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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孩子

  “為什麽你提關於孩子的話題,柳丹揚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夏青裝作並沒有從李強那裏了解到過任何情況似的,有些疑惑的問南琴。


  “這個……南琴一臉尷尬的訕笑,“丹揚一直挺想要孩子的,畢竟年紀說小也不小了,再耽誤幾年,就要算大齡產婦,對孩子對大人都不好,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著急就一定能解決掉,畢竟……她老公那個年齡擺在那裏的!


  聽南琴的這個意思,柳丹揚和李強二人一直沒有孩子是因為李強年紀有些偏大的緣故,可之前李強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又似乎不是這樣的原因。


  這件事還真說不好南琴和李強到底誰說的是實話,畢竟這件事關係到難言之隱到底是在柳丹揚這邊,還是李強這邊,有可能南琴是在替自己死去的好友掩飾,也有可能李強出於男人的自尊心問題,沒有對他們說實話。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對夫妻沒有孩子這件事,對於柳丹揚來說應該的的確確是心頭上的一根刺,否則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和南琴發生矛盾。


  並且南琴說兩個人那天吵架的起因是因為南琴說起了孩子的話題,刺激到了求子不成的柳丹揚,這一點應該不假,至少一旁的範悅怡可沒有在這個時候流露出絲毫的不屑,反倒是南琴在分析柳丹揚沒有孩子原因的時候撇了撇嘴。


  這個範悅怡有點意思,夏青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


  呆會兒和南琴聊過之後,應該有必要和這位範同學也好好的溝通一番。


  “你和柳丹揚以前也經常發生矛盾?紀淵問南琴。


  南琴忙不迭的擺手:“沒有沒有,我要是總跟她吵架的話,估計也不可能做這麽多年的朋友!我們兩個從大一軍訓的時候就住在同一間寢室,一直關係都非常好,她那個人,其實就跟小孩兒似的,忘性大,沒有什麽事兒能讓她不高興太久,一會兒就忘了,所以我們倆以前一直都挺好的。


  “那從什麽時候你們開始爭執變多了?紀淵從南琴的話裏聽出了弦外之音。


  南琴被他問得如此直接,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垂下眼皮,歎了一口氣:“也說不上來,感覺可能就是結婚以後吧,生活條件變好了,所以心氣兒不一樣了。


  以前她家裏頭條件不太好,所以也沒有特別挑剔,什麽都行,什麽都可以,後來結了婚,她老公不是比她大不少,先前估計也有些積累,經濟條件還挺不錯的麽,丹揚過上好日子以後,估計也是標準上去了,就有點……狂吧,看不上這個,瞧不上那個,反正比原來能苛刻一點。


  再有就是她不是老公出錢給開了個店麽,甭管賺錢不賺錢,也是老板,手底下雇了那麽兩三個小姑娘幫忙賣貨,當了老板之後,誰都捧著她,順著她,估計也是習慣了,跟朋友在一起也比原來強勢了不少。


  南琴說到這裏,沉默下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有什麽話就直說,不用有什麽顧慮。夏青見狀,便開口對她說。


  “不是顧慮,我就是心裏頭憋得慌,覺得委屈,但是丹揚又已經出了事,所以我現在也是覺得心裏頭亂七八糟的,又覺得自己心裏頭堵得慌,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那個生氣,又覺得丹揚出了事已經那麽可憐了,我要是還帶著氣兒,那也未免有點不是人……所以搞得我自己現在也別別扭扭的!南琴絞著手,一副很糾結很痛苦的樣子,感覺好像確實承受了精神上的折磨。


  “一碼歸一碼,並不是說逝者就是沒有任何瑕疵的,生前做錯了的事,也不會因為人不在了,就從本質上變成正確的,還是要看當事人能不能釋懷,如果當事人覺得逝者已矣,過去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那當然是沒有問題,但是假如當事人心裏麵的坎兒過不去,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沒有什麽不對。夏青說。


  這番話看樣子是說到南琴的心坎兒裏去了,她頓時又一次紅了眼眶,身子動了動,要不是中間隔得遠,感覺她都想要衝過來拉住夏青的手狠狠搖一搖了。


  “你這話說得,我心裏頭一下子就覺得沒那麽堵得慌了,夏警官,你可真是太通情達理了!其實不是我這個人非要跟一個那麽多年的老朋友置氣,也不是人家都不在了,我還這麽斤斤計較小心眼兒,主要是我們倆這一次吵架的那個經過,我心裏頭實在是不痛快!


  我這麽大的一個人了,如果這一次丹揚是針對我說什麽做什麽,我真的是無所謂的,但是她不是針對我,她是針對我的兩個女兒,你說孩子做錯了什麽?孩子連聚會都沒來參加,被她說成那樣,我肯定忍不住火啊!


  當時吵了幾句,我本來也是為了維護我們兩個人這麽多年的感情,所以沒有計較太多,當時想的是,等到過後了,兩個人都不在氣頭上,到時候好好的溝通一下,她欠我一個道歉,到時候怎麽也得說一說,畢竟孩子沒招誰沒惹誰,大人心裏頭有點什麽不痛快,不應該把氣撒在孩子的頭上。


  “你說的對,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沒有必要。夏青很理解地點點頭。


  “是啊!所以如果她說我什麽,那我其實要是氣頭過去了,都會覺得算了,這麽多年的感情,沒必要那麽計較,但是我真的忍不了別人拿我的孩子說事兒!南琴得到了理解,更加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她千不該萬不該,就不應該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在我講孩子的時候,說什麽我兩個女兒上一次去她家裏的時候多麽沒出息,像兩隻野猴子一樣!

  你說誰家的孩子不是媽媽的心頭肉啊,我兩個孩子性格是比較活潑,那也沒有她說的那麽過分,以前帶孩子去她家裏玩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麽,既然那麽看不慣,為什麽之前不和我說呢?我們倆明明是什麽都可以直截了當說出來的那種交情,非要在同學聚會的時候說我的孩子麽?

  範悅怡坐在旁邊,抿著嘴唇,臉扭到了另外一側去,感覺如果不是在極力克製,恐怕現在已經笑得一抖一抖的了。


  夏青一邊安撫南琴的情緒,一邊期待著晚些時候留下範悅怡談一談的事情,她覺得這一次柳丹揚他們的同學聚會,搞不好背後還真有不少故事。


  “算了,丹揚人都不在了,我抱怨太多好像顯得我這個人小心眼兒一樣!南琴控訴了一番之後,估計是心裏麵也痛快了,情緒也穩定了很多,說起話來便又恢複了克製的狀態,“我估計她也不是存心的,畢竟自己想要小孩兒心裏麵也焦慮,別人說什麽她還不好意思太過分,跟我太熟了,反而沒顧忌吧!

  說完她擺了擺手,一臉疲憊的搖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人都已經不在了,我說出來替自己孩子抱個不平,心裏不那麽委屈就夠了。


  “昨天晚上你和柳丹揚有沒有聯係過,或者在其他時間遇到過?紀淵問,對於南琴方才的那一番哭訴,他始終是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


  他和夏青在案件的調查工作中似乎一直都在下意識的一個唱紅臉一個白臉,而他因為情緒內斂,板起臉來頗有一些威嚴,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那個唱白臉的人,並且在他這種不動聲色的襯托下,夏青的親和力也更加突出了。


  南琴很顯然也意識到這位男警察並不像旁邊那位女警那樣可以推心置腹,所以在回答紀淵的詢問時便下意識的收斂起了所有主觀情緒,小心翼翼的對他說:“沒有了,那天我跟她吵完出去透了透氣,我回來她不在,因為我覺得那件事是我受了委屈,所以我也沒那麽沒皮沒臉,還主動跑去找她。


  當然了,她也沒找過我,我被她攪和的,心情不好,就跟同學一起喝酒聊天,心裏確實有一種想要找她說說的衝動,但是怕真的傷感情,就忍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跟我們班的吳甜在屋子裏沒出去,丹揚反正橫豎是沒有來找過我,至於她有沒有出過房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說完之後,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朝旁邊的範悅怡一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範悅怡應該是挨著丹揚的房間睡的,你們倒是可以問問她。


  說著,她用那雙鼓鼓的眼睛朝範悅怡看過去,有一種看不慣範悅怡置身事外的做派,故意想要把她給拉下水的架勢。


  範悅怡卻並不是什麽吃素的選手,南琴踢過來的皮球,她既沒有立刻就接,也沒有立刻就躲,而是不緊不慢的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對南琴說:“你不是趕時間回去上班麽?那你抓緊時間跟人家聊,我又不著急,有什麽我慢慢回憶,慢慢跟人家溝通,你說你的,說完趕緊走吧。


  說完這話,她還好像故意挑釁似的,衝南琴笑了笑。


  南琴果然因為她的這一番話而感到了不滿:“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方才人家問要一起聊還是單獨聊,你又說無所謂,現在我這邊該說的都說了,你又在那裏說要等我走了之後再跟警察聊,那你這不是浪費人家的時間麽!合著我說什麽你聽著,你說什麽還得會逼著我?

  “沒沒沒!我可沒這麽說啊,這都是你自己理解的!範悅怡很是敷衍的笑著擺擺手,“趕時間回去銷假上班可是你說的,我也說了,我是一個全職主婦,正跟老公吵架冷戰離家出走呢,所以我不著急,我有的是功夫。


  從頭到尾我可沒說過我不許你在這裏聽我跟人聊什麽,你要是那麽好奇,那你就留下來聽唄,誰還能把你耳朵塞上驢毛是怎麽著?聽聽聽!一會兒你可千萬留下來好好聽一聽,可別又給我編排出什麽東西來!


  “我可沒有那功夫!我還有工作,還有正經事,不像你這種家庭主婦!南琴被激的也顧不得掩飾,狠狠瞪了範悅怡一眼,然後重新轉向夏青和紀淵,“二位警官,我昨天晚上喝了酒,具體的時間你們要是問我,我也有點蒙。


  反正那天晚上,我跟丹陽吵架的時候,沒走的九個人都在,之後我走了,再回來丹揚不在,其他人都還在,緊接著範悅怡先走的,我又呆了一會兒,本來心情就不好,在那裏聽剩下那幾個男的吹牛也覺得煩,他們還抽煙,所以我就跟吳甜拿了酒回我住那屋,邊喝邊聊,後來喝多了,就睡了。


  早上再起來,就快八點,我今天得回單位,就急急忙忙收拾收拾就做我們同學的順風車一起回市區這邊,剛到單位沒一會兒,不就被你們又叫過來了麽。


  過程就是這麽個過程,隨便你們找誰驗證都行,看看我有沒有說謊,反正我經得起驗證,你們也不用聽誰陰陽怪氣的說些怪話!丹揚跟我不管鬧過什麽矛盾,說到底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能為她做點什麽的話,你們盡管交代!

  “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配合度這麽高的話,我們的工作倒是好開展了!夏青笑眯眯的給南琴戴了一頂高帽子,“現在倒是還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可能需要你做一個簡單的抽血化驗,希望你不介意。


  “行,沒問題,那要是沒有什麽事的話,咱們這就去抽?我單位那邊真的還有事。南琴答應的爽快,這爽快的態度也和她著急要走的心情有關。


  夏青對她點點頭,看了看紀淵,紀淵起身招呼南琴和自己出去,把夏青和範悅怡留在了小會客室裏。


  南琴到門口的時候,扭頭又朝範悅怡看了一眼,範悅怡沒理會她,反而是夏青的目光和她發生了對接,於是南琴連忙衝夏青擠了一個笑容,擺擺手,關上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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