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禍害姑娘
阮橖嘴角翹起一抹嘲弄:“你的主子沒有告訴你,他和我是舊識,我隻是身體不好,不是腦子不好。”
程螢眼中的光芒變得警惕,不再是把她當成一個病人,更加不把她當成一個空有美貌,卻沒有本事之人。
狠狠的喘了兩口粗氣,程螢道:“我去請示一下,你在這裏最好乖乖的。”
“等一下。”
阮橖叫住了轉身的程螢。
程螢把頭一扭:“又怎麽……”
呼啦一聲,阮橖把手中的一碗熱湯,直接潑在她的臉上。
滾燙的熱湯讓程螢跳了起來,用手使勁的擦著臉,而臉在肉眼之下,燙出了紅印子和泡。
女子愛美,程螢也不例外,瞬間雙手砸在桌子上:“你真以為你是貴客了,我不會對你動手是嗎?”
阮橖把碗放在桌子上,翹了翹嘴角,“我在你們麵前扮演什麽角色,你們把我當成什麽,我心裏一清二楚。”
“想對我動手,我隨時歡迎,我就怕你不動手,南疆長老院的侍女,程螢姑娘。”
程螢瞬間手像針紮一樣縮了回來,眼底帶著恐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帶著一身狼狽出了門。
阮橖用筷子撥弄著桌子上的飯菜,除了一碗白飯沒有加藥,其他的都加了藥,尤其湯裏,藥加的最重。
阮橖端起白飯,抄起桌子上的水,倒進去拌了拌,吃了起來。
程螢頂著一身狼狽轉身來到隔壁房間,對著站在窗戶邊瀲灩無雙的長老大人,眼中露出一絲癡迷之色。
關塵白手中的折扇敲打在手心裏,頭也沒回,聲音帶著無盡的威嚴:“她即將是我的妻子,這件事情我好像跟你說過,你還對她如此不敬?”
程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恐懼取代了癡迷,開口狡辯道:“奴婢並沒有對她不敬,是她,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昏迷,我們都被她騙了。”
關塵白看著外麵的遠景:“她是毒醫的徒弟,醒來過後察覺不對,不會再昏迷,這也是正常的。”
程螢眼中顏色大駭,難以置信道:“毒醫的徒弟,北淩的皇後,長老的妻子?”
“有什麽不妥嗎?”關塵白聲音慵懶散漫:“別人的皇後,就不能成為我的妻子了嗎?程螢你是我最喜歡的侍女,沒想到你如此無用,你說我還要你做什麽?”
恐懼襲向心間,程螢急不可耐的表達忠心:“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請長老給奴婢一次機會。”
磕頭求饒,雙眼通紅。
關塵白一個轉身,扣住她的下顎:“死罪難逃,活罪難免,不聽話就要受到懲罰,那就享受一下針紮刺骨吧。”
一隻漂亮華麗的蟲子,被關塵白扔進她的嘴裏。
蟲子到了程螢口中,關塵白迫使她吞咽下去,之後,疼痛隨之而來,就像萬千針紮進骨頭裏,疼得無以複加,滿地打滾。
關塵白冷然地看著她,抬腳從她身上跨過去,邊走邊冷冷的警告:“下次對她再不敬,你就自行了斷。”
程螢被冷汗浸透,抑製不住疼痛,哆哆嗦嗦應聲:“奴婢明白,斷然不會再有此事發生。”
關塵白嘴角噙著冷笑:“那就繼續享受著疼痛,三個時辰過後,你就恢複如常了。”
“多謝大人。”程螢感恩叩首,眼睜睜的看著她侍奉的長老出了房門,往隔壁轉去。
心中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她多想做長老的藥人,也願意做蟲子的器具,隻要長老眼中有她,她可以為長老奉獻一切,都是長老看不上她。
關塵白進了阮橖所在的屋子,看見桌子上的飯食,少了一大半,她仍舊究雙眼清明,忍著心中的詫異,明知故問道:“這些菜不合你胃口麽?”
阮橖看了一眼窗戶上的花瓶,她把一半的菜全部倒了花瓶裏,造成她把這些菜吃下去的假象。
“挺合胃口的,隻不過看見你,就胃口全無。”
關塵白落坐下來,妖豔的臉上綻放出笑,瞬間如百花齊放,明豔動人:“真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什麽時候放我走?”阮橖直截了當的問道:“你這樣扣住我,對你沒有好處。”
關塵白折扇輕輕的敲在手心裏,發出叮咚的作響:“怎麽會對我沒有好處?沒有人知道你在我的手裏。”
阮橖聽到他這樣的話,一點都不詫異,因為她已經想好了前後,關塵白這步棋走得極好。
“我不會跟你走,我會停在這裏。”阮橖說出自己的立場:“你也帶不走我。”
關塵白目光瞟了一眼阮橖吃的飯菜,笑容淡淡篤定:“我能在三方人馬麵前把你帶走,又把你隱藏到今天,你應該相信我,可以把你順利的帶到南疆長老院。”
“不會的。”阮橖站了起來,來到窗戶邊,一把推開了窗子,“這裏是南疆境地,長老院不能一手遮天。”
關塵白偏頭皺眉,電光雷閃之際,他迅速地竄到窗戶口,啪一聲,把窗戶拉上。
阮橖笑顏如花的看著他:“太晚了,我的信號已經放出去了,你的手遮不住天。”
關塵白惱羞成怒揚起了手,阮橖眼皮一抬:“打人也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我覺得長老院的大長老,不過而已。”
“你放了什麽出去?”關塵白高舉著手狠狠的落了下來,到底沒有扇在阮橖臉上。
“毒藥毒粉,巫一族人看到了,就會來呀。”阮橖才不會坐以待斃,她隻會主動出擊,畢竟現在還沒死,更加不想看百姓流離失所,兩國戰爭打起來。
關塵白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拽甩在床上:“巫不染,沒有對你的記憶,就算他們來,也會賣我幾分薄麵,不會救你。”
哪怕床上鋪上厚厚的被褥,無力的身體摔在上麵,也是生疼生疼的,阮橖用手肘撐起身子,輸人不輸陣的笑看著關塵白:“既是如此,你幹嘛惱羞成怒?說到底還是在害怕,不是嗎?”
“誰害怕?”關塵白惡狠狠的臉色,讓他妖豔的臉龐,帶了一絲猙獰:“我隻是在提醒你,不要做無謂的爭鬥,你根本就逃離不了我的手掌心。”
“咱們拭目以待。”阮橖手肘一放鬆,身體圈在床上,搭了被子蓋上:“現在不用晚上趕路了,可以明天早晨趕路,我先睡一覺,趕路的時候記得叫我……”
阮橖話語還沒說完,關塵白伸手點住她的穴位,讓她全身動彈不得,隨即連同被子一裹,把她抱起來:“現在我們就可以走,我不用到時候叫你了。”
妖豔的臉笑的像隻狐狸,阮橖在他懷裏動彈不得,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淬了火一樣:“但願長老院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南疆的長老院,當然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是幾十位長老投票決定說了算。
長生誰都想,可這是千年攻克不了的難題,費時費人還會奇珍異草。
阮橖固然是好的器具,但是也是難搞的器具,心甘情願和強迫是兩種概念。
“那就拭目以待。”關塵白抱著她離開了客棧,阮橖這才看清楚,關塵白帶過來的人不少,女子占大多數,其他的都是男子。
男子表情木訥,行為呆滯,肢體僵硬,聽著那些女子的指揮,就像被操控了一樣。
紅色寬敞的轎子,就跟去迎親一樣,關塵白抱著阮橖坐的進去,吩咐下令道:“直接回長老院。”
男男女女齊刷刷的應聲:“是。”
轎簾子被放下了,遮住了阮橖雙眼。
關塵白隨手把她一丟,再也沒有之前溫情,阮橖頭重重的砸在轎壁上,沒有解掉穴位,身體癱軟,猶如沒有骨頭的蛇。
關塵白雙手環抱於胸,再不多看她一眼,閉目養神。
阮橖暗暗運著內力,試圖衝破穴位,試了幾周,能調動的內力,太少太少,根本就衝破不了。
沒有辦法,隻得軟在轎子裏。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吃飯喝水如廁,轎子就沒有停過。
偶爾侍女傳來消息,北疆和北淩已經打起來了,一方說沒有抓他們的皇後,是他們偷聖物在先,一方說可以把聖物交回,但必須要交出皇後。
兩方都不知道,皇後和聖物一起失蹤,都不在對方手裏,戰爭拉響,誰也無暇顧及南疆,沒辦法來查找阮橖已經落到南疆來。
阮橖除了自救,別無他法。
她扔出去的藥粉,直到被抬到了長老院門口,一身紅衣的巫不染吊兒郎當的出現。
他的記憶裏沒有阮橖,但是向巫一族求救的藥粉,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拿到的,一般這種藥粉,都是族長才有權利給別人。
關塵白下了紅轎子,眯著眼:“巫一族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巫不染漂亮的桃花眼眺望著紅轎子:“大長老出門了,帶回來什麽好東西啊,咱們好歹同族中人,千萬可別藏私啊。”
“怎麽會藏私呢?”關塵白與他周旋道:“過幾天,我把喜帖發給你,有的是時間讓你來看。”
“喜帖?”巫不染聲音陡然拔高,氣死人不償命道:“千年的烏龜發了春,鐵樹開了花,你這老東西,準備禍害人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