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以鬼神之名斷案
陸青暖坐在位置上時，看著一旁為皇上試膳布菜一群伺候的，心頭有些發怵。
舉止也拘謹起來。
等菜都上齊了。
皇上笑吟吟地招呼道，“下午同朕要賞賜時候的架子呢？怎麽此時束手束腳地放不開啊？同朕吃頓飯，有這麽嚇人嗎？”他佯裝生氣。
“皇上……”陸青暖勉強笑了笑。
“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就行了，訣兒是朕的侄子，等往後成親了都是一家人，你往後見朕的日子還多著呢！”
陸青暖被皇上的話逗笑了。
雖然依然不太自在，但好歹也能細細品味這一桌子的美味了。
這宮中禦廚做的菜色真是出類拔萃，見所未見。光是那一道菜心，都做的極具風味。
陸青暖一旁的宮女幫她布了菜。
拿著筷子挨個嚐過去，陸青暖就沒有不覺得好吃的。
溫訣和皇上都用慣了，皇上見陸青暖雖然不說，可眼睛吃著吃著都亮起來了，覺得好玩。
“不過是幾道菜而已，怎麽就樂嗬成這個樣子？你喜歡哪個，不如朕把廚子賞賜給你？”
陸青暖咽下嘴裏的東西，搖搖頭，“如此滋味，偶爾品得一次便心滿意足，怎敢奢望日日享受？臣女沒有這享福的命，就臣女那點俸祿，估計連食材都買不起。”
聽了她實在的話，溫訣和皇上都忍不住樂了出來。
“古靈精怪。”皇上評價了陸青暖一句。
陸青暖覺得自己不過是實話實說，這些王公貴族，果然不懂得，自己並不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買不起。
就在幾個人說話之際，外麵傳來了聲音。
“皇上，太後娘娘今兒說吃這道菜好，便送來給皇上嚐嚐。”
說罷，便端上來了一盤烤全羊。
用的是整隻羔羊，烤的外皮酥脆，滋滋冒油，香料和肉香混合在一起熱氣撲來，讓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可皇上在看到的一瞬間，臉色就不好看起來。
“替朕謝謝太後，她的心意，朕心領了。”
皇上放下筷子，淡淡地說到。太後宮裏麵的人，這才轉身離去，皇上看著那羔羊，食欲全無。
等用過晚膳後，天色黯淡，便放他們出宮了。
馬車停在了巷子口，兩人漫步在路上。
溫訣目光鎖定在她臉上，看的陸青暖有些發虛，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溫訣捧著下巴抬起臉對著天空。
“哎！你做什麽啊？”陸青暖下巴抵在溫訣帶著暖意的手心裏，甕聲甕氣的問他。
“看，今晚的月亮很美。”溫訣的聲音在陸青暖耳邊響起。
陸青暖覺察出他的氣息略過，讓自己的發絲擦在臉上，癢癢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含含糊糊地接了句，“是啊，今天晚上的風也很溫柔。”
然後她聽見溫訣清淺的一聲笑，他微微彎腰屈腿，到和陸青暖一個高度，陸青暖看著他俊秀的五官越來越近，遮住了月亮遮住了風。
兩人的額頭貼在一起，陸青暖忍不住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靜謐溫存。
等溫訣起身了她才反應過來，追了幾步出去，“你到底還是沒回答我啊！溫訣，走慢點！”
很快到了皇上準許開棺的那一天。
這天天氣不錯，溫訣來接陸青暖的時候，見她渾身上下裝備齊全，脖子上還掛了布巾。
“這是幹什麽用的？”溫訣伸出指尖拉了拉。
“葉太妃下葬有年頭了，有的屍體放置多年會產生有毒的東西，到時候要遮掩口鼻。”陸青暖回答道。
順手從工具箱裏又拿出來一條，在溫訣麵前比劃，“喏！這個是你的！”
溫訣看著那灰撲撲的布塊，敬謝不敏。
乘著馬車，到了郊外，葬著葉太妃的陵寢。
據說當時算過風水，此處算是大福之地，可葉太妃葬的匆忙，沒人知道真假。
陸青暖差使人迫不及待的打開封陵磚石，嘴裏麵念叨，“沒想到，還挺容易的。”
“是因為葉太妃沒有葬在皇陵裏麵，而是單獨起了墓穴。”溫訣站在高坡上，淡淡地看著開陵的進度。
“若是葬在皇陵裏麵，想打開，簡直是癡人說夢。”他一邊說話，一邊抬手，將陸青暖臉頰上蹭的一塊泥汙，用帕子仔細擦掉。
陸青暖對這一段不太熟悉，皺著眉，“當年葉太妃何等榮寵，風光無限，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依然被人口耳相傳。”
她著實是想不明白，“為什麽當年卻沒有被葬入皇陵，而是孤孤單單地被埋在這兒，引人唏噓揣測？”
溫訣也不瞞著她，陸青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早晚會知道事情的緣由的。
“當年葉太妃的屍首，其實是已經入了皇陵的。”溫訣看著剛打通的陵寢入口，一邊扶著陸青暖往那邊走一邊解釋。
“可太後堅持說，葉太妃的身份不夠貴重，親自下旨，將葉太妃的靈柩搬了出來，換了另一個嬪妃的棺槨進去。”
這也行？陸青暖咋舌：都放進去了又拿出來了，戲文都不敢這麽寫。
溫訣看她驚訝的意思，想同她說，當年各個妃子之間的較量，可非常人能想象的。
結果陸青暖好像想起什麽一樣，話題猛地跳開了，“那若是太後……”她沒說完。
太後與先帝不合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方，她費盡心思將葉太妃弄出皇陵，難不成還會把自己放進去？
溫訣理解了陸青暖的問題，搖搖頭，“皇陵自從將葉太妃移出後，便徹底封死了。”
傳聞說是太後為了防止以後有人，再把葉太妃想辦法挪進皇陵。
還有種說法，是太後封皇陵，就是為了避免自己身後同先皇被葬在一起，先下手為強。
這些溫訣都沒同陸青暖說。
“太後的陵寢建在別處，選址在條福脈上，請了幾位得道高僧測算的。”溫訣回答了陸青暖的疑問。
陸青暖敷衍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都被徹底打開的陵寢入口吸引了。
洞口煙塵滾滾，好一陣才消散。
陸青暖逼著溫訣將遮擋口鼻的布係上，拎著工具箱，大步流星地往裏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