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想死成全

  賊眉鼠眼的男人,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去,去,番邦西域小國女子在這裏摻和什麽亂,滾一邊去。”


  阮橖佯裝被他的手差點揮到,後退兩步,露出的一雙眼睛出現了害怕之色,聲音也帶了一絲顫:“不一起就不一起,何必凶悍,泱泱中原大國,在客商眼中可都是一直為之向往的聖地,原來聖地裏的人也不過如此。”


  諷刺的意味夾雜著西域的口音,讓赫連函皺起了眉頭,覺得這個頭和臉被包裹起來的女子,外強中幹。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的馬鞭,對著賊眉鼠眼諂媚的男人說道:“主子咱們走,番邦來的女子,大多都是在家中混不下去,窮凶極惡家的孩子!”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阮橖竟然找不到一絲一語去反駁,混得下去誰願意背井離鄉,來自人生地不熟之地。


  這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對小人物的心理,打空的倒是一流,怪不得能在赫連函做狗腿子。


  “你們才是窮凶極惡!”阮橖噪音一扯,指著他們罵道:“不懂禮數的家夥,憑什麽在這裏說別人,不一起走就不一起走,良州又不是你們的地盤,哼!”


  說完她拉起馬韁繩,往良州方向走。


  赫連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待阮橖走了好大一截,他才冰冷的開口道:“咱們快馬加鞭,路上不要耽擱,盡早的去良州。”


  賊眉鼠眼的男子點頭哈腰:“王爺所言極是,咱們這就走。”


  赫連函翻身上馬,揮舞著馬鞭,馬兒吃痛,奔跑出去,去良州的一個官道上,阮橖也在其中。


  她的馬兒是林晨風挑的最好的,跑起來跟赫連函差不多一樣的速度,一前一後再加上她早就預防過,她跟赫連函算是一路同行,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發揮的淋漓盡致。


  赫連函另外想不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眼皮底下,阮橖也樂得逍遙自在,步步跟著他們,沒有落後。


  今日落腳破廟之中,阮橖先行找到的地方,點燃了一堆火,把饅頭和牛肉放在火上慢悠悠的烤著。


  赫連函一行人而來,賊眉鼠眼的男子特別狐假虎威,充滿了優越感:“小娘子,把地方讓出來,我們給你銀子。”


  阮橖眼皮都不帶抬一下:“先來後到,這是規矩,破廟不是我的,但是這塊地方是我先占的,想讓我讓地方,等著吧,明天讓給你。”


  小娘子深身姿曼妙,就算包裹在衣裳裏,凹凸曼妙的感覺也是非常突出的,賊眉鼠眼男子一路上惦念著,又礙於赫連函便一直偷偷觀望,今日夜黑風高,賊眉鼠眼的男子膽子便大了些。


  尤其在赫連函對於他的出言沒有製止,更加有恃無恐了些:“讓你讓,你就讓,你一個人能扛得過我們這些人嗎?別不識抬舉,回頭弄傷了你,別怪我們不憐香惜玉。”


  阮橖手中的棍兒插著饅頭和肉,賊眉鼠眼,男人眼中的銀光,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可不想慣著這個人,伸手摸了一下饅頭和肉,已經烤熱乎了,站起身來,伸腳一下子踹到火堆裏。


  然燒旺盛的火堆,被她踹開,火棍直接對著賊眉鼠眼的男人落去,火星四射,讓人躲閃不及。


  賊眉鼠眼的男子被砸中,身上的衣裳被點燃,他伸手拍著身上的火焰,罵道:“你這小賤蹄子,誰給你的膽量,敢對我砸火?”


  阮橖冷哼一聲:“一隻狗亂叫,不打他,怎麽能乖?一群大男人,跟一個女子爭一塊落腳地,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不過你們這些大男人如此嬌氣,喜歡這個落腳處,我讓給你們就是了,何必大動幹戈?”


  言下之意,你們連女子都不如,風餐露宿,嬌氣的很,讓給你們,你們這些連女子都不如的男人。


  赫連函見她要往廟外走,聲音冷邦邦的說道:“姑娘先到的,是我們打擾姑娘了,你們把旁邊收拾一下,不要驚擾了姑娘。”


  “不用了,你們弱小可憐,我強大可以到外麵呆著!”阮橖腿腳利索,徑過赫連函身邊走了出去。


  到外麵樹下,撒了些藥粉在地上,驅散了地上的蟲蟻,靠在樹上,把饅頭和肉吞了下去。


  破廟裏的赫連函看了一眼賊眉鼠眼的男子,什麽話也沒說,坐著重新燃起的火堆旁,望著火失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也沒有人敢上前去打擾他的失神。


  入了冬的天氣,沒有火,本來靠在樹上的阮橖覺得冷,往馬匹旁邊移去,剛坐下靠在馬匹上,便聽見極輕的腳步聲。


  阮橖搭在馬匹上的手,微微動了起來,頭側目的看著剛剛靠的那棵樹。


  樹後麵出現一個鬼祟的人影,因為天太黑,鬼祟的人影,雙手莫索著,就跟個瞎子一樣。


  他摸了那棵樹,以為阮橖還靠在樹上,想來一個摟抱,誰知道一把摟住了樹落了空,根本就沒有人。


  心中暗罵了一聲,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的雙眼,開始找尋,馬匹發出聲音,那人眼睛一亮,顯然已經看見了靠在馬上的人。


  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伸出手要去摸阮橖時,阮橖雙眼驟然睜開,眼中的狠光,就像放著綠光的狼眼。


  來人嚇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待他反應過來時,脖子已經被阮橖扼住,阮橖陰森森的問道:“不要告訴我,出來放水沒找對地方?”


  標準的中原語,讓來人心裏撲通撲通跳,忍不住的順著她的話點頭。


  阮橖手指摳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脖子摳出血印兒,“很好,我喜歡你這樣,來,告訴你的主子去。”


  來人要掙紮,阮橖力氣比他的更大,直接把她拖進破廟,手中還不忘拿著一根削尖的木棍。


  身體落在地上發出一聲砰,驚起了破廟休息的人,赫連函本來就是斜靠著,聽到聲音坐直了身體,連日來的趕路要尋找人,他神色陰鬱,雙眼泛紅,盯著阮橖:“姑娘何意?”


  被抓要占便宜的就是賊眉鼠眼的男人,他惡人先告狀,阮橖還沒開口,他就哀嚎道:“主子,這個凶悍的女人鉤引我想殺我!”


  阮橖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使勁的碾壓著:“也不看看你長得賊眉鼠眼的樣,我鉤引你,臉太大了是吧?我給你踩踩小。”


  賊眉鼠眼的男人被踩得嗷嗷直叫,雙手撲通撲通小拉,阮橖踩完他的臉,又踩他的手。


  每一下子都是要了命的踩,賊眉鼠眼的男人,本來要反抗,被踩得毫無反抗能力。


  隻能抱著頭,嗷嗷哀叫。


  赫連函看著這個粗魯踩人的女子,心裏煩躁的不得了,語氣也不友善:“夠了,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沒對你如何。”


  阮橖心中一聲冷笑,她故意如此粗魯,這樣才不會讓赫連函查出任何熟悉的感覺。


  “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家的女子要是被人這樣對待,你能饒得過嗎?”阮橖充滿著恥笑的問道:“你們的標準可真是令人歎為觀止,驚喜不斷的。”


  “姑娘衣裳完整,並沒有受到怎樣的對待。”赫連函越發的不耐煩,麵對這個女子,他所有的爆燥仿佛一下子都出來了。


  “那是因為我有本事,我要沒本事,現在還指不定成什麽樣子呢。”阮橖揚了揚手中削尖的木棍:“今天他必須命丟在這裏,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當著十來個男人的麵說要殺人,這無疑是一種挑釁,赫連函冷冷勾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讓他死在這裏,來人……”


  他話音還沒落下,阮橖手中削尖的木棍,直接對著賊眉鼠眼的男子匈口,紮了進去。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在破廟之中,阮橖鬆開了手,囂張的說道,“多謝你捧場看著他怎麽死。”


  賊眉鼠眼的男子,就算他今天不找阮橖,阮橖又被想盡辦法把他給弄死。


  這個人明顯就是別人派來的,派過來挑撥離間,說一些有的沒的。


  赫連函對他還深信不疑,這讓阮橖覺得他的智商,依舊停留在愚蠢的階段。


  赫連函臉色氣得跟要滴墨一樣,看著淒厲叫喚不已的躺在地上的人:“他沒救了,你卻不給他一個痛快?”


  “生和死沒有什麽好怕的,生不如死才最可怕。”阮橖在麵紗和頭紗露出的一雙眼睛,漆黑如夜,讓人看不到一絲光亮。


  “臨死之前的痛苦,讓他好好記得,下輩子投胎記得清楚一點,別人不當,當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畜牲。”


  “小小西域女子,心腸如此歹毒,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赫連函看著地上抱著匈口尖銳棍子的人,犀利的言語控製不住的往外冒。


  “謝謝你的妙讚!”阮橖抬著眼皮看了他一眼,“看著人模人樣,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非但沒有羞恥,還在這裏教訓人,可真是應了你們中原一句古話,上梁不正下梁歪。”


  “膽子倒不小啊!”赫連函說著出手如電,阮橖一個側轉身體,拔掉賊眉鼠眼匈口的尖銳棍子,刁鑽帶血的棍子,就像長了眼一樣,對著他身上就劃過去。


  赫連函條件反射般躲閃,尖銳木棍上的血跡在他身上擦的幹幹淨淨,赫連函愣是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著。


  他帶的那些人,圍了過來,阮橖微微眯了眼睛,把棍子往地上一撐,輕蔑的一笑:“你們可是想清楚了,要一起上?”


  鏘,刀抽出刀柄的聲音響起,赫連函在這些人身後盯著阮橖:“大言不慚的女子,讓她死在這裏。”


  “好,你們想死,我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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