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凶手藏在山中
“陸仵作高見，不愧是京城大理寺出身，下官佩服。”
他恭恭敬敬鞠了一禮，看樣子是真心誠意了。
就連平時自稱本官這會兒也稱呼下官了。
溫訣瞧著他這狗腿的樣子，在一旁有些不滿道，“賈縣令還不快去看看凶手可有被抓到，如今天色已晚，若是沒有抓到人，就該叫山裏的捕頭們回來了。”
賈縣令聽不出溫訣的不爽，還以為是關心案情關心捕快呢，當即謝恩離開。
天又開始飄雪，呼出的熱氣都冒著白煙。
陸青暖看著溫訣，心頭不吐為快，“真是喪心病狂，竟然連續殺七人，老老少少，五歲的稚童也不放過，大過年的都不生分。”
溫訣將對方的手握在手心，用袖子包住了對方的手，幫她取暖，“這個世界上總是會出現一些三觀不正道德缺失的人，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他們，但我們可以做好自己，堅守自己的信念，就像你和我，我選擇了大理寺這條路，你選擇了仵作這條路，我們做好本職工作，解決百姓們那些心頭大患，便是對這個現實最大的回報。”
陸青暖聽著對方的安慰，麵色微笑，“你說的很有道理，活好當下做好自己才是最正確的。”
因為天色已晚，賈縣令的進山捕快隊伍被叫了回來。
冬日黑夜的深山上，潛伏的危險就像暗中食人的巨獸，稍有不慎，屍骨無存。
直到次日中午，賈縣令帶著捕快再次進山，午時三刻，果然如溫訣所說，抓住了凶手。
凶手藏匿在深山的山窩窩裏，大概是不知道賈縣令漫山遍野的找人，安逸得很。
除了凶手，裏麵果然有趙家的米壇和臘肉。
溫訣和陸青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逛夜市。
春畫在一旁眉飛色舞地形容著，當日去案發現場，並未帶她，主要還是考慮畫麵太血腥，怕對春畫影響不好。
“夫人，您不知道，縣令大人可高興了，嘴角都咧耳後根去了，我瞧著他那架勢，怕是待會兒咱們回府就能見到他人上門。”
春畫嘰嘰喳喳的，神采飛揚。
她知道在外頭不便，特意喊了聲夫人，隻是那聲縣令大人，還是讓周圍幾個看熱鬧的閑客朝這邊瞅幾眼。
隻是當注意到兩人驚為天人的樣貌和氣質時，立刻轉過了臉。
溫訣瞧著這些並沒有太在意，不過用一種保護的姿態將陸青暖護在身側，免得一會兒人群走動，有人生出其他心思。
臨近年關，燈火闌珊，紅綢高掛，那些舞獅子雜耍的人都出來表演了。
或是吞雲吐霧，或是三昧真火，看得人無不拍手稱讚，津津叫好。
溫訣和陸青暖穿梭在人群，身心是前所未有的輕快，兩人買了些小玩意以及糖人年糕這才回去。
正如春畫所說，賈縣令已經在府邸門口等人了，瞧著兩人回來，像是變臉似的，臉上驟然笑開了花。
“給世子大人問安，世子大人，陸仵作，咱們裏麵請。”
不管是姿態還是禮儀乃至言語，十分的誠意。
陸青暖抬頭看了溫訣一眼，對方回眸一笑，拉著陸青暖的手坦然走了進去。
賈縣令跟在其後，等到兩人落了座，讓下人呈上來一張紙。
“世子大人，您看，這是那罪犯呈上來的供詞。”
溫訣接過，兩個人頭碰頭，很快看了起來。
“那凶手極為狡詐，幸好帶的人多，沒有給他逃逸的機會，也多虧了陸仵作和世子殿下神機妙算，不然怕是下官還要多等些日子都未必有什麽結果。”
陸青暖在一旁安撫，“賈縣令辛苦了，這是一直是賈縣令忙前忙後，一手操辦，您的功勞不可勝數，切莫妄自菲薄。”
賈縣令一聽陸青暖說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滿臉通紅，很是愧疚，“是在下愚鈍，在案發現場多次與陸仵作發生口舌之爭，還望陸仵作不要放在心上，原諒下官的行為。”
難得賈縣令竟然低頭，對於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陸青暖一向不會刁難，“賈縣令嚴重了，賈縣令愛民如子破案心切，我能理解，提出質疑很正常，若是在下不原諒，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般說完，賈縣令哈哈大笑，之前的不愉快也是隨風飄散。
溫決已經看完了那供詞，正如兩人所言，那人果真當過賊，犯過不少事，對趙家借食，後又踩點對趙輕輕動手動腳，一時豬油蒙心殺了全家。
對方原本還想著賣了孩子，隻是孩子哭鬧，索性全殺了。
“當真是畜生，連個五歲大的孩子都能下手，真是豬狗不如。”陸青暖很是生氣。
賈縣令愧疚地低下頭，“下官管轄之內竟然出現了這種敗類是下官管教不甚導致，給溫世子陸仵作添麻煩了。”
溫訣擺了擺手，“新鄉縣一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每次存糧都不含糊，說明賈縣令功不可沒，有些人我們也沒有辦法阻止，做好縣令的工作便是對百姓最大的回報。”
賈縣令聽著心頭動容，連聲道，“下官定幸不辱命。”
案情被破，縈繞在溫訣和陸青暖心頭的那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兩個人商量一番，很快決定回上京。
臨行之前，賈縣令還有些舍不得二人，一度要把陸青暖留下來幫忙破案，要不是溫決那張黑沉的臉太過明顯，怕是不依不饒接著挖牆腳了。
一行人的馬車剛進城，直奔萬芳林，根本沒有要回長公主府的意思。
陸青暖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再問問關於兩個人的事情。她放緩語速，和嬤嬤細細地說了說。
可嬤嬤雖然有心想要幫陸青暖的忙，可她說的東西和陸青暖想知道的，卻八竿子打不著。
他們不識字，陸青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讓他們再仔細的回想一下，可兩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進展，陸青暖覺得自己都快要放棄了。
溫訣看她的樣子，拍了拍陸青暖的肩膀，“先回去吧，把她們一起帶回去，指不定之後會有轉機呢……”
陸青暖雖然覺得有些不甘心，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