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掭著臉笑
阮橖迷迷糊糊的質問,換來一陣沉默。
阮橖對沉默不耐煩起來,橫跨坐在赫連衍的腿上:“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
喝醉酒,仿佛一切悲痛的情緒,都會無限放大,在心中遊走,讓心裏發顫,難過的哭也哭不出來。
赫連衍溫柔的摸在她的頭頂上,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會是假的,隻要你願意等我,一切皆是假的。”
“你騙人。”阮橖鬆開圈住他的脖子的手,眼睛粉潤的盯著他,看見了無數個他:“你說好跟我一起,轉眼之間卻騙了我,騙了我卻不肯跟我說實話,挖了那麽大一個坑等著我。”
“什麽樣的磨難我都可以和你在一起,可是唯獨血緣這一點不可以,赫連衍,這一點不可以。”
赫連衍扣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在自己肩頭:“可以的,我找的法子就可以,隻是需要時間。”
“你騙人。”阮橖再一次對他說道,用力的推開他,從他的腿上跳下來,雙眼朦朧搖搖晃晃指著他:“你就是一個大騙子,誰願意是你們家的人?當你們家的人,你們要殺我,我喜歡的人,喜歡不了。”
“你們赫連家,總以為我好欺負,我隻是不跟你們計較而已,我要跟你們計較,你們還能活著嗎?”
赫連衍嘴角泛著微笑點頭,眼中充滿寵溺,“是,你說的都是,過來,天太晚了,你該休息了,外麵那些汙穢的事情,我來處理。”
“你處理?”阮沁臉上掛滿了嘲笑:“你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廢太子,你以為皇上冊封你為良王是什麽好冊封?他隻不過逗你玩,惦記著你的性命。”
“瞧瞧,你我都是不被愛的人,在他的心中,你我皆是赫連璽踏腳板,梯子,隻要有利於他,你我皆可拋。”
“沒有的事!”赫連衍說著站了起來,阮橖柔了柔眼睛,笑道:“你變成了無數個你,怎麽,來看我的笑話?”
赫連衍走到她麵前,伸出長臂,把她摟於懷中,輕輕的親吻著她的臉頰,“沒有人敢看你笑話,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乖!”
“才不要乖!”阮橖突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落,她用手臂狠狠的擦著:“我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好不容易想著,無論這個人是帝王也好,平凡人也好,隻要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就守著他一輩子。”
“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這個人變成了旁人,再也跟我無任何瓜葛,我也不能和他有任何瓜葛。”
赫連衍膝蓋落地跪在她麵前,捧著她的臉:“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等到天亮,什麽事情也沒有了。”
“你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阮橖哭著對他喊著:“自己騙自己,自己連自己都騙不了還騙誰呢?”
淚水糊了他的手,燙了他的心,讓他難受的再一次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裏,恨不得柔進骨頭血液裏。
阮橖自己什麽時候睡去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醒來,手一摸摸到一個溫熱的軀體。
她被嚇醒,從床上差點跳下去,待看清楚人時,她抬起酸軟的腳,一腳踹了過去。
腳下力氣雖不大,把深睡的人一腳踹了下去。
司北堂摔在地上,撲通一聲,半天緩不過神,柔著摔疼的身體:“幹嘛不讓人睡覺?”
阮橖跳下床,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穿戴整齊,抬著下巴哼了一聲:“哪來的狗膽子,在我床上睡?”
司北堂瞳孔一閃,驚恐的環顧四周,磕巴的說道:“我怎麽在你床上?昨天晚上我打完架之後就回去了呀?”
阮橖腦袋一疼,昨天晚上的記憶一下子在腦中翻湧,她好像看見了赫連衍在她的房裏,親吻著她。
“你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其他人?”阮橖彎下腰凶悍的把司北堂從地上拉扯起來:“我房間裏沒有其他人?”
司北堂眨了一下眼睛:“你房間裏藏野男人了?”
阮橖額角一跳,鬆開了手一推:“你就是那個野男人。”
司北堂被她推得連連後退,剛一開口反擊,門外就傳來中氣十足隨護的聲音:“棠棠姑娘,外麵有一個漂亮的姑娘求見。”
“漂亮的姑娘?”司北堂大步行道門口,拉開了房門:“怎樣的漂亮姑娘?”
隨護一看到自家的主帥,陡然間出現在門口,眼睛都直了,“主……主帥,您真的給我們找了夫人?”
“啪!”司北堂一巴掌呼在了他的頭上:“問你話呢,什麽樣的漂亮姑娘找棠棠,而不找我?”
隨護摸著頭一臉無辜:“可能是主帥長相太過凶殘,威名並沒有人盡皆知。”
“你這小兔崽子……”
“滾出去,我換一件衣服就來!”阮橖從後麵推了一把司北堂,把他推出房門外,關上了門。
司北堂反身對著門就道:“瞧你的小性子,也就我慣著你,換成其他人,弄死你。”
阮橖聲音從屋內傳來:“我謝謝您,下回給你立個長生牌,一天三炷香早中晚。”
司北堂被嗆聲臉色通紅,甩著衣袖,拎著自己的隨護:“咱們先去看看那漂亮的姑娘,看看有什麽漂亮的姑娘能比得上我們家棠棠。”
隨護被他拖著走,誰差點被他勒死。
阮橖快速的洗漱,甩著腦袋的疼痛,怎麽也想不起自己昨天晚上喝醉酒是不是說了什麽話。
而且也不確定赫連衍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還是他去而複還悄然無息的來到自己這個房間裏?
阮橖洗漱完之後查找房間的痕跡,沒有在房間裏查出任何屬於赫連衍留下來的痕跡。
也就是說,那是她喝醉酒的錯覺,赫連衍根本就沒有來,她自說自話了半天?
但是她自說自話的什麽呢?
帶著這個疑問,阮橖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在驛館的正廳裏,她看見來找她的漂亮姑娘,穿著一身華麗的衣裙,頭戴著漂亮的珠翠,小臉畫上精致的妝容,嘴角浮現恰到好處的笑容。
乍看之下,美人漂亮單純,清純可愛,眼波流轉一副不安世事的樣子。
司北堂坐著喝著茶,粗魯的啃著包子。
阮橖依舊一身男裝幹脆利落,司北堂招呼著她:“棠棠,我給你留了包子,趕緊過來吃。”
阮橖翹了翹嘴角:“等我和這個漂亮的姑娘說完話,在吃包子,不然我害怕惡心的吐了。”
“漂亮的姑娘長得這麽漂亮會多吃點,怎麽會把你惡心的吐呢?”司北堂一本正經的不解。
“漂亮的姑娘有毒,你不知道啊!”阮橖走過去,站在了阮沁兒麵前:“你是要跟我在這裏談呢,還是要出去談呢?”
沒錯漂亮的姑娘就是阮沁兒,她現在的裝扮,比在晉王府,阮丞相府還要華麗,身上的一切物品,皆是價值千金萬兩,貴重孤品。
阮沁兒柔柔的看了一眼司北堂,聲音溫柔似水:“姐姐說哪裏就是哪裏,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而然是聽姐姐的。”
司北堂啃著包子直接被噎著,邊咳邊道:“棠棠,這是你妹妹啊?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麽柔情似水的妹妹啊?”
阮橖回了他一個白眼:“柔情似水都伴隨著蛇蠍心腸,你是眼瞎沒看見她穿的拿的,那一件是你負擔得起的?”
“話不能這樣說!”司北堂瞬間止住了咳,坐直了腰,拍的匈脯:“我好歹是三軍主帥一國親王,好東西阿弟還是願意給的。”
阮橖哼了一聲滿滿恥笑:“你阿弟給你的好東西,你都是賣了做軍需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姐姐跟厲王殿下的感情真好。”阮沁兒笑眯眯的說道:“就跟曾經和晉王的感情一樣,不知道厲王殿下,知不知道姐姐和晉王……”
阮沁兒說著拿著手帕的手一捂著嘴,佯裝驚慌失措,伸手打自己的嘴角:“瞧我這哪壺不開提哪壺,英文姐姐要跟厲王回大晉,昨日風雲,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影響姐姐和厲王的感情。”
挑撥離間一如既往的低劣,阮橖行了過去拿了一個包子,搖晃著包子淡淡的說道:“有什麽事就直接說吧,在跟我拐彎抹角,我就把它塞到你的嘴裏。”
阮沁兒從骨子裏害怕著阮橖,她凶殘心狠手辣,又跟一個毒蛇一樣,爬在她身上吐著信子,令她不安害怕晚上都會做噩夢。
“那咱們去外麵談,姐姐。”
阮橖安逸的看著她低小的樣子,啃著包子率先的走了出去。
阮沁兒離開之前還不忘對司北堂笑了笑,擠了擠眼睛,司北堂眨著眼一愣,心裏琢磨著,這小姑娘的眼睛是不是有些問題?
要是有問題,讓阮橖給她看看,長得漂亮的小姑娘眼睛有問題,那可是大事兒。
“找我什麽事兒,直接說吧。”阮橖不跟她拐彎抹角的問道。
阮沁兒掩唇笑了,“姐姐怎麽變得沉不住氣了,妹妹也就是好奇你怎麽不要晉王,勾搭上了大晉的厲王,來向你討討經驗。”
“向我討經驗?”阮橖靠近了她一步,低於問道,眼中寒意閃爍。
阮沁兒對於她的靠近後退了,笑容不減,帶著惡意滿滿,道:“是啊,我來向姐姐討經驗,怎麽樣才能讓這些權傾天下的大人物,對自己死心塌地,難道姐姐床上的功夫比較好?讓他們浴仙浴死,沒了姐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