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恨不得你

  赫連衍霸道凜然的聲音,讓哭泣的阮沁兒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忘記了哭泣,雙眼睜睜地看著他。


  眼中出現一絲癡迷,這樣的男子,本該是屬於她的,要不是阮橖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現在站在他身邊的人是她,被他凝視的應該是她,而不是這個從哪裏冒出來亂七八糟的女子。


  想到這裏,阮沁兒抓著赫連函衣服的手忍不住的用力,想著如何能引起他的注意,讓赫連函想辦法把那個女子給弄死。


  赫連函臉色難看猶如鍋底,卻又不敢反駁,隻得恭敬道:“太子皇兄所言極是,臣弟惶恐!”


  “既然知道惶恐,就得好好管教你的妾!”赫連衍目光一直凝著阮橖,張口說著話語:“這是第一次,膽敢再有下一次,孤會取了她的性命!”


  “明明就是你的女人對我姐姐不公!”阮瑜洲不怕死的力爭:“憑什麽仗著身份在這裏欺壓我的姐姐!”


  赫連衍緩緩的把頭一抬,冰冷的視線落在阮瑜洲身上,阮橖嚇得連忙去拉住他的手腕,用力的一拽沒有讓他的步伐抬起來。


  赫連衍當然知道她是何種意思,她希望自己放過阮瑜洲一馬,不要要他的性命。


  “憑什麽仗著身份?”赫連衍冰冷的眼神如刃,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憑什麽仗著是阮丞相之子到處裝搖撞騙?”


  阮瑜洲觸及到他冰冷的眼神,兩腿發軟,他本想死撐,卻沒撐住撲通一下子五體投地跪在了地上。


  身體忍不住的瑟瑟發抖,剛剛逞強的口齒,變得哆哆嗦嗦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赫連衍冷笑,眼皮微抬看向赫連函:“三弟,若是你的人下次再得罪孤的人,下場猶如此桌!”


  說完,廳中的一張桌子四分五裂崩開,在場的所有人嚇了一跳,都沒有看到他如何出手,桌子就四分五裂猶如散沙。


  赫連函膽戰心驚雙手抱拳,“是,臣弟謹遵太子皇兄教誨!”


  赫連衍伸手攬著阮橖轉身就走,阮橖就這樣被他帶上馬車,寬大的馬車,可以隨便橫七豎八的躺,裏麵因放了冰塊,馬車裏比外麵要涼上兩分。


  濕滑泥爛的路不好走,馬車搖搖晃晃,奔跑不起來,隻得慢悠悠的走著。


  阮橖盯著閉目養神斜靠的赫連衍:“你這麽急於離開這裏,目的是什麽?”


  赫連衍手掌撐著頭,張口道:“為了早日治好自己身上的蠱蟲,去整治爬床之人!”


  阮橖臉上一絲溫熱湧現,一直以來她說他不舉,他隻是閃過慍怒,到無其他顏色,仿佛那個不舉人不是他一樣。


  “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子殿下賜教!”


  赫連衍撐著腦袋的手一鬆,腦袋該枕在手臂上,整個人斜躺了下來:“不該問的就別問,問多了對你沒好處!”


  阮橖翻著白眼:“你可真絕情,萬一你找不到鬼煞,你身體裏麵的毒肯定還得求我,你現在不跟我講,往後早晚得跟我講!”


  “等到那個時候再說!”赫連衍聲音如冷:“更何況你也說過,你就三腳貓的醫術,我這個人惜命的很,可不會隨便把命交在你的手上!”


  阮橖嘴巴一癟:“能不能麻煩您替我找幾個人看著阮瑜洲?”


  “朽木不可雕也,看著他做什麽?”赫連衍冷冷的不留情麵的說道:“你幫得了他一時,你幫不了他一世,十幾年來的潛移默化,不是那麽好打破的,頑石就是頑石!”


  “所以得想點子了?”阮橖眼中浮現算計的光芒:“不知殿下可否指點一二?”


  赫連衍緊閉的雙眸,猛然一睜:“一個小小的庶子你覺得值得我指點一二嗎?”


  “不值得!”阮橖實話實說:“我的父親,並沒有明確表明效忠於您,按照在外人眼中的一切,他現在更加傾向於晉王,你不指點一二於情於理很合!”


  “知道就好!”赫連衍緩緩的把眼睛又閉上,不再理會於她。


  泥爛的路不好走,本來兩天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五天,阮橖跳下馬車就看見四個隨從打扮一樣的人。


  赫連衍依靠在馬車裏,對著那四個隨從打扮的人道:“好好的跟著阮家公子,若他在石鼓書院,行為不軌,不用客氣不傷及性命隨便教訓!”


  四個隨從打扮的人齊刷刷的應聲,而後在一旁等著,赫連函他們的馬車半個時辰之後才到山腳下。


  阮瑜洲身體已無大礙,就是幾日來的連續趕路讓他的身體有些虛弱而已。


  阮沁兒手握在他的手臂上,低聲細語的叮囑著,眼神還不忘看向赫連衍。


  赫連衍如刃的眼眸帶著似笑非笑的掃過她,讓她的一顆心不受控製的砰砰直跳。


  赫連函輕輕拉過她的手:“書院裏有很多人可以照顧他,你自己身體要緊,不必擔憂他!”


  阮沁兒經過這兩天的顛簸趕路,麵上更加柔弱,整個人就像風吹拂柳,楚楚可憐:“我中的毒一時半會好不了,倒也無所謂,可是瑜洲這麽小就離了家,來到這石鼓書院,我在做姐姐的……”


  “你心地善良本王都知!”赫連函溫和寵溺的說道:“你二叔的兒子也在這個書院,比他的年歲還小,所以不用擔心!”


  阮沁兒還想在太子麵前表現幾分,但是被赫連函這樣不留痕跡的勸阻,甚至還有幾分說她不知好歹,她心中有氣,但是表麵維持的極好:“我不擔心,瑜洲趕緊上山去吧,有什麽事情,記得寫信告訴姐姐!”


  阮瑜洲望著聳立的大山,心生怯意,抓住阮沁兒的手:“姐姐,我不想在這裏讀書,我想回京城!”


  “說什麽胡話,這是你的親姐好不容易為你求來的機會,你怎麽能辜負她呢!”阮沁兒張口便說道:“趕緊去吧,書院已經下來人了!”


  “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是我的親姐!”阮瑜洲一聽到自己來到這裏,都是阮橖的過錯,心中火氣變旺盛起來,張口罵道:“她就見不得我有一丁點好,所以才讓我遠離京城,來到這鳥不拉屎的石鼓書院!”


  赫連衍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阮橖扭頭看著他,他眉頭一挑,仿佛在說,看見沒有,你的一番好意就是狼心狗肺。


  阮橖告訴自己不惱,小孩子都有脾性,阮瑜洲還能糾正過來,她道:“殿下,一路上坐在馬車裏著實煩悶,不如咱們去石鼓書院走一遭,如何?”


  赫連衍麵對她想利用自己,勾唇一笑,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吧,正好我也去看一下老師!”


  阮橖沒想到他會這麽好說話,忙跟上他:“您的老師在這裏?是哪位先生?”


  赫連衍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想都別想!”


  “想一下是可以的!”阮橖提起裙擺,努力的跟他並列,拍著馬屁道:“殿下,您如此豐神俊朗,長相英武不凡,您稍微幫一下忙,抬一個手指頭,我們這些人就受益匪淺了!”


  赫連衍被她恭維的嘴角越來越大,依舊拒絕,阮橖死心的在他身後嘰嘰喳喳的說著,太子殿下的老師,若是能教阮瑜洲,他學好的幾率可就又大了。


  阮沁兒看著他們往山上去,暗自咬牙對赫連函道:“咱們是不是也要去送一下瑜洲?寒哥哥?”


  赫連函巴不得和他們分道揚鑣,現在他們去山上,自己剛好可以帶阮沁兒離開這裏找一味草:“你的身體要緊,山上已經來人!”


  阮沁兒眼中滿滿不甘,太子殿下眼中隻有那個長相清秀一點都不美的女子身上,張口撒嬌道:“寒哥哥,我們已經送到這裏了,不在乎再多走兩步,到時候回到京城,也可以向父親好生交代!”


  “沁兒!”赫連函聲音略寒:“你不必對他這麽好,他總是要學會自己長大,你不能為了他自自己的身體而不顧!他也不願意看到你拖著病殘的身體爬上高山!”


  赫連函說著眼帶警告的看了一眼阮瑜洲,阮瑜洲忙不迭地說道:“沁兒姐姐,您身體要緊,你趕緊跟晉王去尋找解藥,我可以一個人去石鼓書院,你不必擔憂,快點跟晉王去找解藥,別耽誤了自己!”


  阮沁兒嘴角的笑容維持不了:“瑜洲真是長大了,懂事了,那你自己小心些!姐姐跟晉王先走了!”


  阮沁兒說著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上山的小徑,轉身跟著赫連函上了馬車離開。


  阮瑜洲看了一眼巍峨的高山,又看了遠去的阮沁兒,心中把阮橖罵了一個遍,跟著下山接他的人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


  阮橖本想和他一鼓作氣去石鼓書院,行至一半的時候赫連衍突然開口道:“忘了告訴你,除非在開學之際石鼓書院才會開院門,讓旁人進到,一般除了求學之人,像你我這樣的,石鼓書院是不讓進的!”


  阮橖爬山的腳步驟然一停,“您是認真的嗎?”


  赫連衍看著她的目光猶如一竄小火灼灼,灼了他的目光,眼中全是她:“一時忘記,剛剛才想起!”


  阮橖握緊拳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繼續爬山,一直爬到了石鼓書院門口。


  大門緊閉的石鼓書院詔示著赫連衍根本就沒有說謊,除了拿名帖的學子誰也不讓進。


  赫連衍麵不改色的湊到她麵前:“我與你相說的沒錯,石鼓書院進不去,是一年前孤的太傅剛定下來的規矩,除非皇上來了,不然誰也別想進!”


  “那感情好!”阮橖盯著石鼓書院的大門:“不進就出不來,不出來瑜洲一定會變成另外一番模樣”


  赫連衍笑而不語。


  後來的阮瑜洲也已經趕到,阮橖瞧著他滿臉汗水,眼中閃過一抹心疼,手帕子遞了過去。


  阮瑜洲不客氣的伸手打落他的手:“收起你那虛偽的心,我不要你的東西!”


  “嗯?”赫連衍帶著尾音的嗯了一聲,仿佛在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阮瑜洲被他這一嗯,身形抖了一下,腰控製不住的往下彎,轉瞬之間語氣一變:“書院裏什麽都有,我和你無親無故,不好拿你的東西!”


  阮橖緩了緩心神,把帕子塞進他的手裏:“說什麽傻話,我識得你姐姐,你姐姐在京城脫不了身,讓我一路照顧你,你進了石鼓書院,一定要聽先生的話!”


  “你認識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阮瑜洲怒火驟然升起,伸手把阮橖往懸崖邊推去,“誰允許你幫助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恨不得殺了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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