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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發現真相

  白玲玥終於開始吃東西,雖然還是不怎麽說話。可是,卻不會像最初那樣,隻是呆呆的坐著。段成澤來看過她許多次,她卻再也不看他一眼。段成澤也不再說話,隻是坐一會兒,看看她,便走了。


  白玲玥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好轉,她的心情也慢慢地平複下來。其實,人修複創傷的能力遠遠超過我們自己的想象。當所有你不想發生的悲劇已經發生,而你,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你會發現,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你便慢慢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再多的痛,再深的傷,都會結痂。即使有些時候,結痂的地方依然會痛。但是,不會鮮血淋漓。不會,痛得讓你感覺自己再也無法活下去。


  天氣越來越冷了,白玲玥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數著,床頭掛著的同心結,由多少根紅繩編織而成。


  夏雪敲門進來,後麵還跟著一群丫鬟。手裏,都拿著各種大小形狀的粉色紗布。


  “你們這是要做什麽?”白玲玥很是疑惑的問道。


  夏雪回答道:“回大少奶奶話兒,是大少爺吩咐我們過來將這裏重新布置一番的。大少爺說,您心情不好。弄上一些粉色裝飾,再采些鮮花回來,對您的身體或許會有好處。”


  “那你們弄吧,不用管我。”


  “是的,大少奶奶。”


  白玲玥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卻再也平靜不下來,想得都是段成澤。即使,上次自己那樣傷他。他卻從來沒有怠慢過自己。吃藥,吃飯,睡覺休息……所有的一切,他都親自看著。


  每天都早早的回來,陪著自己。雖然,隻是靜靜地坐著。可是,白玲玥承認,那個時候,她很安心,很平靜。現在,就連她的心情,他都考慮得如此周全。


  在這一刻,白玲玥突然那樣想見到他。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她穿好衣服,鞋子,便向書房跑去。


  書房外,她正想敲門,卻聽見段成澤在與別人說話。


  “這幾天,你沒有將她再也不會懷孕這件事告訴她吧?”


  另一個男人回答:“當然不會,這將是我們永遠的秘密,不是嗎?”白玲玥聽出來了,這是許辭遠的聲音。


  那麽,這個不會再懷孕的女人是自己?他們說的,竟然是自己嗎?為什麽?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我?


  她推開門,看著許辭遠和段成澤驚慌的表情。


  問道:“我再也不能懷孕了是嗎?”不管怎麽樣,她都要聽他們親口告訴她。這個事實,她一定要再度確認才能死心。


  段成澤走過來,拉著白玲玥的手。輕聲說道:“你聽到什麽了?什麽不能懷孕,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所以聽錯了?”


  白玲玥甩開段成澤的手,看向許辭遠。


  “告訴我,是這樣的嗎?”


  “許辭遠!”段成澤大聲喊道。


  許辭遠輕笑,“白姑娘,你聽錯了。我們,並沒有說懷孕這件事!”


  白玲玥看了看許辭遠,看了看段成澤。然後,不斷地向後退去,她一直搖頭,一直搖頭。


  “你們騙我!你們都在騙我!你們竟然都在騙我!什麽還年輕!什麽還會得到!都是狗屁!你們都是騙子,大騙子!我不想看見你們!永遠都不想!”


  段成澤將白玲玥緊緊地抱進懷裏,他知道,她有多痛。如果,他能夠代替她痛。那麽,他一定義不容辭。既然,代替不了!那麽,就讓我陪著你,陪著你一起痛吧!

  白玲玥在段成澤溫熱的懷抱裏,咬住自己的嘴唇,咬得鮮血淋漓。眼淚慢慢地流下來,流到破裂的嘴唇上。與唇上的血,融為一體。


  許辭遠看著他們,悄悄地退了出去。這個時候,就讓段成澤做她的藥吧。治療她的痛,她的淚。


  許久許久以後,白玲玥終於累了。她靠著段成澤,慢慢地睡著了。


  段成澤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在她身旁,靜靜地守著。


  這一天以後,白玲玥又消沉了起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她的心,此時,已是千瘡百孔了。


  許辭遠過來看她,這一次,不管他說什麽。她都再也沒有搭理。許辭遠隻得無奈的離開。一轉身,卻看到書桌上有一個精致的瓶子。有一種淡淡的香氣從裏麵散發出來。


  他拿起瓶子,聞了聞。隨即,他臉上出現了一種很複雜的表情。似是吃驚,似是緊張,反正,恨難說得清楚。


  他拿著瓶子,走回床邊,對白玲玥說道:“玲玥,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個瓶子是怎麽來的?這件事,非常重要,知道嗎?”


  白玲玥看了他一眼,見他的表情很認真。邊回答了他,“是如雪送我的。”


  許辭遠聽完,便拿著瓶子離開了白玲玥房間。


  向下人打聽了,他才知道,如雪,陳如雪,是段成澤的妾室。也是,白玲玥最好的朋友。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他覺得心寒!


  “二夫人,我們可不可以聊聊?”花園裏,許辭遠擋住了陳如雪的去路。


  陳如雪看著許辭遠,有些為難的摸樣。


  “許公子,男女有別。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許辭遠看著她,拿出那個瓶子,輕笑,“別誤會,我隻是想和夫人聊一聊這波斯的落花醉。”


  陳如雪聽到落花醉,這三個字的時候。身體突然變得僵硬,額頭開始冒出冷汗。


  “你想怎麽樣?”在段府的亭子裏,陳如雪問許辭遠。


  許辭遠輕笑,“二夫人,我沒有想到。作為白姑娘最好的朋友,您竟會這樣對她。真是令在下佩服,佩服。”


  陳如雪挑眉,“我們之間的事,容不得你來過問!”


  “是嗎?那我便將這一盒落花醉交給段成澤。你看如何?”


  陳如雪的囂張氣焰,突然間蕩然無存。她緊張的拉著許辭遠的手,“求你……不要說……我求求你……”


  許辭遠拉過自己的手,“二夫人,男女有別。”


  陳如雪卻突然跪了下來,“許公子,我求你了……不要說……求你了……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子,段成澤將我娶回家。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我的孩子,也是因為玲玥才掉的啊。”


  “許公子,我隻是一時糊塗啊,我並不是有心要傷害玲玥的…..看到她那個樣子,我也很難過。真的,我也不想這樣的……我答應你……再也不會了……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做出傷害玲玥的事情來了……”


  許辭遠的笑容斂去,他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陳如雪。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時糊塗,她再也無法生育了!你也是女人,你怎麽忍心!”


  陳如雪的聲音很是悲涼,她在地上,重重的磕頭。


  “對不起……對不起……”


  許辭遠從小便生長那樣的家庭,他的父親,有那麽多的女人。那些女人,明爭暗鬥。這些招數,他不是沒有見過。女人,狠起來的時候,那樣狠。最毒婦人心,便是如此吧。


  也許,這便是,他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有娶妻的原因吧。他怕,怕自己不夠專一。怕,他會如他的父親一般,害得那些女人痛苦一生。如同,他的母親那樣。最後,鬱鬱而終。


  其實,這些女人也是悲哀的。她們,也在痛著。因為看見了自己母親的一生,所以,他能理解她們的痛。當然,也能理解陳如雪。


  “起來吧。陳如雪,我希望,你能記得,你答應我的。”


  陳如雪抬起頭,看著許辭遠,感激地衝他一笑。


  “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許辭遠走後,陳如雪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許辭遠漸漸走遠的背影,她的嘴角,卻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如同,撒旦一般的笑容。


  許辭遠看著白玲玥已經消瘦得不得了的臉,想到她所有的痛都是因為陳如雪所造成。頓時,便好想好想將她的所作所為公之於眾。


  可是,猶豫再猶豫,斟酌再斟酌。他終是沒有。不是因為他答應過陳如雪,隻是因為,他不想白玲玥再次受傷。


  當初,為了婉如。她可以放下身段來求自己。可見,她是一個多麽重感情的人。如果,她知道,她最好的朋友。竟然是殺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她又該怎麽辦?麵對喪子之痛,麵對最好朋友的背叛,她又該如何?


  她的心,已經傷痕累累。他不敢,更不想,再給她增添一點點傷痕。


  許辭遠偽裝出雲淡風輕的摸樣,“玲玥,記得我跟你說過小白花的事兒嗎?既然,你便如同那小白花。那你就一定可以熬過去。人生很長,在這裏失去的,一定可以在另一處得到。”


  “玲玥,等你好了。我便帶你去看比楓葉更美的景色。我去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美景。我可以帶著你一起去。也可以,將它作成畫,將它帶回來給你看。”


  許辭遠說了許多許多,可是,從頭至尾,白玲玥沒有看他一眼。現在,周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不存在的。她,沉浸在她的悲傷裏,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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