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身份拆穿
阮瑜洲嚇得肝膽俱顫,雙手抓住阮沁兒的手:“姐姐我不想死,我一點都不想死,太子殿下現在沒事,晉王寵愛你,你求晉王向太子殿下求情好不好?”
“隻要姐姐救得了我,往後我都聽姐姐的話,不,比以前更加聽姐姐的話,姐姐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不想死啊,姐姐!”
“別叫我,我不是你姐姐!”阮沁兒使勁的拖著他,拖到門檻的時候卡住了,“你給我起來,謀害太子殿下,無論他死與不死,你都難辭其咎,阮家好不容易有今天這個局麵,不能因為你,被誅了九族!”
“姐姐……”
“元一,傻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趕緊過來幫我把他拖出去!”
元一被叫,一個驚嚇心中慌亂,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就過來陪著阮沁兒一起拖著阮瑜洲。
阮瑜洲臉白如雪,使勁的搖頭,眼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我不想死姐姐,我一點都不想死,姐姐,你說我是你的親弟,你說會一直保護我的,為什麽說話不算話?”
“啪!”阮沁兒甩手給他一巴掌,雙眼直瞪著他:“你是我親弟?我隻有一個哥哥叫阮明堂,你一個庶出憑什麽當我弟弟?”
“你的姐姐是阮橖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就是因為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和太子無緣,就是因為她,我一個堂堂丞相府的嫡出,變成了晉王的妾,變成了整個北淩的笑話,你還在這裏跟我說你是我的弟弟?”
“阮瑜洲我告訴你,你真以為我娘和我把你當成弟弟?我們隻是把你當成一條狗,以前把你當成狗耍,現在把你當成狗來咬阮橖!”
“你自己還覺得我們對你好,是啊,我們是對你好,因為你姐姐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她隻在乎你,我們不把你哄好了,你怎麽能誅她的心?”
阮瑜洲一下怔住了,眼中的恐懼,變成了憤怒,“你們都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殺她,利用我給她下毒?”
“那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阮沁兒對他怒斥而笑:“沒有人拿刀架著你的脖子,是你心甘情願的被我們挑撥了一下,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讓她死,你這個蠢貨,愚蠢到極點的蠢貨!”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阮瑜洲雙目浴裂,使勁要掙脫阮沁兒拽著他衣襟的手,阮沁兒手跟個鐵鉗子似的,讓他掙脫不了,對他唾棄道:“你謀害太子殿下,現在又想謀害我,阮瑜洲,我把你給殺了,人頭剁下來,送給太子殿下,也沒有人說我半句不是!”
說著阮沁兒反手一用力,狠狠的拽住阮瑜洲的頭發,用力的把他的門砸在門檻上。
阮瑜洲頭皮瞬間發麻,腦子發懵,猩紅的鮮血順著他的頭往下低落。
阮沁兒看著他頭上的鮮血一字一句道:“阮橖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以為把你送到石鼓書院就沒事了,她想把你培養成才,讓你做頂天立地的漢子!”
“可惜呀,你這個蠢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良苦用心,被我隨便一挑撥,你就在她的水裏下耗子藥,蠢貨,你蠢到極點了!”
阮沁兒說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在阮瑜洲腦子發懵做不出反應之時,不斷的把他的頭磕在了門檻上,本來流血的額頭,血窟窿越饁越大,鮮血越流越湧。
阮橖從牆上翻下來的時候,阮瑜洲被她磕地像一灘爛泥,滿臉是血的癱在地上,阮橖一躍身,一把擒住阮沁兒的手,眉眼清冷:“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堂堂晉王寵妾,對付自己的親弟,太過狠了些吧!”
阮沁兒裙擺上濺了些血,鬆開了攥住阮瑜洲的手,瞧著眼前這個平凡的女人,端著笑臉道:“前幾日咱們在石鼓山間巧遇,是因為我這個大逆不道的弟弟把你們推下去的對不對?”
雖然阮瑜洲現在變成爛泥一攤,但是好在沒有生命安全,最多腦子砸的不清醒而已。
“你已經知道了?你這是打算替他向殿下求情了?”阮橖眉梢微動的問道。
“當然不是了!”阮沁兒凶狠的說道:“傷害太子殿下的人,豈能隨便饒過,他現在已經被我砸成重傷,你大可隨便把頭割去!”
阮橖笑容一現:“他可是你親弟,就算是庶出,他也是你親弟,太子殿下現在沒事,你就不試著幫幫他?”
她蹲了下來,掏出手帕擦了阮瑜洲臉上的血跡,手摸在他脖子脈搏上,確認了一下他的氣息,看著他迷糊渙散的眼睛努力的想睜開,嘴角露出淺淺笑容。
阮沁兒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傷害太子殿下是大罪,你讓我怎麽幫?除了把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送出去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你不試你怎麽知道不能求太子殿下?”阮橖緊著話語又問道:“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就不想試,你認為一個庶出,本來就是你們的踏腳石,無關緊要!”
“事實皆是如此!”阮沁兒不再端著溫柔,聲音冷酷無情:“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所有的世家,誰人不是一步一步走上來的,他謀害太子殿下,是要誅九族的,本來就是他一人犯的錯,憑什麽讓我們這麽多人跟著他?”
阮橖把目光斜了上去,看了一眼點頭,而後垂目手指按在阮瑜洲脖子的一處。
劇烈的疼痛讓阮瑜洲瞬間清醒過來,阮橖瞧著他清醒的雙眼,聲音溫和帶著冷洌問道:“放縱就等於捧殺,把你寵得一無是處不是愛,是想讓你自生自滅!現在知道了吧?你自以為是的母親和姐姐,隻是把你當成蠢貨!”
阮瑜洲雙眼發紅,滿滿懺悔,抬起手緊緊的抓住阮橖的手:“你趕緊走,傷害太子殿下,我不能連累你!”
阮橖失笑,心中略帶欣慰:“我不怕你連累,我怕你學不好,我怕你分不清楚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分不清楚誰是好誰是壞!”
阮瑜洲眼淚淌了下來,哽咽的叫著:“姐姐……”
“沒事兒了!”阮橖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頂,隨即架起他的胳膊,把他從地上帶起來,十一二歲的少年郎,經過這些日子的苦楚,身形單薄,倒也不顯重。
“我現在帶你離開,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呢!”
阮瑜洲把頭一偏,偏在阮橖頸脖子中,莫名的心安蹭了蹭。
阮沁兒看著她動作輕柔,要帶走阮瑜洲,伸手一橫阻攔:“就算你是太子殿下的侍女,你也不能隨便帶著我弟弟!”
開什麽玩笑,怎麽可能讓她把阮瑜洲帶走,阮瑜洲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除了死,別無他法。
“現在承認他是你弟弟了?”阮橖冷冷的譏笑道:“可惜,他不承認你是他姐姐!”
“我當然是他的長姐!”阮沁兒纖弱的身體一橫:“你膽敢帶他走,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威脅我姐姐!”阮瑜洲開了竅,憤怒的像個小獅子,對著阮沁兒使勁的吼著:“你不是我姐姐,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傷害我姐姐,現在你還想威脅我姐姐,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我不傷你姐姐,是你自己先前在你姐姐杯子裏下耗子藥,就算毒的藥性轉變,你以為她還能活到我們回去嗎?”阮沁兒咬牙切齒變成了暢快:“我們回去之後,她就變成了一具屍體,一具腐爛的屍體!”
“才不會!”阮瑜洲緊緊的扣著阮橖的手,渾身抖動,阮橖拍了拍他的手,安撫著他,對暢快的阮沁兒道:“你身體裏麵的毒差一味草,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也許你會死在前麵也說不準呢!”
阮沁兒眼中凶殘湧現:“你這賤婢也就是仗著殿下有恃無恐,不過沒關係,今天你來袒護傷害太子殿下的凶手,又想企圖殺我,我不會放過你們!”
“姐姐……”阮瑜洲看著眼前陌生的阮沁兒,叫喚著阮橖,催促著她:“姐姐,你不用管我,你趕緊離開這裏!”
“姐姐?”阮沁兒眉頭深深的一攏:“你為什麽叫她姐姐,她是誰?”
阮橖架著阮瑜洲,挑起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你猜我是誰,阮沁兒,怎麽就學不乖呢?”
“阮橖!”阮橖大驚失色,聲音尖銳的叫著:“你是阮橖,你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你不守婦……”
“啪!”阮橖反手對著她的臉掌了一巴掌,修的圓潤的指甲劃過她的臉頰,把她的臉頰劃出印子來:“我怎麽了?我跟你說了很多遍,不要企圖惹火了我,不然的話,有你好看!”
一旁的元一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扯著嗓子,“來人啊,有刺客,抓刺客了!”
阮橖隨手一甩,一根銀針紮進了她的脖子,瞬間讓她發不出一絲聲音來,隻能用雙手摳著脖子,張大的嘴巴。
阮沁兒被打捂著臉,眼中充滿了恨和怨毒:“阮橖,你換了模樣,不守婦道,和太子殿下牽扯不清,寒哥哥一定會休了你的!”
阮橖眼角飛起,抬起腿,對著阮沁兒膝蓋重重的踹去,阮沁兒一個針紮般的刺痛,從膝蓋間傳來,她直接沒站穩,哐當一下子五體投地摔在了地下。
阮橖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腳從她身上邁過:“瑜洲,我們走!”
阮瑜洲嗯了一聲,借著阮橖的力氣腳也從阮沁兒身上邁了過去。
然而剛剛元一的那一聲叫聲,引來了保護阮沁兒的侍衛,更加迎來了赫連函。
赫連函一見阮沁兒趴在地上,還沒大聲斥責阻攔,就見阮沁兒趴在地上,手指起來抖動道:“寒哥哥,那是姐姐,姐姐從京城來了,姐姐一直在跟著我們!”
赫連函眉頭瞬間皺成川字,左右環顧了一下,心想著阮橖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膽大包天,敢來此?
“借過,好狗不擋路,就算是晉王也不能如此擋路!”阮橖見他擋在自己麵前,不客氣的對他說道。
阮沁兒生怕她跑了死無對證,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著小碎步來到赫連函身邊,手差點戳到阮橖鼻梁上:“寒哥哥,這是我姐姐阮橖,她化了別人的臉,不守婦道,和太子殿下眉來眼去,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