阮沁兒也跟著行禮。


  長公主眯了眯眼,沒有理會赫連函,而是看向他身後阮橖:“那是誰家的孩子,惹得小寒子你要大開殺戒?”


  薑文麗急忙開口稟道:“回稟長公主,那是我阮家庶長大小姐,前些日子嫁給晉王為妃的晉王妃,阮橖!”


  長公主上前:“這些日子京都傳聞,晉王妃被賊人劫走,凶多吉少已死。難道天見可憐,晉王妃沒死?”


  赫連函剛剛當著眾人的麵說她已死,現在長公主詢問,他又想到阮橖手中有皇後給她的小玉牌,當下道:“前些日子有一女子,和王妃長得一模一樣,重傷回來,死在侄兒的懷裏,侄兒未上報!”


  “今日又出現一個,侄兒拿不準,不知真假,便出手這樣對她,隻是想弄一個真假,並非想要她的命!”


  “你隻是想要一個真假?”阮橖從地上爬起來,手抵在曾經受傷的地方,“我說我是晉王妃的時候,你不但不相信我,還大罵我是不知廉恥的女人,今日你和我的嫡母林素珍在國色天香園設宴款待各位夫人,就是為了讓我消失,讓我晉王妃的位子,給你十幾日前娶的妾,阮沁兒!”


  “長公主,請長公主為我做主,嫡母和晉王還有我的妹妹阮沁兒,為了讓我死,故意連同賊人,在妹妹回門之日,讓人劫持我,置我於死地,我有幸逃脫,可是卻不被人承認!”


  赫連函大怒,目光狠狠的瞪向阮橖:“你信口胡說,賊人把你劫持,與本王何幹?”


  阮橖衝著他凶狠的目光笑了笑:“原來王爺從一開始就認出了我,卻又故意假裝不認識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爺為了抬一個妾為正妃,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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