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是長公主

  “厲王殿下。”赫連璽溫潤的聲音微微提高,帶了一絲慍怒,提醒威脅他道:“這裏是北淩,容不得你放肆的地方。”


  “實話實說忠言逆耳。”司北堂爽朗的哈哈大笑出口,笑聲帶著瞧不起:“你還是太子,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號稱泱泱中原大國的北淩,除了我認識的那個太子之外,看來真的是沒人了。”


  “你……”


  “既然沒人了,本王就去跟你們皇上說一聲,合作的事情取消,將來你們得小心一些,我還得尋找別人合作。”司北堂威脅著帶著笑,往外走,徑過阮橖身邊的時候,豪邁的臉頰,粗獷的身體,條件反射一般的跳了起來,使勁的瞅著她,瞅了半響,神色有些古怪,罵了一聲晦氣,甩袖而去。


  阮橖看著他昂頭闊步,離開太子東宮,赫連璽一張溫潤好看的臉氣的都些微微扭曲。


  心中忍不住差點為司北堂喝彩,有了戰功赫赫,天下聞名的人果然不同凡響,沒人敢動他,更無一人敢說一句重話。


  氣勢絕對的壓製,這就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對決,誰撐得下去誰就是最強者。


  “你是何人?來這裏做什麽?”步雲看見了阮橖張口問道,不留痕跡的審視著她,看著她風塵仆仆,覆蓋在臉上的麵紗都是一層風土。


  阮橖搖晃了下手中的令牌,收回眼簾道:“我是找太子殿下,有些事情商忖,怎麽,不認識這個令牌了嗎?”


  赫連璽聽著她的聲音,望向她手中的令牌,步雲一個箭步上前,浴奪她手中令牌。


  阮橖隨手一丟丟在了赫連璽腳邊令牌發出哐當一聲,輕蔑的說道:“想要跟我說一聲就好,非得出手就來奪,太子東宮的人都是強盜嗎?”


  “步雲,退下!”赫連璽低頭看著地上的令牌,發現這是他丟失的那枚令牌,沒想到會出現在這個不認識的女子手上。


  她是如何拿到自己丟失的這個令牌,人為,還是其他別的方麵所為?

  “是!”步雲心中一驚,慢慢的後退到一旁。


  赫連璽彎腰把令牌撿起來,放在手裏摩擦了一遍,確定了令牌的真偽,張口語氣還算平靜的問道:“姑娘是從哪裏得到這塊”


  阮橖赤紅的雙眼鎖住了他:“做個交易,我告訴你這張令牌是如何出現在我的手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先。”


  赫連璽雙眼微眯,被司北堂無視過的火氣還沒有消散,嗬笑道:“你不先回答我的問題,讓我先回答你的問題,這是什麽道理?”


  這句反問問得好,阮橖向他慢慢走去,站在他的麵前踮起腳尖:“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回答你在線,你回答我在後,不然的話就一拍兩散?”


  赫連璽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過這麽一號人物,看著她的眼神不像是良善之輩。


  “孤沒空在這裏多和你在廢話,無論你是誰,現在拿著我的令牌滾,不然的話……”


  “你會殺了我嗎?”阮橖半眯起淩厲的眸子,沒想到他會突然間發難,說翻臉就翻臉,既是如此,她還跟他什麽和顏悅色:“也就是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太子不敬,來人,拿下她?”步雲直接斥責命令東宮的守衛。


  阮橖出手袖籠處的匕首落在自己的手上,反手就抵在了赫連璽心口:“這個匕首你別看它短,到達心房的位置,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大膽刺客……”


  “閉嘴吧你!”阮橖扭頭衝著步雲又道:“你再多說一句,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血流如注。”


  步雲舉起雙手,認慫:“你要什麽,不要誤傷了太子。”


  阮橖緩緩的把頭扭過了,看著赫連璽,“你身邊的人越發沒規矩了,一人升天雞犬得道,一個趕馬的馬夫,幾番三次的越了你,替你下命令,著實令人大開眼界的很。”


  步雲瞬間覺得通體冰涼,寒冷刺骨:“太子賊人胡說八道,請太子莫要相信了賊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解釋得清楚嗎?”阮橖繼續挑撥離間的說道:“我有冤枉你嗎?我在跟你家太子說話,你哪次不是打斷我,哪次不是替你家太子回答,我冤枉你了嗎?”


  步雲嚇得撲通一下跪倒,俯身在地,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以示忠心:“屬下對太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求太子明鑒!”


  “閉嘴!”赫連璽低聲的對他說道,麵對抵在自己心口的匕首,說不害怕是假的,說害怕不符合他當朝太子的身份,他對阮橖越發的平和道:“姑娘認得孤?還與孤相熟,不知姑娘高姓大名。”


  “免貴姓無所謂,隻有一個問題!”阮橖不想告知於他名字,隻想速戰速決:“為什麽要追殺阮橖,你和皇上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非得讓她死?”


  赫連璽臉色倏地沉到下來:“她和你什麽關係?是誰告訴你孤和皇上容不下她的?”


  “回答我!”阮橖拔高了聲亮:“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旁的不用多說。”


  赫連璽被她的聲音震的遲疑了一下,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阮橖是誰我們都不知道,為何要殺她?你找錯人了。”


  阮橖手中的匕首一轉,削掉了他一縷頭發,又快速的抵在了他的心口:“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殺她?容她不得?她已經遠離京城,已經和皇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你們要趕盡殺絕,是因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要讓我再問第三遍,不然你這個新任太子,咱們同歸於盡好了,反正我不虧。”


  要命的最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說死就死了,更何況赫連璽才剛剛坐上太子,還沒大展宏圖,不可能讓自己死。


  赫連璽緩了緩語氣道:“沒有人要殺她,不知道你從哪裏到聽圖說來的,她已經跟皇宮皇室沒有任何關係了,聽說已經死了,我們沒必要對一個死人斤斤計較!”


  “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被奸人迷惑,來做一些令自己後悔之事,現在你鬆開我,我保證你會安然無恙的離……”


  “開”字還沒有說出口,阮橖抬起匕首,劃在他的脖子,溫熱的血順著他的脖子留下來。


  “你的保證,我不稀罕,說。”


  赫連璽從來沒有被人逼到這份上,額頭上的冷汗冒了出來,他剛剛距離死亡就是一步之遙。


  隻要眼前這個覆蓋著麵紗的女子,稍微用一下力氣,他現在絕對喉嚨被割斷氣絕當場。


  “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兒!”赫連璽垂著眼簾凝視著她說道:“不然的話就同歸於盡好了。”


  “太子萬萬不可……”


  步雲在一旁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當場把威脅要刺殺太子的人給直接射殺。


  “同歸於盡是嗎?”阮橖好笑的看著他:“剛剛坐上太子之位你板凳還沒捂熱呢,你願意跟我同歸於盡,大晉厲王看不上你是對的。”


  今天到是什麽日子,一個兩個的話語充滿了侮辱性,這種侮辱性讓赫連璽俺從心裏覺得自己是太子做的名不正言不順。


  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無論過程如何,現在的太子是他,就是名正言順。


  “他看不上我,也不會有旁的太子和他合作!”赫連璽聲音淡淡的說道:“你要是殺了我,你就算有幸跑出皇宮,你這輩子也是在追殺中度……”


  他的話語沒說完戛然而止。


  阮橖那個畫有她娘親畫像肙布拿了出來,抖在了他的眼簾:“阮橖被你們所不容,是因為這個女子,是因為她是這個女子生下來的孩子,這上麵有皇上的大印。”


  赫連璽身體劇烈的抖動起來,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不敢觸碰阮橖手中的畫像。


  “你哪來的這個?”赫連璽雙眼濕潤眼淚翻轉,聲音帶了些激動,定定地看著阮橖:“你是誰,你是阮橖?”


  阮橖沒想到他看到這個畫像會如此激動,更加沒想到他的言語之中會帶著顫音。


  “你回來了?”赫連璽帶著不確定的問道:“你從外麵回來了,你拿這個畫像來質問我,你心中已經有了計較,何必再問?”


  “我心中什麽計較也沒有。”阮橖把扯開自己的麵紗,露出自己的麵容,每天幾夜沒合眼的她,臉色暗沉,但遮不住傾城之色:“我姓阮,就算阮家不待見我,我依舊是我自己,跟你們毫無關係,你們卻要殺我。”


  赫連璽看見她的臉瞳孔一緊,抖動抑製不住的手,慢慢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任何人都會殺了你,唯獨我不會,棠棠,你留下來,我會對你好,將來我繼承皇位,你就是長公主。”


  赫連璽話語像一記悶雷直接砸在了阮橖腦門。


  長公主!

  將來繼承皇位,她就是長公主!

  也就是說,她心中所猜想,赫連衍舍棄太子之位算計,讓她和離,讓她離開隻是不想讓她知道,她真正的身世。


  赫連衍還說這一輩子的妻子隻會是她,為了和她在一起,他隱瞞真相,欺騙,算計自己承受痛苦,讓她活在開心之中,怎麽都不用去想,不用去問。


  “嗬嗬!”阮橖用力的甩開他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惡狠狠的質問著他:“你的母妃不是夜貴妃嗎?怎麽會變成我的娘親?”


  “不是的!”赫連璽一把把她抱住,手柔搓在她的臂膀上,像一個兄長一樣的安撫著她:“我和你是一個娘親,我們才是世界上最親的人,赫連衍,赫連函他們才是外人,他們才是想讓你死的人,而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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