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是誰呢
阮橖對於何大人的慘叫充耳不聞,用匕首挑起何大人的食指,還轉匕首,在赫連衍麵前,笑得冷漠:“殿下,你要的手指,可還滿意?”
“挺好的。”赫連衍淡淡道:“就是何大人一不好,一不高興就會讓他的學生,沒事去禦書房溜達溜達。所以就得讓他挺好,高興些,才能管住他的那些學生,少去禦書房,少說一些沒用的東西。”
慘叫的何大人瞬間止住了叫聲,拿著自己的衣袖,裹住了自己的手,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眼中出現了一絲慌亂,太子殿下是在提醒他,他讓他的學生去禦書房,上書給皇上,讓太子離開京城去皖南皖北已經被他知道了。
今天不是來找他下棋,而是用血來告訴他,三朝元老中書令令又怎樣,他想讓他死也隻不過在瞬間。
一根手指頭,是警告他,手別伸太長,太長不是剁掉一根手指頭這麽簡單,而是會要了他的命。
阮橖精致冷淡的眉眼,微微抬了抬,手略略動了一下,匕首上的手指頭,掉在了地上。
沾染血跡的匕首,在何大人身上擦了擦,阮橖才慢悠悠的說道:“我也不喜歡一個人,沒事就喜歡跑到別人家亂嚼舌根子。”
“有本事當麵對質,一個大男人像一個長舌婦一樣,還有什麽男人風骨?當然,文人就是這樣,拐著彎抹著腳,一句話,能繞個山路十八彎。”
赫連衍手指圈握成拳低咳了一聲:“姑娘所言極是,下次直接能動手就別要動嘴,省得被人嚼了舌根子,令人心生不悅。”
“所以何大人怎麽說?”阮橖翻了一個白眼給赫連衍,她隻不過順著他的話說,他還真以為她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小心眼的男人,心眼比針尖還小,得罪他,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選,不知道這個何大人為何放著好好的太子東宮不巴結,非去討好他人,暗戳戳的給太子穿小鞋。
何大人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發白的頭發,沾了汗水有些淩亂,顏色慘白,咬了咬牙:“老臣無話可說,殿下雄才大略,老臣自歎不如。”
阮橖瞧著他說話抖,一把扯過他的手腕,紮了一個銀針在他的手背上,頓時之間止住了疼,何大人眼中浮現了震驚,看著手背上的銀針。
赫連衍站起身來,嘴角擒著一抹冷笑:“都說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何大人不在朝堂多年,還是歸於小山,空氣好,腦子就會清醒一些,何大人,你說呢?”
何大人閉了閉眼,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睜眼之際,張口說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兩日之內,老臣就離開京城,回河澗家鄉去。”
“曾西。”赫連衍張口微微提高聲量叫道。
話音落下,一個人影落在他的麵前,玄衣臉上覆蓋麵具,單膝跪在了他的麵前。
“好好的暗中護送何大人,何大人若是回河間的路上有什麽閃失,你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
赫連衍命令完,伸手一攬,把阮橖懶在懷裏,毫無顧忌:“我們走吧。”
阮橖著實不想跟他如此親近,這個人身上的淡淡冷香,會讓人上癮,明知道他是危險的,還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走出何大人的院子,阮橖從他的臂彎下掙動開來,眼中閃過一抹冷笑:“殿下殺雞儆猴,二皇子在邊上看著呢。”
赫連衍彎了一下嘴角,神色不變,淡淡的提醒她:“二弟已經出來了,躲在一個角落,在想你是誰。”
阮橖心裏咯噔一下,條件反射的左右查看,赫連衍被她的神色逗笑了:“二弟就像一隻耗子,成心躲在洞裏,沒有一個人能找到他。”
阮橖看著他的笑容,目光一閃一下:“玉樹臨風的耗子,也是一隻好耗子,我去大理寺,給我一塊牌子。”
“你現在去大理寺,晉王府的人到處在找你,你確定沒事兒?”赫連衍閑淡的提醒著她:“晉王也快從宮中出來了,見不著你,肯定會以為你做什麽壞事,被他纏上,時時刻刻盯著,可不是什麽好事兒。”
“你是故意的?”阮橖輕笑的看著他:“赫連衍,故意帶我來這裏,我父親被貶去丞相之位隱瞞不說,你知道我一定會查個清楚,故意把我引到這裏來,借我的手,殺雞儆猴?”
她現在懷疑他是不是知道她和君璽認識了,所以故意搞這麽一出試探她,看看她對君璽到底抱著怎樣的心?
“我怎麽會借你的手殺雞儆猴?”赫連衍勾起淡漠的笑:“我隻不過在叫你參與我的生活,這就是我每天要做的事情,暗中清理掉一切對我不利的事情。”
阮橖毫無笑意的眼中,盡是冷酷:“太子殿下好謀算,我甘拜下風。”
他在編織一張網,要把她網絡其中,密不透風,讓她慢慢的參透他的生活,讓她成為他身邊的一份子,讓她知道她是他看中的人。
他看中的人,不需要柔弱無骨,是要跟他旗鼓相當,可以任性妄為,可以囂張目中無人。
“那你願意做我的心上人了?”赫連衍突然話鋒一轉的問道。
阮橖笑若繁花燦爛,伸手摸了一把赫連衍如陽光的臉:“當然,我一直都是你的心上人啊,我們之間的小情趣,你不會認為我放著你這麽大棵樹不抱,去抱晉王那個王八蛋吧?”
赫連衍眉毛挑的老高,心中暗罵了一聲,兩麵三刀的女人,心若磐石,怎麽也撬不開呢?
“我帶你去大理寺,走吧。”
阮橖看著他抬腳快步走的背影,瞬間有些懵,這個人怎麽講一出是一出,完全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君心似海,叵測難猜?
兩個人順利的來到大理寺,阮明堂奄奄一息的躺在破草上,赫連衍還沒有給他喂下藥,他還能記住昨晚發生的事情。
阮橖蹲在他的麵前,把他遮住臉的頭發給撩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把他拍醒:“死了沒有,沒死問你件事兒。”
阮明堂滿臉微腫狼狽,出氣很粗:“什麽事兒?”
“你昨天晚上找我,是讓我跟晉王求情?力保父親的丞相之位?”
阮明堂身體一僵,拖動的手腕上的鐵鏈,半撐著身體:“父親的丞相之位,就是因為你才會降的。”
“你在皇宮裏做了什麽?讓皇上讓父親在家休息,你知不知道一個朝中大臣,一旦皇上讓他在家休息,是一個多危險的信號。”
阮橖慢慢的觸起眉頭:“你的意思是說,皇上讓父親在家休息,你們一個兩個認為皇上要罷免父親的丞相之位,所以開始不安分起來?”
赫連衍說的模棱兩可,皇上沒有下聖旨,隻是讓他回來休息,她在皇宮裏什麽也沒做,隻不過為了保全自身,說了幾句謊話而已。
“什麽叫不安分?”阮明堂怒目圓睜:“父親向太子示好,太子認為父親這個宰相沒有什麽用,吊著父親。”
“父親兩個女兒,都嫁給了晉王,你說父親會是什麽樣心態?我們阮家費盡心思才走到這個地步,若是踏錯一步,就是萬劫不複。”
“啪。”阮橖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嘴帶譏笑道:“少跟我扯這些沒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早就跟晉王暗渡陳倉,讓晉王好好的結果我,給你的妹妹騰位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的想想,該怎麽跟我說話,不然的話阮家出現任何事情,跟我的沒關係。”
換言之就是,你看見我現在能把你玩的團團轉,阮家出任何事情,我都能獨善其身。
“你到底知道什麽?”阮明堂大驚,“我和晉王不太相熟,你胡說八道什麽?”
阮橖嘴角一翹:“你和他不熟,這麽火大做什麽?看來我給你的機會你不用,不用就算了,你就繼續在這裏待著吧,反正如果我想要人取代你,輕而易舉。”
阮橖說著站起身來抽起手帕,把自己的手擦了擦,手怕丟在阮明堂的臉上:“好好待著吧。”
“阮橖。”被手帕砸中的阮明堂叫了她一聲,帶著急切:“你過來,我小聲的告訴你父親要做什麽,告訴你我找你是為了什麽。”
“不用了。”阮橖吹著眼眸神色無波:“你們無非就是要奪嫡,從太子手中奪下皇位,來確保你們阮家榮華富貴。”
“你知道?”阮明堂難以置信,見到魔鬼一般:“你到底是誰,你不是阮橖,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她是誰?”阮橖冷著聲說道:“把你這種疑問,給我爛在肚子裏,下次再問,扭斷你的脖子。”
“你不是阮橖,你不是她。”阮明堂斬釘截鐵,雙目浴裂:“你頂著她的容顏,占了她的身份,你嫁給晉王,到底意浴何為?”
阮橖手指微微一顫,出手如電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眼神淩厲冷淡:“不把我的話放心上,就是在找死,想死,我成全你。”
冷若冰霜的眸子,帶著血腥味的語言,讓阮明堂驟然之間心口一疼,雙眼一白,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