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都會反水
阮橖隨手一拍,拍在了阮沁兒手背之上,她的手背瞬間微腫起來。
赫連函見狀伸手一撈,把阮沁兒撈在了懷裏,對阮橖怒目而視:“膽敢傷人,別以為你是太子皇兄身邊的人,本王就不敢動你?”
阮橖一隻手微掐了一下阮瑜洲,讓他不要說話,自己張口道:“晉王,你的小妾中毒太深,毒壞了腦子,不但在這裏要殺自己的親弟,還敗壞太子殿下的名聲,現在又指鹿為馬,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阮沁兒躲在赫連函懷裏,就像躲在了一個堅固的堡壘裏,“寒哥哥,她是阮橖,她剛剛已經承認了,阮瑜洲把太子殿下推下懸崖,企圖告知太子殿下是我們教唆!”
“你快點想辦法,不然他們就告訴了太子殿下,你我都會受到牽連,謀害太子殿下是大罪,咱們千萬不要被他們姐弟二人牽著鼻子走!”
阮瑜洲一聽,要不是阮橖壓著他,他差點炸了起來,他根本就沒有這樣說過,他是來求她,向太子殿下求情,讓太子饒過自己一命,什麽時候說過他把太子推下懸崖是阮沁兒教唆的。
赫連函端詳審視著阮橖,她的容顏沒有一分像阮橖,之前他們從京城而來時,阮橖就在晉王府的東苑,身受劇毒臉色蒼白的躺在那裏。
現在眼前這個女子,除了一雙有神的眼睛,神似阮橖他看不出來,這女子哪點像阮橖。
“人皮麵具。”阮沁兒見赫連函不說話不動,顧不得手背的微腫,緊緊的拉著他的衣服,昂著頭急切的說道:“說書人說江湖中人都會製造人皮麵具,她剛剛已經承認,瑜洲也叫他姐姐,她一定覆蓋了人皮麵具,把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臉,不把寒哥哥你放在眼中!”
赫連函一手攬著她,一手反轉手腕,往阮橖臉上看去,阮橖動都沒動,就等著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臉上,張口諷刺道:“在京城之時聽說晉王寵妾滅妻,家裏的一切大小事物都是自己的寵妾做主,我還不信,現在我倒是信了!”
“晉王可真是像一條狗,一條聽小妾說話的狗,沒有自己的判斷力,一個小妾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晉王!”
赫連函手停留在她的臉頰上,除了細膩的皮膚觸感,他沒有摸到她臉頰任何人皮麵積的連接之處。
“你胡說八道!”阮沁兒著急的斥責:“阮橖,你這樣不把寒哥哥放在眼中的賤女子,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寒哥哥!”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是阮橖?”阮橖眼睛如刀冰冷,頭像後一昂錯開了赫連函的手:“阮沁兒,虧你還是阮丞相府的嫡小姐,用這些拙劣的手段,企圖除掉你的姐姐和你的弟弟,自己做晉王妃?”
“我沒有!”阮沁兒急急地否認:“是你,阮橖,你弟弟把太子殿下推到懸崖,太子殿下無事,要捉拿凶手,你弟弟就想來陷害我們!”
“寒哥哥!”阮沁兒匈口起伏,眼中畏懼,夾雜著害怕,一副完全為赫連函著急忙慌的模樣:“趕緊讓人把她拿下,割下他們的頭顱送給太子殿下,我們就相安無事了!”
“呸!”阮瑜洲氣得衝著她吐了一口吐沫,再也忍不下去,破罐子破摔道:“太子殿下要割掉我的人頭,你也跑不掉!就是你讓我去推太子殿下的,我現在就去告訴太子殿下,我們大家一起死!”
逼急了的兔子會咬人,阮沁兒徹底把阮瑜洲逼上了絕路,讓他開始信口雌黃,開始順著她的話講。
阮沁兒還沒察覺到不是,聽到他這樣的話語,高興的向赫連函道:“寒哥哥,你聽見沒有,聽見沒有,瑜洲和阮橖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想讓我們死,他們承認了,他們承認了,咱們趕緊想辦法,除掉他們姐弟二人!”
赫連函臉色鐵寒,他隻想知道眼前這個長得不怎麽樣清秀的女子,到底是不是阮橖,張口命令的侍衛:“把他們倆都給我押起來!”
“我看你們誰敢!”阮橖麵色一沉,瞟了一眼赫連函:“晉王,你摸也摸過,試探也試探過了,還把我當成你的晉王妃嗎?”
“怎麽?晉王這是打算不留痕跡的把晉王妃殺了,回到京城之中,再把真正的晉王妃給殺了,就可以讓自己的妾上位了!”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法子!”赫連衍在阮橖話語落下的時候接著她的話道:“死無對證,三弟打了一手好算盤!”
阮橖兩天沒見著他了,聽到他的聲音,眼睛微眯,猶如朝陽一般咧嘴一笑:“殿下,您可來了,您再不來,我就要被他們給殺了!”
赫連衍緩緩勾唇一笑,如刃的眼眸,劃過一道寵溺,剛要開口問她有沒有傷著,阮瑜洲從一個熊孩子變成了一個護姐的狂魔,一個用力身體下滑,膝蓋落在地上,對赫連衍道:“太子殿下,我推你下懸崖,都是阮沁兒授意的,請太子殿下明鑒!”
“你胡說!”阮沁兒臉上本來就有指甲印,現在更是急切的臉都紅了:“阮瑜洲,你胡說,我什麽時候授意了?”
事實證明就算再紈絝不堪的混蛋熊孩子,突然間頓悟,總是會想明白方方麵麵的事情。
畢竟在阮丞相府生活了那麽久,阮瑜洲把自己的親姐阮橖撇開,“在靈泉鎮的時候,姐姐就跟我說了,剛剛還在和晉王說,我事情敗露,太子殿下沒死,你要把我的頭砍下來送給太子殿下,讓這件事情過去!”
阮沁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赫連函攔住阮沁兒的手一鬆,不寒而栗地拱手對赫連衍道:“太子皇兄,這個孩子胡說八道,太子皇兄莫信!”
赫連衍眼中飛快的閃過了一抹深意,瞧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阮橖,阮橖對他挑了挑眉頭,仿佛在說,瞧見沒有,我弟弟始終是我弟弟,他變好了。
“沁夫人不但人美,心更美呀!”赫連衍幽幽地開口,盡是譏誚:“教唆一個少年郎過來推孤下懸崖,這是要準備讓自己的夫君取而代之啊!”
“太子皇兄!”赫連函撩起衣袍,膝蓋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阮瑜洲自小到大就是一個紈絝,他說的話不可信,請太子皇兄明察秋毫!”
“為什麽不可信?”阮瑜洲臉上有血跡,眼睛冷著:“你們想殺了我,想殺了我滅口,這麽多的侍衛,都是最有力的證據!”
“你胡說!”阮沁兒慌亂了陣腳,“阮瑜洲這都是你和阮橖的陰謀詭計,你想傷害晉王,為了阮橖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你故意這樣說的!”
她沒想到太子殿下會突然出現,她以為穩穩當當的就可以把阮瑜洲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再把他的人頭送給太子殿下,討好太子殿下,現在這個小孬種,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阮瑜洲無所畏懼:“太子殿下,在您沒來的時候,我的沁兒姐姐還跟晉王說,你的侍女荷塘姑娘是我的長姐阮橖,說你和我的姐姐,有愛昧牽扯不清的關係,正準備要把荷塘姑娘連同我一起殺掉!”
赫連衍眉梢輕挑,聲音悠然:“還有這事兒,荷塘,他說的可是屬實?”
“絕對不是屬實!”赫連函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連忙搶先了話語對赫連衍道:“一個小孩子的話語,太子皇兄怎麽能信?荷塘姑娘是太子皇兄的侍女,怎麽可能是我的晉王妃?”
“我的晉王妃現在正在京城,安身養病,不可能山水迢迢,來到這石鼓山,太子皇兄,小孩子信口雌黃,太子皇兄莫信!”
阮瑜洲道:“敢做不敢當,晉王,你剛剛還說殺了荷塘姑娘,太子殿下也聽了,還極其讚美你的方法,一舉兩得,你可以除掉你討厭的晉王妃,二也可以把你寵妾教唆我的事情徹底藏埋於地下!”
赫連衍心中微微詫異了一下,短的兩個時辰的功夫,這個孩子轉變如此之大,這要引導得當,這個孩子不簡單。
怪不得那個兩麵三刀的女人,非得拚命的把他弄到石鼓書院,遠離阮家那些人,有意思的很。
“所以這件事情……”赫連衍手指敲動在手背上:“孤要是不過來,孤的荷塘就被你們當成晉王妃弄死了?”
“絕對沒有!”赫連函雙手忍不住的攥緊成拳,“小孩子說話,太子皇兄莫信,沁兒身體不適,臣弟在拚命的給她找藥,怎麽可能還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
“沒有嗎?”赫連衍淡淡的反問:“都說無風不起浪,起了浪肯定有風,荷塘,你說,有人冤枉你該如何?”
阮橖見他把選擇權給自己,當下沉聲開口道:“信口雌黃造謠者,拔去口舌,讓他再也說不了話,就不會胡說八道了!”
阮沁兒嚇得把嘴一捂,恐懼不已。
赫連衍垂下眼簾,看著跪在麵前的赫連函:“一個妾,能左右你的行為,消去她半個舌以致懲戒,你可有話講?”
赫連函哪裏敢有話講,隻消去半個舌,能保住性命,隻能委屈阮沁兒了。
“寒哥哥,我不要被削去舌,我不要說不了話!”阮沁兒伸出手急切的拉住了赫連函的胳膊,哀求他道。
哐當一聲,一個細小的匕首被扔在了赫連函麵前,阮橖用手對著赫連函比畫了一個弧度:“這麽大一截,割下來之後她說話最多漏點風,不能說太急,其他的和尋常一樣。我這個人,以怨報德,你不用太謝我,趕緊的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