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精彩的表演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隻要能找到春香,賞銀5000兩。”段成澤對著府上的所有家丁說道。
一聽到5000兩賞銀,那些個家丁各個摩拳擦掌的。此時,就算是冒著性命的危險,他們也是會去找回春香。
“大少爺,我們一定完成任務。”下麵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段成澤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管家見狀,便對那些家丁說道:“你們先下去吧。”
段成澤坐在椅子上,雙手撐住頭,閉上眼睛休息。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累了。
隻一小會兒功夫,他便進入了睡眠。夢裏,竟是白玲玥的臉。她喊他,“阿成,阿成…..”甜甜軟軟的聲音,叫進了阿成的心裏。
他為她摘下吊在樹上的風箏,她欣喜若狂。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轉眼之間,便又是白玲玥如今的臉,她那般傷心,她說:“我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個字!眼神凜冽,滿是仇恨。
他伸出手,想替她擦幹眼淚。可是,手還未來得及碰到她的臉。她便突地消失,再也尋不到一絲蹤跡。
他喊她,“玲玥……”猛地驚醒。
正午的太陽從門外照了進來,一片光亮中,他竟看到了白玲玥朝他走來。
他起身,將她緊緊的抱住。
“玲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被抱住的女子輕輕推開他,“表哥,我不是白玲玥,我是如雪。”
段成澤這才看清,來人竟不是玲玥。他自嘲的笑道:“怎麽會是她呢,她又怎麽會願意見我……”
陳如雪見他這個樣子,眼裏的心疼濃重的無處躲閃。
“表哥,不要這樣。你們都還年輕,孩子沒了,還會有的…….”
段成澤搖頭,“如雪,你不懂。”
陳如雪輕輕歎氣,卻是再無話語。
“大少奶奶,我叫明月,以後就由我來伺候您吧。”
白玲玥抬頭,竟是那天給自己送信的女子。不知為什麽,她對這位長相清麗的女子從第一次見麵便心生好感。
她點頭答應,“好。”
“我要起來,明月。”
“大少奶奶,您真的要這麽做嗎?您的身體能行嗎?”明月很是擔心,畢竟離白玲玥早產,不過兩日時間。縱是鐵打的身體,怕也會吃不消啊。
“我可以的。”
再這樣臥在床上,無法入眠,整日整夜的睜大眼睛看著床上的紗帳,她怕自己會瘋掉。
“明月,你扶我去花子裏走走吧。”
“是的,大少奶奶。”
真正的春天已經來了,上次桃樹上不過是零星的幾朵花兒,此時,卻已經是漫天蓋地的粉色。原來,世界的變化如此之大。
不管是內心,或是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變化著。
隻是為什麽我的變化是失去難得擁有的東西?
縱使我說了再多的不要那個孩子,可是,我隻是一個母親,一個女人,我又怎麽能夠真的舍得失去?
白玲玥對著桃花怔怔的出神,心痛再一次席上心頭。
“大少奶奶,你怎麽了?”
白玲玥因著明月的話,回過神來。
“我沒事,我們走吧。”
走到荷花池畔,白玲玥突然想起一件事。
“明月,你怎麽會是楚公子的人?”
明月嫣然一笑,“我原本就是楚公子的人,進入段府,不過是為了姑娘。待到姑娘回到楚公子身邊,我也就跟著回去了。”
白玲玥再次出神了,思維百轉千回。楚白飛,你竟真的為我用盡心機嗎?你是怕我在段府孤立無援,因而找了明月來陪我吧。楚白飛,你要我何以為報?
“大少奶奶,大少爺請你過去。”
府上的一名丫鬟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對著白玲玥說道。
白玲玥心上雖是疑惑,但既然段成澤要她過去,那她便過去。現在的她,再不怕與他發生衝突。他們之間,早已經魚死網破般的撕裂開來,再不在乎任何的鮮血淋漓。
大廳裏,春香衣衫不整的,頭發也很是淩亂的跪在地上。
“大少爺,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您就饒了我吧…..求求您了……奴婢求求您了……”
段成澤坐在椅子上麵,神色漠然。
白玲玥一進門便看到這一幕,輕輕地笑了。這又是演的哪出?
“先坐下吧。”段成澤說道。白玲玥順勢坐在了段成澤旁邊的位子上。
她看了看地上的春香,春香見到她,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掙紮著就要爬過來,卻被旁邊的家丁給壓住了。
“大少奶奶,您相信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真的不知道啊!”
白玲玥看了她一眼,轉頭對段成澤說道:“你這又是演的哪出啊?”
“沒看出來嗎?我在審凶手。”
白玲玥輕輕地笑了笑,“凶手?你說她嗎?段成澤,你可真能演啊。我就弄不明白了,既然你視我為仇敵,又何苦要做戲給我看呢?我怎麽想,我恨誰,跟你又有什麽關係?”
段成澤聽著白玲玥的一番話,皺起眉頭。
她說的多對,自己又為何一直千方百計的想撇清關係呢?為什麽自己這般不想她誤會他是惡魔。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其實,這時候的段成澤已經接近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可是,他不想揭開,不想承認那個事實。他告訴自己,我恨白家的所有人。
“我隻是不喜歡做替罪羔羊。”
白玲玥不再說話,她靜靜地看著,她想看看段成澤如何將這場戲演下去。既然有人免費為自己表演,為何不看?
段成澤走了下來,站在春香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婉如天神一般。春香看到段成澤,立刻用手抱住他的腿。
“大少爺,你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段成澤抬起被抱住的那隻腳,將春香踢開。春香倒在地上,臉色甚是難看。這個少爺,從前對她是真的好。她雖是丫鬟,但他卻從未真的把自己當做丫鬟一般對待。但如今,她這般苦苦哀求,卻還是不能博得他一絲一毫的心軟。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春香看到段成澤剛剛的態度,又見他這樣問,心裏知道,他已經給自己定罪了。此時,自己如何乞求,如何辯解都無用了。頓時,她的臉上浮現出一股絕望。
她緊抿嘴唇,再也不發一言。
“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段成澤突然大吼出來,一隻腳將春香踩在腳底。
春香看向他,眼裏反而再沒了乞求之色。
“大少爺,現在春香說什麽,您都不會相信了。春香也就無所謂再為自己辯解了。大少爺,您怎麽想,那便是怎樣吧。”
段程澤的眼睛深不見底,他蹲下身來,將春香的頭發揪起。
“你當真不說?”
春香笑了,“大少爺,您還要春香說什麽呢?”
“管家,給我把春香關到地窖裏。”
段成澤渾身透著一股肅殺之氣,令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此時聽到這樣的命令,也是立刻便答應道。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禍上身。
白玲玥靜靜地看著這場精彩絕倫的演出,隻差站起身來拍手叫好。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隻剩下段成澤和白玲玥。
白玲玥鼓起掌來,笑意盈盈。
“段成澤,表演得真是精彩。不去唱戲,那是屈才了。”
“到了現在,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段成澤,你忘了嗎?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說完這句話,白玲玥便轉身離開。大紅的衣衫,桀驁的背影,成為段成澤心裏一道永恒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