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容妃搞的
晉王妃下毒,阮橖聞言從馬車的頂上穩穩的翻了下來,玄衣男子見狀差點拔劍,馬車裏傳來一聲輕敲。
玄衣男子壓下了手中的動作,阮橖問著玄衣男子:“容妃把晉王妃叫進宮裏,她犯如此錯誤,容妃就沒有說什麽嗎?”
玄衣男子看了一眼馬車內,見馬車裏沒傳來任何聲響,恭敬回道:“容妃未替晉王妃辯解一聲,隻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阮橖沉默了下來,假扮她的是於澄安,如果於澄安死了,那麽她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有阮橖。
容妃為什麽突然間把她叫進宮去,這是不是一場試探性的報複?
赫連衍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一躍,躍上駿馬背山,對阮橖伸出手來:“上來,盡快趕回京城,你的身份,現在不想被抹殺,我們就去掀翻他們!”
看著麵前骨節分明的手,阮橖順著他的手望去,撲哧一笑道:“殿下真像我肚子裏的蛔蟲,我在想什麽殿下都曉得!”
赫連衍手指微動,如刃的眼眸閃爍著如月的光輝:“沒有辦法,孤所有的事情你也知道,所以盡可能的去揣測你心裏在想些什麽,這樣我們兩個才能平起平坐啊!”
阮橖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微微收攏手指一拉,把她拉在馬背上,坐在自己的麵前,手穿過她的腋窩,拉動的馬韁,道:“回京!”
兩人共騎一匹馬,直接奔回京城,回了太子東宮,阮橖摸著自己的臉:“我要不要重新換一個人皮麵具?夜貴妃昏迷不醒,京城的太醫一定查過了!”
赫連衍不急不緩,眼尾輕挑:“還有三日時間,不用那麽著急,於澄安在皇宮大牢裏,沒有受到苦處,你先去洗漱一番,我去問一個究竟!”
阮橖點了點頭,被一個上了年歲的姑姑引進去洗漱了一番,出來的時候,穿的不是宮女服飾,而是比較華麗的江南綢緞製造。
上麵的暗紋以及繡花,就像貼在布匹上一樣,手摸在上麵沒有一丁點凹凸不平。
就連頭上發髻上插的玉簪,也是不顯山露水的水頭極足。
赫連衍穿著一身太子服飾,頭戴冠玉,青絲鋪散在背後,整個人像一把即將出鞘的劍,帶著鋒利的冷芒。
這把鋒利的劍,看了阮橖一眼,“咱們現在去看看夜貴妃,看看她到底如何昏迷不醒!”
阮橖手摸在臉上:“我真的不需要換一張臉?”這張臉赫連函看過,萬一他突然回到京城,暗地裏使絆子那就不好了。
赫連衍出手如閃電,阮橖隻覺臉頰一到涼意滑過,反應過來時,赫連衍扭過身體去:“不需要,你這樣是最好的,你原來的那張臉太美,你再重新換一張臉,又得重新捏造身份!”
阮橖連忙跟上他:“我現在以什麽樣的身份待在你身邊?才不會讓他們來揣測我的身份?”
赫連衍側目看著她,傲然霸氣道:“跟在孤的身邊,你還怕旁人把你抓去宰了?”
“那倒不是!”阮橖笑得雙眼猶如一輪彎月:“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我多善解人意啊!”
赫連衍看著她的雙眼微微失神,這就是一個人鑽進心裏的感覺,迫切的想讓她在心裏紮根,想把她養成參天大樹,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體,赫連衍一絲煩躁劃過心間,手微微倦縮成拳,務必要把身體裏的毒,盡早解決。
皇宮肅嚴莊重,宮道蜿蜒清冷,赫連衍去了皇後宮給皇後請安。
一盞茶的功夫,赫連衍走得出來,帶著阮橖去看夜貴妃,行至半道,看見長公主帶著一個漂亮的女子,正在宮道上慢走。
長公主看見赫連衍加快步伐迎了過來,赫連衍對他執手行禮,長公主慈眉善目,露出一抹微笑:“太子這幾日出宮,可還順利?”
赫連衍不急不緩道:“極其順利,多謝姑母掛念!”
阮橖樣子太過平凡,就算站在那裏,也會讓人忽略不計,長公主就直接把她給忽略掉,側身對身旁的漂亮女子道:“顏夕,快過來見過太子!”
顏夕抬眼看了一眼天人之資的太子,瞬間低下的頭,羞澀的連脖子都紅了,上前聲音柔和:“簫顏夕給太子請安,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赫連衍疏離嗯了一聲,長公主見狀,帶了一絲迫不及待:“顏夕第一次進宮,禦花園的花開的美麗,太子可以帶顏夕去賞賞花,喝喝茶!”
簫顏夕頭低的更狠了,看都不敢看赫連衍一眼,赫連衍眼中一抹冷芒劃過:“孤男寡女在皇宮之中賞花,就算孤是太子東宮,於情於理不合,姑母,您說呢!”
漫不經心的話語,讓長公主為之心頭一震,皇宮重地唯一的主子是皇上,宮裏的女子,都是皇上的女子。
帶著皇上的女子去禦花園散步,都是嫌命太長了,不想好過了。
長公主尷尬的一笑,用手拍著腦袋:“瞧瞧姑母真是老糊塗了,想著顏夕難得一次進宮,就想帶她到處看看,奈何這一雙老寒腿,走不動就想讓太子帶她,就沒想那麽多!”
赫連衍恰到好處的勾唇冷笑:“孤還有其他事要做,先行告退!”
長公主麵露一絲難堪之色,“趕緊去吧,莫要耽誤正事!”
赫連衍再一次中規中矩隊長公主行了個禮,帶著阮橖徑自過她們往皇宮深處走去。
簫顏夕怔怔回頭看著他,臉頰上爬滿紅霞,就如落日光輝,好看耀眼。
阮橖跨前一步,和他並列而走:“簫顏夕何家姑娘?長得如此貌美?”
“和碩王家孫女!”
阮橖眉頭狠狠的皺了一下,“和碩王是少數異性王之一,他家的孫女要和你聯姻,怕皇上不會同意!”
赫連衍玩味了一笑,沒一個正形道:“你是在擔心?還是在吃醋?”
阮橖心間一顫:“擔心什麽?身為太子東宮,你到現在沒有娶妻,已經有悖常倫,我吃醋?我隻是想把你身體裏麵的毒醫好,天高任鳥飛!”
赫連衍側身湊近了她一分,跟她的手臂挨著,眯眼:“沒有我的允許,飛得再高,膀子也給你剪掉!”
阮橖一頓:“少威脅我,我要弄死你也就一味藥的事兒!”
赫連衍微怔,一本正經:“荷塘姑娘所言極是,往後我還仰仗著荷塘姑娘,請荷塘姑娘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阮橖噗嗤一笑,甚是覺得自己鹹吃蘿卜淡操心,太子東宮是何許人也,怎麽可能不知道利害關係需要自己提醒。
兩個人本來要去看夜貴妃,都到了夜貴妃宮前,皇上身邊的貼身總管,來告知,皇上在禦書房等著太子殿下。
正直炎熱之際,皖北之地大旱,民不聊生,赫連衍眉頭微微擰了一下,大手一揮讓曾中帶著阮橖去皇宮地牢看於澄安了。
阮橖心中隱約納悶,赫連衍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向皇上請安,而是向皇後請安。
向皇後請安之後,來的夜貴妃門前,皇上又恰到好處讓人來把他弄走,很顯然他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
皇上不想讓他查夜貴妃的事情,不查夜貴妃的事情,意思就是想讓晉王妃做一個替死鬼,阮橖突然覺得這個晉王妃做的真憋屈。
赫連函不喜歡,天天想著怎麽弄死她,現在來到皇宮裏,皇上也不喜歡,也琢磨著怎麽搞死她,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來到地牢裏,於澄安躲在地牢角落,頂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阮橖看著就跟照鏡子似的。
於澄安頂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臉,見到她哭的眼淚鼻涕一把:“我就不該貪圖榮華富貴,不該貪圖豪門大宅的那麽點虛偽,更加不該貪圖容妃一叫我,我就屁顛屁顛的跑進皇宮裏,以為能順手牽羊搞點好東西!”
阮橖蹲在她的麵前,伸手拍在她的腦門上:“我這都還沒問你呢,你就不打自招起來,你說你關在這裏,皇上就沒有問你幕後主使者是誰?”
“幕後主使個屁呀!”於澄安狠狠的唾棄了一聲:“那什麽狗屁牡丹花,根本就不是我繡的,你覺得我這雙手能繡牡丹花?我連狗尾巴花我都繡不出來,還牡丹花呢?”
阮橖眨了眨眼睛:“所以你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想到皇宮大顯身手,誰知道被別人暗戳戳的直接給利用打入天牢了?”
於澄安雙眼瞪大點頭:“本來就是這樣,你說皇宮的那些女人長得那麽漂亮,每個人氣質優雅,雍容華貴,怎麽就把髒水潑到我身上來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們還在那裏睜眼說瞎話!”
“浴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夜貴妃現在昏迷不醒,牡丹花是誰繡的不要緊,主要是從你這個罪魁禍首手中拿出來的!”阮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
於澄安不樂意了:“你的意思不管我了?就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然後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阮橖笑得陰沉沉的,想著自己聯合起來被於澄安和赫連衍耍了一招,心裏不是那麽痛快,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刻薄起來:“你又不是我的人,我為什麽要管你,你和太子殿下狼狽為奸,這件事情歸他管,不歸我管!”
“更何況你說的沒錯,你要是死了,阮橖這個名字就從北淩抹去,我就得自由了,沒什麽不好!”
於澄安就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賊,賊極其貪生怕死,隻是想賺些銀兩逍遙度日,沒想著大福大貴,猛然聽見無人管自己,心急如焚的差點跳起來:“我死了你也不好過,我跟你講,夜貴妃聽聞我刺繡了得,過來尋一副牡丹圖,我當時拒絕了,我說我不會!”
“可是容妃娘娘,直接拿了一幅繡好的牡丹圖,從我的手裏轉交給夜貴妃,才造就了夜貴妃拿起了牡丹圖回宮不久昏迷不醒,我還沒出皇宮,就被抓起來了!”
阮橖略微沉默一下,臉上的陰沉一掃而盡:“你的意思是說,容妃故意拿你當替死鬼,來挑釁夜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