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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染上瘟疫(三)

  總不能一直留在屋裡陪著梁明達,齊玉嫻也有要緊的事情要做。很快齊玉嫻就留下樑明達一個人在屋裡,願意怎麼想就隨著梁明達。但是齊玉嫻相信,梁明達肯定會留下,畢竟梁明達不傻,知道瘟疫的厲害。要是因此出去害著其他無辜的老百姓,梁明達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出門吩咐翠玉:「你在外面守著,要是梁二公子要出去,你就隨著他。不用管,記住沒有?」抬起頭凝視翠玉,下意識的回答:「姑娘,奴婢知道了。」「嗯,我先回屋去了。」齊玉嫻加快腳步,其實多少有些不自在。剛剛趴在梁明達身上那還是頭一次跟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回到屋裡,齊玉嫻迅速的關上門,坐在榻上,愣著許久,才回過神,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要趕緊找到瘟疫的源頭,徹底的根除瘟疫。才能對得起江南的黎民百姓,還有京城聖上的重託,弘一神醫現在壓力肯定很大。所以的希望都落在他的肩上,作為徒兒,齊玉嫻希望能夠幫他分擔一些。還記得弘一神醫留給自己的手札,齊玉嫻眯著眼,還記得齊玉嫻到江南幾個月後身子逐漸好轉,多虧了弘一神醫。


  這一次的瘟疫,弘一神醫生平都沒有遇過,齊玉嫻就跟不用說了。資歷閱歷都比不上弘一神醫,閉上眼睛,打開門,一路小跑到熟悉的大樹下。沒有遲疑的蹲下身子,用手扒開泥土,不知道還在不在樹下。齊玉嫻十歲那年,和陳嬤嬤一起去街上閑逛,遇到一個求助的老婦人,齊玉嫻心善的從衣袖中掏出一兩銀子遞給老婦人,當時陳嬤嬤還盯著齊玉嫻,朝齊玉嫻使眼色。


  不是說陳嬤嬤小氣,而是陳嬤嬤和齊玉嫻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著去幫助老婦人。也難怪陳嬤嬤,齊玉嫻笑盈盈的朝陳嬤嬤吐著舌頭。最後陳嬤嬤只能不了了之,隨著齊玉嫻的心意。老婦人接過一兩銀子,就隨意的從衣袖中掏出幾張紙遞給齊玉嫻,「姑娘,你留著,日後肯定能用到。算是老身對姑娘的一點兒幫助,還請姑娘一定要收好,切記,不能隨意扔了。」


  老婦人的話讓齊玉嫻有些摸不著頭腦,陳嬤嬤趕緊催著齊玉嫻離開。不去理會老婦人,要是陳嬤嬤還是定國公府的嬤嬤,肯定不會如此捨不得。奈何現在情勢所逼,後來齊玉嫻就胡亂的把老婦人硬塞到齊玉嫻手中的幾張紙埋在這棵大樹下,現在還能找到嗎?齊玉嫻不敢肯定,只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但願還在,那就謝天謝地。白氏現在在老太君的屋裡,薛嬤嬤和周氏等人都被趕出去,周氏領著白氏到老太君的院子,只是白氏到了門口,就理直氣壯的吩咐薛嬤嬤和周氏在外面候著。彷彿白氏是定國公府的女主人,薛嬤嬤遞給周氏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現在一時之間還是不要跟白氏計較。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老身沒有聽清楚?」老太君壓低聲音望著白氏,白氏到底在胡說些什麼,白氏勾唇:「怎麼,我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既然親家母沒有聽清楚,那麼老身就再說一遍。老身今日就是來上門提親,嫻兒現在貴為清寧郡主,她的親事,恐怕也由不得老太君做主,但是老身覺得有必要跟你只會一聲,嫻兒和軒兒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白氏的話讓老太君反感的不行,陳氏的外甥想要娶齊玉嫻,定國公府不會答應。「親家母,你剛剛也說了,嫻兒貴為清寧郡主。她的親事不是你我可以隨便決定的,太後娘娘和弘一神醫想必也很關心嫻兒的親事。這件事情,老身做不了主,還請親家母見諒。」老太君把責任推得乾乾淨淨。


  「你這話什麼意思,軒兒配不上嫻兒?」白氏拔高聲音,但是也知道外面有人,聲音不是特別大。只是相比於之前大了一些,「親家母,老身可沒有那麼樣,要是你這樣想,老身也沒有辦法。只是老身不能答應你,嫻兒的親事上有太後娘娘,下有嫻兒的嫡母做主。」反正老太君的意思很明確,怎麼都輪不到白氏。白氏那麼輕易的想讓齊玉嫻嫁給陳軒,也不瞧瞧陳軒能夠給定國公府帶來什麼。


  其實齊玉嫻不嫁給陳軒,威遠侯府跟定國公府也是綁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齊玉嫻的生母陳氏就是出自威遠侯府,現在兩府因為齊玉嫻,緩和不少。老太君就不相信,日後要是齊玉嫻有難,或者定國公府有難。威遠侯府能見死不救,怎麼可能,天下人的塗抹吐沫就可以讓威遠侯府無地自容。


  「大嫂、二嫂,你們說威遠侯府老夫人找老祖宗有什麼事情?」劉氏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周氏和明氏,周氏和明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三弟妹,這件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操心的為好。」明氏很冷淡的回答劉氏,劉氏撇了一眼明氏。現在明氏的性子都沒有了,一點兒也沒有當初管理定國公府的氣勢,府上的下人幾乎都換了,都被周氏換成自己的親信。


  明氏想在各個院子安插人手,也有心無力。周氏不給明氏任何機會,「三弟妹,不是我做嫂嫂的說你,當著二弟妹的面。我今日就把話說清楚,你要是有時間和精力,你就多去關心三弟。三房現在烏煙瘴氣,翠姨娘再怎麼得寵,那也不過是一個姨娘,三弟妹還是需要好好管教管教。」


  劉氏本來心情還是不錯,只是聽著周氏的話怎麼那麼刺耳。在仔細的打量今日的周氏,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綉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


  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足登一雙綉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緻;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並不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微抬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


  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髮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發卡,嬌嫩潔白的小手裡緊攥著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綉著點點零星梅花。


  周氏還真的好命,嫁給齊明德做平妻不久后,陳氏就去世。周氏深得齊明德的寵愛,很快就做了正妻。另外還給齊明德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劉氏不知道有多麼的羨慕。就是這對龍鳳胎把老太君的心都贏過去。本來老太君對周氏的態度不怎麼樣,可是周氏的這對兒女深得老太君的喜歡,很會討好老太君。說一些阿諛奉承老太君的話,現在周氏這番話就更加讓劉氏不愛聽。


  「大嫂,我還真的沒有這個本事,哪裡能跟大嫂比。大哥這些年後院就守著大嫂了,我不知道有多羨慕大嫂。」劉氏這話表面上說齊明德寵愛周氏,周氏得寵。實際上在暗指周氏善妒,沒有婦人之德。哪個女人跟周氏一樣霸佔著夫君,周氏哼著:「那是你沒有辦法籠絡夫君的心,行了,三弟妹,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我後院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我就先走一步了。二弟妹,我先走了。」周氏臨走之前不動聲色的望著薛嬤嬤。


  老太君院子的一舉一動,就算周氏不在這裡,也能知道。齊玉嫻不顧形象的蹲下身子用手扒著樹下的泥土,但是到底埋在哪裡了?齊玉嫻現在也不肯定,只能好好的想著。到底哪裡呢?齊玉嫻皺著眉頭,回憶著當年的場景,最後去找到一把刀,慢慢的在樹下挖著,希望能找到當年的紙條。


  不知道為什麼,齊玉嫻腦海中有一個念頭,瘋狂蔓延。這一次自己肯定可以解決瘟疫,果然沒有讓齊玉嫻失望。挖著許久,總算讓齊玉嫻等待了,欣喜若狂的拿著幾張紙,所以的努力都沒有白費。急急忙忙的回到屋裡這幾張紙,不知道為什麼四五年過去,還沒有壞,就跟當初老婦人給自己的時候一樣。


  齊玉嫻小心翼翼的把紙上的泥土都擦掉,打開紙條看著。上面的字也沒有褪色,草草的看著,齊玉嫻頓時就有數,等到晚上弘一神醫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來的時候,齊玉嫻笑盈盈的走上去:「師父,你回來了。」還說會早點兒回來,弘一神醫輕輕的點點頭,「嗯!嫻兒,我回來了。」


  「師父,嫻兒已經等著你許久了,趕緊坐下來用膳。」親昵的朝弘一神醫笑著,弘一神醫也累了。瞧著桌上的晚膳,清蒸魚,炒了青菜,還有香噴噴的白米飯,不用說,就是齊玉嫻做的。還有玉米湯,齊玉嫻還沒有忘記這些菜。可是弘一神醫最愛吃的,已經有好些年不曾吃到。


  弘一神醫迅速的坐下,「嫻兒,讓為師好好的嘗嘗,你的廚藝還有沒有退步。」「師父,那你趕緊嘗嘗。」齊玉嫻期待的望著弘一神醫,弘一神醫坐下拿起桌上的筷子夾著菜,「嗯!嫻兒,還是當初的味道。不錯,廚藝還沒有退步,來,你也一起吃,要不然菜都涼了。」


  齊玉嫻眯著眼:「嗯!師父,嫻兒也吃,陪著師父一起吃。」師徒兩個人用完膳之後,弘一神醫就要回去屋裡,不過齊玉嫻開口留住弘一神醫:「師父,你看這個。」說著迅速的從衣袖中把今日在大樹下好不容易挖到的紙條遞到弘一神醫的面前。弘一神醫遲疑的接過遞來的紙條,慢慢的看著。


  還以為是什麼,不過看完之後,弘一神醫激動的說道:「嫻兒,你這是哪裡來的?」欣喜若狂的拉著齊玉嫻的衣袖,不過很快就覺得不對勁。男女有別,弘一神醫就算是齊玉嫻的師父,也要注意一些。「嫻兒,為師只是太激動了,你別在意。」「師父,沒事,你瞧這有用嗎?」齊玉嫻搖搖頭不介意弘一神醫拉著自己的衣袖,跟師父之間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弘一神醫連忙點點頭,一臉的欣喜:「嫻兒,你這是哪裡來的?」不管有沒有用,齊玉嫻輕輕的勾唇,簡單的把經過跟弘一神醫說了一通。「嫻兒,那恐怕是我們的福氣,老天爺對你不薄。為師也是跟著你沾光了。」意味深長的望著齊玉嫻,「師父,您要是這樣說的話,徒兒就無地自容了。」有些撒嬌的望著弘一神醫,弘一神醫撫摸著鬍鬚,哈哈的笑著。


  現在事情有眉目了,整個心情都不一樣。之前的落寞一掃而光,「嫻兒,你呀!好了,為師不跟著你耽誤了。你說為師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那我們可以都試一試,嫻兒,你覺得如何?」審視的望著齊玉嫻,「師父,你覺得可以的話,那我們就試一試,要是師父覺得不行的話,那我們就再想想其他的辦法。」齊玉嫻現在把所以的決定權都交給弘一神醫。


  「不管行還是不行,都要試一試才能知道。才說了,就為師的直覺告訴為師,這紙條上面的辦法一定能行。」有弘一神醫的話,齊玉嫻還能說什麼。「嗯!師父,我覺得可以,時辰不早了,師父,你早些回院子休息。等到明日我們再按照這上面的去做。」


  總要給弘一神醫休息,下午就出去,恐怕也累著了。眉宇間的憂愁現在一掃而光,「嫻兒,不行,不能再拖了,越拖時間越長。你聽師父的話,今天晚上為師就去給梁二公子熬藥。」說著弘一神醫就快速的離開,紙條上面的內容,齊玉嫻可是倒背如流,真的是救命稻草。


  給迷茫中的齊玉嫻和弘一神醫希望,不過也挺神奇的,不知道怎麼就想請當年的老婦人。還衝動的跑到大樹下挖著紙條,紙條上面寫著醫治瘟疫的辦法。雄黃研細末,水調,多敷鼻孔中,與病人同床,亦不傳染,神方也。這就是以毒攻毒的辦法,弘一神醫這就去準備雄黃研成細末。


  按照方子上面來,紙條上面不止一種法子,還有好些。一種一種的試試,總會有好轉。齊玉嫻也沒有閑著,加快加下的步伐來到弘一神醫的屋裡。「師父,嫻兒可以進來嗎?」弘一神醫沒有停下手中研磨的手,「嫻兒,你怎麼了,還不休息,不用擔心,為師很快就弄好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別想了,去吧!」姑娘家早些休息為好,弘一神醫心疼的望著齊玉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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