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太子之殤（一）
認真的對著齊玉嫻保證，齊玉嫻依偎在白氏懷裡：「外祖母，您真好，不過，母親的嫁妝嫻兒會自己要回來。還請外祖母給嫻兒一個機會。」「你呀！好，外祖母就暫時不插手，可好？」白氏妥協的鬆口，「多謝外祖母，多謝外祖母，嫻兒就知道外祖母最好了。」最後還是暫時收下白氏給的一大疊銀票，齊玉嫻目測看來，起碼有十萬兩銀票，承載的不僅僅是白氏對齊玉嫻的疼愛。
還有對陳氏，一起的疼愛。；老太君催促周氏趕緊來接齊玉嫻到大廳，當然也擔心白氏這個老不死的跟齊玉嫻胡說八道。白氏起身牽著齊玉嫻的手走在前面，周氏和楊氏跟在身後。齊玉嫻的及笄禮馬上就要開始，這時傳來太監的聲音：「聖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齊貴妃駕到。」
大廳頓時鴉雀無聲，聖上帶著皇后和齊貴妃來了。那是定國公府多大的榮耀，老太君反應過來，朝薛嬤嬤伸出手，一起迎接聖上、皇后和齊貴妃的駕到。老太君領在前面，齊明德等人在身後。「嫻兒，你等著看好了，我絕對沒有騙著你。聖上很看好你，還帶著皇後娘娘一起來。」
難道真的就是長平郡主口中要把自己指婚給兩位皇子其中的一位，這樣看來四皇子的可能性大一些。不行，齊玉嫻發誓不會嫁入皇家，那就不會違背自己的誓言，內心不願意，比什麼都重要，奈何今日齊玉嫻沒有看到梁明達，梁國公和吳氏帶著梁明珠和梁明月一起來，大公子梁明哲也沒有來。
這兄弟倆到底做什麼去了，不免有些失落。及笄這樣的日子，梁明達怎麼不在，有什麼時候總要跟齊玉嫻說一聲吧！就算齊玉嫻再善解人意，也還是女人。總會胡思亂想，就這樣迷迷糊糊暈頭暈腦，齊玉嫻的及笄禮完成。因為有聖上和皇后、齊貴妃的駕到，讓齊玉嫻的及笄禮更加的隆重。
齊貴妃柔和的目光在齊玉嫻的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老太君的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聖上和皇后、齊貴妃準備離開定國公府，老太君等人在門口恭送聖上，就在這個時候，宮裡的侍衛急匆匆的騎著馬衝到定國公府門口，迅速的下馬，在聖上的耳邊輕聲的嘀咕。
只見聖上臉色微變，皇后皺眉，出什麼事情了嗎？「老太君，那朕就先帶著皇后和齊貴妃回宮了，日後有時間老太君帶著清寧多進宮走動走動。」「老身遵命。」聖上不忘記的在齊玉嫻身上掃視，「長平，你也隨著朕回宮吧！」長平郡主已經出宮好幾日，一直留在定國公府也不太好。正好聖上另外有打算，長平郡主微微愣住，下意識的望著齊玉嫻。
又要跟齊玉嫻分開，「姐姐，你就隨聖上離開。等到過幾日，我進宮給太后請脈，到時候在宮裡多待幾日，陪著姐姐，可好？」小聲的在長平郡主身邊說道，長平郡主就真的隨著聖上等人離開定國公府。聖上等人離開，賓客們才鬆口氣，太拘束。「紫雲，你去查查看，侍衛到底跟聖上說了些什麼？」
直覺告訴齊玉嫻，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是，姑娘，奴婢這就去查探。」白氏遲遲沒有動靜，楊氏有些搞不清楚，都要離開定國公府。白氏是不是忘記了，或者早上那是試探自己？其實白氏要說的不過就是陳氏嫁妝一事，現在齊玉嫻要先處理，那麼就讓齊玉嫻為陳氏盡孝。
實在不行，白氏出手也不遲，可惜陳軒娶不到齊玉嫻，那是威遠侯府的損失。楊氏非要陳軒娶梁明珠，已經跟吳氏提過。吳氏也鬆口，沒有回絕楊氏，需要跟梁國公商量，那就有餘地。另外今日吳氏跟楊氏兩個人坐在一起，親切交談了不少。等到晚上，老太君派薛嬤嬤去請齊明德過來院子一趟。
「老爺，老太君找你去有什麼事？」周氏不放心的望著齊明德，齊明德笑著：「夫人，老太君還能吃了我不成，放心好了。你在屋裡乖乖的等著為夫回來，知道嗎？」親昵的用大手撫摸周氏細嫩的小臉蛋，「那妾身就等著老爺回來。」目送齊明德離開的背影，周氏鬆口氣。
「薛嬤嬤，你出去！」老太君語氣還算柔和，薛嬤嬤領著丫鬟們離開。齊明德恭恭敬敬的作揖：「見過老太君。」「坐下吧！」口氣特別冷淡，齊明德的心裡打鼓，老太君這是何意，單獨找自己前來。齊玉嫻及笄禮也沒有出什麼差錯，聖上還帶著皇后和齊貴妃一同來，想必老太君應該高興才對。
現在為何板著臉，還只有齊明德一人。老太君眯著眼：「老大，老身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你實話告訴老身，當初陳氏染上天花，跟你有沒有關係？」「老太君，您這是什麼意思？兒子怎麼會跟陳氏染上天花有關係，老太君，兒子冤枉。」要是之前老太君肯定相信齊明德，不過現在齊明德在老太君心裡的信譽很低。
都能給老太君下毒，讓老太君昏迷過去，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這個也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直深藏在老太君的內心深處，「真的跟你沒有關係？老身再問你一遍，你可要如實回答。」對齊明德的回答持有懷疑的態度，「老太君，兒子可以發誓，確實跟兒子沒有關係。」
齊明德再三保證，「哼！」老太君隨手就把桌上的書信仍在齊明德的臉上：「你自己看看。」齊明德心裡撲通的跳著，一邊打開看著，一邊詢問：「老太君，這是什麼？」「你還要發誓，如今你滿嘴謊言，陳氏當然是你要娶進門。沒有想到陳氏的死也是你造成，還有嫻兒，差點兒跟著陳氏去，多虧了嫻兒福大命大遇到了弘一神醫，否者你以為娘娘能得到聖上的恩寵，做貴妃嗎？」
老太君剛拿到這封信，氣得不行，恨不得當時就喊著齊明德過來對峙。一直隱忍，等到齊玉嫻的及笄禮過後在跟齊明德算賬，一天都等不了。這封書信上寫的很清楚，齊明德給王太醫寫信，讓王太醫給一些得過天花人的衣裳給他。這封信怎麼會在老太君的手中，記得當初不是讓王太醫銷毀，現在留著確實禍害。齊明德的筆跡老太君能不了解才怪，「老太君，這筆跡……」
「怎麼，現在要告訴老身，這筆跡不是你的，有人模仿你的筆跡給王太醫去信。讓王太醫找衣裳來害著陳氏和嫻兒嗎？」老太君不屑的哼著，齊明德迅速作揖：「老太君，兒子怎麼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還請老太君明察，此事斷然與兒子無關。」
把這件事情撇的很清楚，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老大呀，老大，老身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試圖騙著老身。要騙著老身，你的道行還淺，要不然老身現在就讓薛嬤嬤去請王太醫過來當面對質，你才肯承認。還有不要以為你給老身下毒一事，老身已經忘記。」
迅速的跪在老太君的腳下：「都是兒子一時糊塗，老太君，您別，兒子承認還不行嗎？都是兒子的錯，兒子一時糊塗，頭腦發熱給王太醫去信，兒子也後悔不應該害著陳氏，陳氏英年早逝，還有嫻兒在外受苦八年。每每想到，兒子也很難受，老太君。」眼眶迅速就紅潤，盯著齊明德瞧著許久。
老太君嘆著氣：「你呀，老身該說你什麼好，那麼糊塗，是不是周氏逼著你的，現在切莫瞞著老身，否者這些事情一旦被捅出去，對定國公府可是極大的危害。」齊明德連連搖搖頭：「老太君，與周氏無關，兒子一時糊塗，還請老太君見諒。」齊明德說的話老太君還要再三查證清楚，不能輕易相信或者不信。一旦撒謊，他的可信度就沒有那麼高，日後就招人懷疑。
齊明德猛然抬起頭：「老太君，這封信，您是從何得到？」這些年齊明德在朝中也沒有樹敵，一直都是中間派。最近齊玉嫻回到府上，還有齊妃加封為齊貴妃，齊明德想不到誰會要找自己麻煩。「你先不用扯這封信從何而來，你告訴老身，你如今有什麼打算？」老太君直視齊明德，齊明德頭腦上的汗珠老太君看的很清楚，只是要不說清楚，老太君恐怕今晚也難以入眠。
近來老太君越來越覺得精力大不如從前，頭腦總是昏昏沉沉，難得清醒片刻。「老太君，那依您的意思，兒子該如何？」「這件事情不是你惹下，現在反倒問起老身來了。老身哪裡知道，一旦傳出去，你定國公的位置就沒有了不說。威遠侯府豈會善罷甘休，還有嫻兒。」這些都要考慮，「老太君，您說的是，兒子一時糊塗造成今日的僵局。」
齊明德也是悔恨不已，王太醫也太不靠譜，當初這封信不是早就讓他燒毀。齊明德太輕信王太醫，「找個時間，你去問問王太醫。」其他的暫時還不好說，靜觀其變，「老太君，兒子遵命。」「不過說起這封信，老身也是納悶，在老身的床頭髮現。恐怕有人放在老身額床前，你近來要小心些，切莫留下什麼把柄。」
老太君要不是顧忌定國公府的名聲，豈會縱容齊明德到現在。「老太君放心，兒子知道，這是此事讓老太君為難，都是兒子的錯，請老太君責罰。」「你知道對嫻兒有虧欠就好了，等到嫻兒出嫁時，你多陪嫁一些。也就罷了，另外回去跟周氏說一聲，讓她把陳氏的嫁妝交給老身。」
白氏親自來定國公府，想必一有給齊玉嫻撐面子之說，二有想討回陳氏的嫁妝。周氏這些年把嫁妝一直收在身邊，老太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料想周氏也不敢太過於囂張，敢把陳氏留下的嫁妝挪用。況且周氏出身平陽侯府，當年出嫁的嫁妝也不少，也是時候該交出來給老太君保管。
老太君現在對齊明德夫妻兩人都不放心，「老太君，這是應該的，兒子回去就吩咐周氏。只是這封信，能不能？」「能不能給你，是吧！」齊明德一開口老太君就猜到他的意思，「這封信老身可以給你，只是你要知道這封信從何而來老身現在還不清楚。說不定有人在背後蓄謀些什麼，你要多加註意。」老太君不放心的叮囑齊明德，怎麼說，齊明德也是從自己肚裡爬出來。
十月懷胎，豈能說翻臉就翻臉。另外齊明德這些事情一旦傳出去，那就是老太君教子無方，日後怎麼面對定國公府的列祖列宗。「多謝母親，兒子知道了。」「行了，老身看你日後的表現，去吧！」老太君閉上眼睛，齊明德快速的離開。走到門口時老太君睜開眼睛：「等等！」
「老太君，您還有什麼吩咐？」齊明德迅速的轉過身走到老太君的面前。「翠姨娘、連姨娘還有蓮香的死跟你究竟有沒有關係？」老太君凌厲的雙眸在齊明德的身上打量，齊明德稍稍愣住，「怎麼，跟你有關係？」「回老太君的話，沒有關係，老太君儘管放心。」
齊明德再三的保證，老太君點點頭：「你說的話，老身最後相信一次，要是被老身知道，這一次你欺騙老身。這個定國公府，你就讓給你二弟。」齊明輝雖說沒有齊明德有出息，但是守成總可以。齊明德稍微愣住：「老太君，兒子明白。」「行了，回去院子休息吧！」
「老太君，那您早些休息，兒子告辭了。」齊明德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老太君的屋裡，出了老太君的院子，手裡捏著書信。齊明德著實鬆口氣，明日一定要去找王太醫好好說道說道。此刻皇宮燈火通明，在聖上的寢宮，太后、聖上、皇后圍在榻前，在定國公府門口，侍衛說太子後背中箭。
如今正昏迷不醒，當然要封鎖消息，不能走漏半點兒風聲。四皇子、梁明哲、梁明達等人都陪著太子去狩獵。哪裡知道突如其來的箭刺進太子的後背，當時太子就已經昏迷過去。太醫正在給太子把脈，已經一個時辰過去，還沒有消息，聖上恨不得把這些庸醫的腦袋都砍下來。
「說，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沉著聲，太醫們紛紛的跪在聖上的面前。皇後用手捂住胸口：「求求你們了，趕緊救救太子，救救太子。」那可是承載皇后所有的希望，四皇子迅速的扶著皇后：「母后，皇兄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沒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