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去死吧你

  司北堂瞬間抽手,把大掌覆蓋在阮橖額頭之上,驚恐道:“棠啊,本王是欣賞你,覺得你挺帶勁兒,可從來沒想過要和你成親,你是認真的嗎?”


  阮橖一巴掌打在他的手上,一本正經道:“我像是不認真的嗎?照我說的去做,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司北堂柔了柔被阮橖打痛的手,哭喪著一張臉:“棠啊,我怎麽覺得你現在那麽瘮人的慌,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麽不痛快,憋著壞呢?”


  阮橖眼一瞪,手指著一牆之隔的院子:“你到底去不去?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司北堂立馬舉手,表示:“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翻牆過去。”阮橖對他命令道:“我去收拾行李,你說完之後我們就走。”


  司北堂迫於她強大的冷冽氣息,二話不說,跳牆翻了過去。


  阮橖站在原處,半晌才回到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司北堂像鬥敗了的公雞,出現在她的房門前:“赫連衍不在,隔壁一個人也沒有。”


  阮橖眉頭一擰:“你在說笑吧?隔壁那麽多大活人,全部都不見了?”


  “是!”司北堂老老實實的回道:“至少我兜了一圈,沒有找見一個人,不過我總覺得不對,不可能平白無故一個人也沒有的,你說他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比如說被人暗殺了?”


  阮橖心裏一顫,逞強的說道:“心眼比墨水還要黑的人,你覺得他會出現什麽意外?”


  他不出去殺別人就好了,別人還能把他殺了,那可真是一個奇跡。


  司北堂思量起來:“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不是誰的壞水多誰就能勝利,萬一人家就要他的命,亂刀砍死也不是不可能。”


  阮橖心尖莫名的抖了抖,“那也不需要管,咱們趕緊離開,現在就走。”


  “那麽快?”司北堂雙手擺了起來:“我還是覺得,需要跟他打聲招呼,畢竟我來是受他之邀。”


  “你說什麽?”


  司北堂瞳孔一緊,驚覺說錯話,搖擺起來的手瞬間捂住了嘴:“我什麽也沒說!”


  阮橖向他麵前走去,司北堂後退兩步:“我真的什麽都沒說,我現在去找赫連衍,把你要轉達的的話,一字不漏的轉給他。”


  “站住!”阮橖涼涼的吐出兩個字,司北堂後退的腳就像被釘在地上,移動不了半分,魁梧的身體,沒有身為一國主帥的霸氣凜然,有的隻是俯低稱小:“棠啊,先說好,可以打臉不可以下毒。”


  阮橖陰森森的問道:“受他之邀,目的是什麽?”


  好家夥還以為他自己來的,說的那麽富麗堂皇過來是戰略上的合作,騙子。


  司北堂嘴巴一癟:“還能有什麽目的,他太子之位被別人撬了,心生不甘,許諾諸多好處,讓我過來助他重回京城。”


  “諸多好處?”阮橖略帶諷刺的揚了揚嘴角:“真看不出來,你還會在乎一點好處,司北堂你的本事都讓狗給吃了,他讓你重助他回京城,隻是為了奪回太子之位?”


  司北堂身形抖了抖,隻感覺自己好像被無數個蛇蠍蟲也包裹著,掙紮不開,慫的恨不得蹲在地上求饒:“棠啊,我跟他是朋友,就算他不許我諸多好處,讓我走這一遭,我也得來。”


  阮橖手指圈握成拳,對準他的肚子一拳砸下去,司北堂腰直接被砸彎,捂著肚子,輕哼了一聲:“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仗義,隱瞞於你,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倆到底有什麽恩恩怨怨,但是吧,你這樣的死狗樣,挺惹人討厭的。”


  阮橖簡直被他氣笑了:“我是死狗樣?我看我真的要弄點蛇來招呼你,蠍子也可以。”


  司北堂柔著肚子站直身體:“千萬別,講真的啊,你要喜歡他,人也是人中龍鳳,長的也好,手段也好,男未婚,女未嫁,沒礙著誰,也是可以的嘛。”


  阮橖笑容僵在嘴角:“知道我為什麽跟赫連家過意不去嗎?知道為什麽北淩皇上被我搞得顏麵盡失,都不殺我嗎?”


  司北堂沉吟片刻,遲疑道:“難道不是他們看到你自身的價值,認為你嫁給我就能粉飾太平?”


  “少往你自己臉上貼金!”阮橖不客氣的挖苦他:“就你,報上你的名字就能讓小兒啼哭的人物,誰願意嫁給你?”


  “多少女兒家害怕,你三更半夜醒來提起刀把她們砍死了。”


  一針見血不客氣的戳在心窩裏,司北堂舉起手,豎起食指:“你要不是女子,非一巴掌吼死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別拐彎抹角。”


  “血緣關係!”阮橖眼中充滿了桀驁不馴,像極了一個狼:“北淩皇上認為我是他的女兒,赫連衍就是我的兄長,今日簫顏夕郡主是赫連衍的入幕之賓。”


  司北堂炯炯有神的大眼之中,幸災樂禍交織著惋惜般的落井下石:“也就是說你喜歡赫連衍,你們之間存在著血緣關係,這種喜歡就被扼殺了?”


  “不!”阮橖壓下心尖的不舒服,“我不喜歡他,至少知道簫顏夕是他的床上客,我就不再喜歡他,所以嘍,你就救我一場,咱倆成親,我要告訴天下人,我阮橖嫁得都是人中龍鳳。”


  司北堂嗬嗬笑了兩聲,一把薅住她的手腕:“他應該不是那種人,要不咱們找他問清楚?”


  “免了吧!”阮橖掙動手腕:“反正我現在已經查明事情真相,我和他們的血緣關係,是北淩皇上自以為是的血緣關係,跟我無關。”


  “沒有血緣關係,那你還害怕什麽呢?”司北堂腦子裏就是一根直線,在他認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得幹脆利落,這種婆婆媽媽,完全沒有軍人的氣勢。


  阮橖把手腕從他的手中扭出來,壓著心中的小酸楚,低垂的頭顱,仿佛喃喃自語道:“有些事情錯過就算了,髒了就不需要了,我對這方麵要求很高。”


  “哪方麵啊?”司北堂把耳朵湊到她的邊上,一知半解:“什麽讓你不幹脆利落?”


  阮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趕緊去把你的事情辦了,別再操心我的事情了,我回去睡覺了。”


  “你別走啊!”司北堂急忙叫她,阮橖跑的比兔子還快,回了他一個響亮的關門聲。


  司北堂對著緊閉的房門,十分不解,到底男人哪方麵女子要斤斤計較?


  想了半天沒想到一個所以然來,最後頭一扭,離開了阮橖住的院子裏外。


  在他離開沒有多長時間,阮橖把門從裏麵反鎖,跳著窗戶直接來到了隔壁的院子。


  寂靜的院子沒有一丁點人煙,仿佛從來不曾有人住過一樣,阮橖眉頭緊緊的鎖起來,在院子裏逗留片刻,縱身一躍,離開了院子。


  太子東宮。


  步雲小聲的稟道:“貴妃娘娘出宮回宮,發了一通脾氣,把所有的宮女和太監都驅趕了出來。”


  赫連璽手持剪刀,剪著麵前的一盆花草:“她出去找阮橖看來是碰壁了,咱們的人殺不了阮橖,你通知赫連函了沒有。”


  步雲低頭恭敬的稟道:“已經通知他了,不過他好像被傷透了心,在晉王府不願意出來,所以才一直沒有糾纏阮橖。”


  “不出來就讓他出來!”赫連璽眼中包含著無盡的冷意:“看不出來糾纏阮橖,好戲怎麽開始?赫連衍身體越來越好,好的都可以跟別人洞房花燭夜了,隻要一不小心這要一不小心再生小孩子,接下來會怎樣?”


  赫連璽渾身蔓延著冷意,讓步雲頭垂的更低了,差一點石磚上:“屬下這就加快去辦。”


  “隱秘一些,務必要挑起赫連函和赫連衍阮橖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仇殺。”赫連璽深沉的說道:“隻要有一方死,其餘兩方,皆可重創。”


  “是,屬下知道怎麽做!”步雲應著聲,跪在地上慢慢後退出去。


  赫連璽嘴角浮現淺淺笑意,修剪花草的動作越發溫柔,然而這一盆草還沒修完,阮橖無聲無息出現在他身後,對他手邊的花草品頭論足道:“修剪得再漂亮,喪失了原來的味道,終究不是原來的東西。”


  赫連璽拿著剪刀的手一抖,哢嚓一下修壞了他原來修的部分,眼中閃過一絲慍怒,回眸之間卻是溫潤如玉:“皇上去接貴妃娘娘,你讓他顏麵盡失,他依舊沒有責怪於你,他是真的把你當成女兒。”


  阮橖目光從他手下的花盆上移到他好看的臉上:“當一個有利於他有用的女兒?赫連璽對於你的身世,你到底知道多少?”


  赫連璽心中驟然一緊:“我們的娘親被阮家那個老匹夫囚禁起來,父皇見我年幼可憐,讓沒有血緣關係的貴妃娘娘撫養於我長大成人,冊封為王,去封地等待時機,這就是全部。”


  “這不是全部!”阮橖笑的諷刺,剛剛她已經聽到赫連璽和步雲的對話,赫連璽在尋找機會讓她死,她之前的一絲心軟,變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她眼中劃過一道殘忍,決定讓赫連璽和皇上互相殘殺去:“在貴妃娘娘眼中,你是昕薇的孩子,不是我娘親意夕的孩子,昕薇就在今天被皇上和貴妃娘娘派的人炸死了,你這個為人子者,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搞不明白是誰,真是可悲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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