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刺殺失敗
手裏拿刀的侍衛舉起刀就往阮橖身上砍去,阮橖站在中間,甩起手中尖銳的棍子,力不虛發,每一棍子,都捅到了他們的匈膛。
幹脆利落的凶殘,頃刻之間,除了赫連函都倒在了地上,每個人都不是一招斃命,就是刺破了匈口,無力挽救,卻又一時半會死不了,捂著匈口躺在地上在那裏流血。
阮橖甩了一下棍子,棍子上的鮮血甩在破門上,而後一個反轉,她的雙手撐在棍子上,輕眨著眼睛,瞧著赫連函:“出門在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這麽囂張,不然死了都沒人給你收屍。”
耷拉的眼皮,漆黑的瞳孔,赫連函手中的劍握緊,死死地盯著她:“小小西域女子,在我泱泱中原大國殺人,你以為你能跑得掉?”
阮橖身上沒有沾上一滴血,她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哼笑:“小夥子,一看你就知道沒吃過苦,囂張的不行,我會掐指一算,要不要我給你算一算,你為何如此暴躁?”
光說不練假把式,看他的腿在發抖,就知道他不會抽出劍,來打一個他打不過的人。
“留下姓名,我絕對……”
“你在找人。”阮橖打斷他的話,嘴角浮現一絲玩味,直勾勾的看著他,一雙黑色的瞳孔,跟最深的黑夜讓人望不穿:“你再找一個被你弄丟掉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了很久沒找到,嗯?”
赫連函眼神一下子如狼,緊緊的鎖著她,張口:“你是什麽人?”
阮橖耷拉的眼皮使勁的挑了一下:“說了你可能不相信,我是行走各國以算命為生的人,我出生於南詔,長在奉天,但是他們大多數會把我認成西域人。”
南詔這個地方有神話,奉天更是傳說以窺探天命聞名於世神秘之地,江湖上行走的算命騙子,十有八九都說自己跟奉天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來增加可靠性的籌碼。
阮橖這樣說,是一種大眾說法,想查也查不到,因為奉天在什麽地方,沒有一個人能找到,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赫連函眼中出現一絲輕蔑之色:“你們這些江湖人,除了一張嘴,不會幹別的事兒了!”
“我會殺人啊,你也看見了!”阮橖下把微揚,點了一下地上的屍體:“那些都是我殺的,你親眼所見,不願意相信我就算了,反正你想找的女子,貌美如花,世間少有絕色,沒了你人家會過得更好。”
阮橖說完拿起棍子轉身就走,赫連函心突然狂跳起來,一個側身手中的長劍出了半身,攔住了阮橖,質疑的問道:“你真的會算命?”
劍已出鞘半身,阮橖看著低笑一聲:“我是不是算命的有沒有說準,你心裏已經有了計較不是嗎?”
不相信就不要攔路,相信了就不要發出質問,阮橖話中意思就是如此。
赫連函目光差點把他盯出一個窟窿來,才緩緩的說道:“你若算出我的身份來,我就信你。”
江湖上有一個傳聞,會忽悠的算命的從來不缺銀子,溫飽不濟得算命的那是因為口才不好。
阮橖先不相信,現在相信了,赫連函堂堂一國王爺,對於這些東西一邊踹踹不安,一邊深信不疑。
阮橖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隨手把他的劍拍進劍柄裏,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天,“這就是你的身份。”
赫連函半眯著眼睛,“我不懂你何意?”
“別揣著明白當糊塗!”阮橖再一次指了指天:“既然你聽不懂,那我就沒必要證明了,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無期。”
“站著!”赫連函見她一走心裏沒有來的一慌,她手指著天,是在告訴他,他是天家人,也就是皇族,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著這個一出手就殺了他十個隨從的人。
阮橖當真聽話的站住了腳,赫連函相應之中帶著別扭說道:“那你算一算,我到底能不能找到我想找的人。”
阮橖手對他攤開:“算一卦萬金,沒銀子免談。”
赫連函看著眼麵前的手,心不甘情不願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拍在她的手心裏。
阮橖看著這麽大額的銀票,漫不經心地收了起來,麵紗下的嘴角勾了勾:“你要找的人還活著,不過她的心不跟你一處,你可要想清楚了,找一個心不在你身上的人,有的時候是自尋煩惱。”
“你仔細告訴我從哪裏找到她,其他的不是你操心的!”赫連函煩躁感因為她的話,直接往心頭上冒。
阮橖笑出聲來:“你的方向沒錯,她就在良州府,你去找吧,後會無期。”
“你和我一起走!”赫連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若是你說的不對,我一定會殺了你。”
阮橖手腕輕輕一扭,就扭出了他的禁錮,“你不是我的對手,此去良州至少還有三百裏,耽誤一天讓你的人出來,你一個人,我可照顧不了你。”
赫連函這下沒攔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出破廟,他心裏清楚,眼前這個西域女子,武功極高,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她之所以不殺自己,也許真的有點真材實料,算出來他是天家人怕惹麻煩。
阮橖哪裏是不想殺他,隻不過是想借著他名正言順去良州罷了,畢竟知己知彼才有勝算。
後半夜無事,一個在破廟外,一個在破廟裏,一直到早晨第一縷陽光射下來,阮橖慢悠悠的爬起來,找了一處小溪,洗漱漱口了一番。
麵紗剛剛覆蓋在臉上,就聽見一聲譏笑:“莫不是醜女無敵,麵紗始終覆臉?”
阮橖抬著眼皮冷漠的瞧了赫連函一眼,看的赫連函火氣直衝腦頂,她那眼神分明是輕視的認為他是一個徒有其表的人。
翻身上馬,阮橖輕輕的抽了一下馬背,馬兒不急不慢的小跑起來。
赫連函也套了兩匹馬,跟在她身後。
三百裏的路程,兩個人用了五天,阮橖故意放慢的腳程,赫連函其他的護衛也趕了上來。
阮橖掃了一眼比先前多了一倍的人,什麽都沒說,加快了馬匹奔走的速度。
在黃昏晚霞懸掛在西方時,阮橖和赫連函到達了良州城,富足的良州大街上擺攤的人,才慢悠悠的收著攤子。
赫連函手下把他們引到最氣派的客棧,要了兩間上房,阮橖洗刷之後推開窗子,才發現這個客棧的地勢極好,和良州王府行對峙姿態。
也就是說站在這三樓的客棧上,正好能看著良王府,良王府燈火通明,六進六出的院子氣派非凡。
阮橖彎下了腰,手肘撐在了窗戶上,手掌托著下巴,另外一隻手搭著敲擊在窗戶簷上,眼神明明暗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赫連函那邊對著稟報他的人,反手甩了一個巴掌:“廢物,有你們何用?連個身受劇毒的人都拿捏不住。”
被打擊人打趴,瞬間又跪好,隨著頭顱稟道:“良王府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根本就進不去,試探了好幾次,折傷了好幾十人,愣是連外圍都沒進去。”
“還有其他人嗎?”赫連函透過窗子看著燈火通明的院子:“他把房子選在這裏,就應該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可視範圍之內。”
“其他兩撥人與我們一樣,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被打擊人如實的稟報:“那六進六出的院子比皇宮還要堅固,就連送菜,打掃之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拉出來就是高手。”
赫連函反身就是一腳:“自己無用,不要說別人嚴格訓練,現在去,本王就在這裏看著你們!”
被踹之人一驚,脫口道:“王爺,萬萬不可,現在是良王府戒備最森嚴的時候,去了就不可能回來。”
“你在違抗本王?”赫連函陰森的說道:“好,你不去,本王讓你的家人去。”
“屬下去!”被踹之人連忙應聲:“屬下這就去。”
約摸半炷香的時間,阮橖彎下的身體,往窗戶外探了探,一道紅影落在了良王府屋頂之上。
紅衣飄然,在琢磨著從哪裏下去比較好時,十幾個黑衣人也翻上了屋頂。
他們一起琢磨著,對麵的屋頂上,就出現了玄衣拿著弓弩戴著麵具的人。
他們手中的弓弩就跟長了眼一樣,每一箭都射死了一個黑衣人,那一抹紅衣躲避箭沒有讓箭給射著。
三口茶的時間,十幾個黑衣人全部被滅。
“廢物!”
阮橖聽到罵聲,扭頭望去,正好看到赫連函鐵青的一張臉,她微怔了一下,眼中立刻出現了了然之色,“這些廢物是你派過去的?可真是廢物。”
赫連函和她隔了一道牆,開著窗戶就能對罵的那種,在她扭頭發出聲音,正好觸及到她的眼神。
“誰說是我派過去的?你莫要血口噴人。”
“剛剛那一句廢物,已經充分的說明了。”阮橖撐著下巴的手指輕輕的敲起臉頰,虧得她現在已經習慣了,洗漱完之後就帶上麵紗。
不過看著他惱羞成怒的樣子,她滿臉的好奇:“客棧老板說那是良王府,是你兄弟,你若真正的想殺他,不能暗來,隻能智取啊!”
“不用你多管閑……”
赫連函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從三樓上跳了下去,阮橖嚇了一跳,連忙探身過去,隻見赫連函飛快的往良王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