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老實交代
“這個林夫人,平時仗著有錢欺負人,這下終於得到報應了。”
“連遇到刺客了,都得拉別人當墊背的,不忘壞心眼,這女人可真惡毒。”
見周圍民眾都在支持薛婉清,議論林夫人的不是,林家自然不甘心。
林胭脂臉色惱怒,紅通通的:“你們……你們不要忘了,現在是我母親溺水身亡了!”
薛婉清冷哼道:“對於林夫人的死,我非常抱歉和惋惜,但跟我無關的事,希望林家也不要因為悲傷過度,就攀扯到無辜的人身上。”
薛婉清向縣太爺施禮:“請大人還我清白。”
縣太爺一時間哽住,薛婉清說的有點道理,但……
莫四娘那邊可等著呢,若把薛婉清安然無恙放了,豈不是……
這時,縣衙外麵走進來一個官差稟報道:“大人,有幾位軍爺押著昨晚的刺客求見。”
縣太爺不耐煩地皺眉問:“哪裏來的軍爺啊?”
官差將外麵的人交給自己的令牌呈上來,縣太爺瞬間嚇得從椅子上摔下拉了。
“快快快……”
縣太爺抖著身體站起來,道:“快快有請……”
不多會兒,幾個身形魁梧的軍爺押著幾個刺客出現,向縣太爺拱手道:“這是昨晚參與刺殺的幾名刺客,已經被我們擒獲,他們偽裝成船工的身份上船,目前還沒查到來曆背景,希望縣太爺能暫時收押他們,查出幕後主使是誰,另外……”
軍爺看向跪在公堂上作證的船工說道:“經過我們調查,此人雖然沒有參與刺殺,但據龍舟上的管事所說,當初來應征船工的時候,他們是一起來的,應是一夥兒的。”
縣太爺看向那幾個刺客和船工,拍了拍驚堂木:“把他們押下去!”
軍爺眼見著刺客被抓走,又向縣太爺道:“縣太爺是不是還有公案沒有審完?”
縣太爺連忙道:“哦,對對……”
他轉向林家人和薛婉清道:“如今看來,薛婉清殺害林夫人一案,證據並不充分,應是刺客構陷所為,本官宣布,薛婉清無罪釋放,除非有確鑿證據,此案到此為止。”
外麵響起一陣歡呼聲,林家人在眾人的鄙視下,匆匆夾著尾巴離開。
薛婉清卻皺了皺眉,她怎麽感覺這幾位軍爺的出現,就是來給她解圍的?
可是,看剛才縣太爺的反應,來人必定位高權重,甚至比田元吉還有麵子。
她也不認識這樣的人啊……
顧家房屋中,古小武已經清醒過來,坐在床上,赤裸著上半身。
陳太醫坐在旁邊為他行針,烏黑的血跡在針紮的地方,被漸漸地引出來。
最終,陳太醫抹了把冷汗,拱手道:“戰神大人,老朽已將你體內的劇毒逼出,不過,尚有餘毒在你經脈中殘存,一般的針法是沒有辦法引出來的,隻能按時服藥驅除了。”
古小武微微點頭,頷首道:“多謝太醫。”
陳太醫摸著胡須微笑:“老朽現在可不是什麽太醫了,不過是一介閑散布衣罷了,此番接到田兄的信件,來為戰神大人診治,能救醒戰神大人的性命,是老朽的人榮幸。”
“不過……”
陳太醫頓了頓,說:“這也是有人幫戰神大人壓製了毒性,否則老朽也是回天乏術。”
想起薛婉清,古小武微微皺眉。
他又向陳太醫道:“有勞太醫開方子。”
書生從陳太醫那裏拿到藥方,回來時,喋喋不休地道:“主子,你可嚇死我了!”
“幸好薛娘子懂醫術,還為你深夜上山采藥,不然我們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古小武再次皺眉,片刻,淡淡地問:“她怎麽樣了?”
書生啊了一聲,懵逼地問:“您說薛娘子啊?”
對上古小武冰寒的眼睛,他隻想抽自己一嘴巴子,又說:“咱們的人已經連夜抓到那天在船上意圖刺殺薛娘子的船工,也押送船工去縣衙了,想必薛娘子很快就能沒事回來了。”
“主子。”
書生的表情嚴肅起來,道:“這次的黑衣人,來者不善,可能是衝著您來的。”
古小武唇角浮現出冰冷的笑意,片刻,淡淡道:“吩咐下去,清除所有刺客餘孽!”
縣衙的後院,田元吉帶著顧簡枝和顧簡書來見故人。
遠遠地,就看到兩個老頭坐在涼亭中下棋。
看到田元吉來了,張天林急忙站起來,施禮道:“田兄,別來無恙啊。”
田元吉吹胡子瞪眼地哼了一聲。
另一個老頭陳長啟也站了起來,笑吟吟地道:“田兄看來還在生我們的氣呐。”
這兩位就是山海書院的院長和副院長,當初田元吉在山海書院教算術,結果被一群庸夫俗物說沒用,連學堂的學生和先生都抗議不想再浪費時間學這種沒用的東西,兩位院長無法壓製住學生和學生父母的意願,就把田元吉的課給停了。
也是因此,田元吉從山海書院出走,躲在鬧市中隱居。
張天林又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田兄在此處隱居這麽多年沒有露麵,如今卻為了一個小小的案子,動用自己的私人印章,我們也是擔心田兄是不是遇到了困難。”
田元吉擺了擺手,走進涼亭中,坐下來:“行了行了,有什麽想說的,現在就說,別跟我繞圈子,老頭兒我跟你們認識這麽多年,還能不知道你們那點兒花花腸子?”
陳長啟和張天林相視一眼,最終道:“我們想讓田兄回來掌教。”
田元吉冷笑一聲,道:“想當初你們把我從山海書院攆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陳長啟和張天林神色尷尬:“田兄深謀遠慮,非常人所能及,但我朝科舉考試,並不涉及算術之類的內容,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學生單是學史書禮法就已經很緊張了,哪兒還有時間去學算術呢?”
“我們知道有用,但學生們並不這麽認為,我們隻能遵從學生們的決定。”
田元吉奇怪:“那你們還讓我回去掌教什麽?”
張天林說道:“田兄除了算術,對於詩詞歌賦也是頗為擅長,不如……”
田元吉擺擺手,拒絕:“除了算術,我什麽也不教。”
“這天底下教詩詞歌賦的先生多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
田元吉態度堅定:“既然要教,就教點不一樣的。”
陳長啟歎氣:“可算術沒用啊……”
這時,顧簡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軟軟的聲音說:“誰說沒用的?”
她一氣之下,就把那天薛婉清交給自己的東西,用樹枝寫在地上,三個人都看呆了。
這是什麽東西?博學多識如他們,居然從未見過……
陳長啟問:“小女娃,這東西,你是從哪兒學的?”
“我……”
顧簡枝剛想說薛婉清的名字,忽然想起薛婉清不許自己說。
田元吉自然知道肯定是薛婉清的傑作,於是遮遮掩掩地道:“這是老朽多年研究出來的辛苦成果,怎麽了?不是說沒用嗎?你們問這個做什麽?不怕耽誤你們的時間?”
到底是做院長的人,一看這種簡易的阿拉伯數字,就知道用處多大。
這種數字和計算方法若是推廣出去,肯定會改變整個朝廷上下,為百姓多做好事。
“好!好!”
陳長啟連說了好幾個好,向田元吉拱手道:“請田兄不吝賜教,去我山海書院教習算術。”
田元吉瞬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