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沒事找事

  阮橖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驚,壓不住的心跳,讓她莫名的有些慌亂。


  隨手摸上自己腰間剛剛放進去的信件,慢慢的向他走去。


  走到他的麵前站定,阮橖隨手把信件一掏:“偷油吃的小老鼠,打翻油燈,也會燃起熊熊大火!”


  “大火澆滅不及時,不但能毀掉房間,還能燒死人,殿下,這個東西是真是假,是不是你放進去的,跟我都沒有任何關係,上京關的事情,跟我也沒關係,你們愛找誰幫忙找誰幫忙,離我遠點!”


  阮橖說完毫不客氣的把信件甩在赫連衍身上,赫連衍接住下滑的信件,放在手上玩:“脾氣可真臭,你就不怕小老鼠翻了油燈,燒死的是你?”


  阮橖不在乎的甩了甩衣袖:“死就死嘍,人生在世,誰不死?”


  赫連衍眼中的興味越來越大,猶如閑話家常一般,問著她道:“慕一鳴是不是三天之前,把你送回來就沒見人影了?”


  阮橖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你想對我說什麽?”


  赫連衍往後退去,隱藏於牡丹花後,道:“不想對你說什麽,隻是覺得這件事情該告一段落,你好歹也費了心思,讓你去看一看事態的發展!”


  “你什麽意思?”阮橖側過身子,想要看藏於牡丹花生後的他時,秋衫聲音匆匆響起:“王妃,長公主進了國色天香園,馬上就過來了!”


  阮橖狠狠地瞪了一眼隱藏於牡丹花後的人,轉過身去:“隨我進房收拾一下!”


  秋衫根本就沒有看到赫連衍,就攙扶著阮橖手臂進了房間,阮橖換了一身衣裳,拿好自己的銀針,出了門就見長公主帶著人悠然而來。


  阮橖嘴角連忙掛起笑容,受寵若驚般的迎了上去:“阮橖參見長公主,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長公主一臉和顏悅色,拉著她的手起身:“晉王妃快快免禮,都是一家人,不必行此大禮!”


  阮橖想不留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發現長公主把她的手拉得極緊,便用言語提醒道:“禮不可廢,今日牡丹花開的極好,阮橖帶長公主觀賞一二?”


  “牡丹花過些日子看也是一樣!”長公主拉著她的手邊走邊道:“今日宮廷皇後設下私宴,本宮左右沒什麽事兒,就想著你在國色天香園也是無聊,就尋你和本宮一起進宮,你看可好?”


  看似詢問,卻一直拉著阮橖往外走,阮橖不是不識相的人,謙卑的說道:“能和長公主一起,是阮橖的福氣,我這一身會不會衝撞了皇上和皇後?”


  長公主看也沒看她一眼,就道:“晉王妃極美,人比花嬌,這一身衣裳極好,不需要再換!”


  “是!”阮橖乖巧的應了一聲,連換衣裳的時間都不給她,可真是大大的超出了急不可耐的範疇之內了。


  跟長公主就要走出院子的時候,還回頭張望了一下牡丹花後,發現牡丹花後早已無人。


  心裏剛想著跑的可真快,後腳剛出了國色天香園的門,就看見他帶著曾中往國色天香園這裏走來。


  阮橖使勁眨了眨眼睛,就聽見赫連衍道:“姑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長公主拽著阮橖的手緩緩的一鬆,阮橖不露聲色的退了一步,柔著自己的手腕,眼底一片晦暗。


  “原來是太子殿下!”長公主一直等到赫連衍走近了才接話:“太子殿下日夜忙裏大理寺的事,怎麽也有空來到國色天香園了?”


  赫連衍對她執手行了一個禮:“回稟姑母,父皇讓侄兒查的案件有些眉目了,之前路過國色天香園,事情辦完了,就過來跟姑母打聲招呼,姑母這要帶著晉王妃去哪裏?”


  被點名的晉王妃阮橖,心裏不甘不願的把後退的那一步又走向前,對他屈膝行了一個禮。


  長公主道:“本宮來國色天香園,本想摘兩朵牡丹花送進宮中,看見了晉王妃,就想著哪裏還需要牡丹花,晉王妃都把牡丹花比下去了,就想著帶晉王妃進宮,皇後看到定然也是歡喜!”


  赫連衍目光掃了過來,讚同著長公主的話:“晉王妃的確貌美,三弟是有福之人!”說著他頓了一下,略帶惋惜又道:“晉王妃呆在國色天香園裏不知,前些日子晉王在芳華樓裏得了一美女,帶進了進王府!”


  長公主神色一幽,有些詫異的看著赫連衍,這個心是沉穩的太子可不像說出這樣明目張膽挑撥離間的話人。


  阮橖眼簾微垂,不卑不亢語氣淡淡道:“自古三從四德,女子在家從父,出家從夫,不管夫君如何待我,夫君都是我的天,這是我的命,我得認命,服從我的天!”


  乖巧的是兩撥千斤的話,讓赫連衍嘴角的笑意一深:“晉王妃好大度,不愧是晉王親自上門求親之人,姑母,正好孤有事稟明父皇,就搭姑母的馬車,一起進宮可好?”


  長公主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剛要細細琢磨,就聽見赫連衍如此說,當下笑道:“自然是可以,就是委屈殿下屈尊降貴了!”


  赫連衍手一伸攙扶在長公主的手上,長公主身體一僵,赫連衍道:“姑母客氣,姑母請!”


  阮橖看著他們兩個往馬車走去,心裏琢磨嘀咕著,長公主這是害怕赫連衍,為什麽對於他的觸碰帶著如此生硬般的僵硬?

  “王妃!”冬初在旁邊提醒道:“長公主和太子殿下正在等咱們呢,咱們趕緊走吧!”


  阮橖把手放在她的手臂上,輕輕嗯了一聲。


  長公主的馬車及其寬大,莫說做三個人,就是做十個人也是綽綽有餘,彼此碰不著。


  長公主和赫連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的都是些花類品種,阮橖聽得直打瞌睡要不是袖籠處的銀針抵著她,她就能睡過去。


  好不容易挨到了皇宮,下了馬車,阮橖在他們兩個人後麵走著,耳朵極其靈敏的聽見赫連衍道:“姑母,吳伯侯前些日子是不是不在京中?”


  吳伯侯,是長公主夫君外祖家嫡孫,在京中糧草處掛了一個職,也是一個肥差,北淩軍中各方隻要從京中調動的糧草都得徑他的手。


  長公主一愣,吃不準他是何意,張口道:“太子殿下又不是不知,本宮前些日子報了金孫,哪裏有心情管得到別人!”


  赫連衍勾唇輕笑:“原來是這樣,姑母有所不知,大理寺最近查案,查到了吳伯候,侄兒擔心姑母受到牽連,特來提醒姑母一聲!”


  長公主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太子的意思是說?吳伯侯犯了大事?”


  赫連衍望著宮道遠處,輕描淡寫的說道:“大事算不上,也就是陷害他人,企圖掩蓋自己的罪行罷了!”


  長公主的腳步一停,側目看了一眼貼身的嬤嬤,嬤嬤隨著她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赫連衍像沒看見一樣,徑自往前走。


  而她的貼身嬤嬤,站在原地看他們利自己有幾步之遙,迅速的轉身離宮。


  阮橖笑意浮現嘴角,赫連衍讓她過來看戲,是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於澄安不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偷油的老鼠,而是他的一個棋子。


  禦花園中綠意盎然,花開比曾經更盛,皇後正在禦花園品茶賞花,周圍圍繞著幾個宮中的妃嬪,有說有笑一派和諧。


  他們的到來讓這一派和諧平添了一絲不安因素的插入。


  長公主坐在皇後的右手邊,赫連衍坐在皇後的左手邊,喝著皇後給他倒的茶水悠然風華。


  阮橖坐在他們的對麵,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讓長公主和皇後講話講著講著講到她的身上去了。


  “晉王妃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今日進宮除了給皇嫂請安之外,還惦念著容妃!”


  皇後輕歎了一聲,目光撇向阮橖,說道:“容妃禁足華清宮日子都過去大半了,再過大半的日子,就能出來了!”


  “晉王妃孝順,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倒是長公主,怎麽跟晉王妃一起來了?”


  長公主麵不改色,抿唇笑道:“說來是巧合,晉王妃前些日子受傷,在國色天香園休養,本宮今日去國色天香園,碰巧了,她就過來跟本宮說,想進宮過來瞧瞧容妃!”


  皇後不接她阮橖去看容妃的話,而是關切的問道:“晉王妃受傷了,可好些了?怎麽也沒穿太醫瞧一瞧?”


  阮橖站起身來:“回稟皇後娘娘,已無大礙!再休養幾日就大好?”


  皇後招了招手:“身子不爽快點坐下,國色天香園再好,也是處民間的院子,哪裏有自家晉王府好!”


  “阮橖謹遵皇後教誨!回去之後就從國色天香園搬回晉王府!”阮橖乖巧的應著皇後的聲,也知道了長公主之前說不幫赫連函都是假的,她現在明裏暗裏就想讓自己觸皇後的黴頭。


  畢竟當初容妃被禁足是和太子東宮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隻要皇後一個不樂意,她就會被斥責,皇後不喜,赫連函在休妻的道路更容易些。


  長公主見皇後拐著彎不願意接她的話,當下試探越發逼近,“皇嫂,晉王妃在來之前,可是一直在求本宮,想見見容妃,還請皇嫂給本宮一個麵子,讓她去見一見!”


  “長公主!”阮橖不再被動的出聲道:“母妃是皇上禁足,您讓皇後娘娘在這裏做主,不是讓皇後娘娘為難嗎?”


  赫連衍眉梢一挑,貓崽子開始凶神惡煞的撂爪子,不知道能不能撓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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