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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明訓讀到:「請張大俠為國為民,誅殺此僚,張帆答道,汝等才是竊國大盜,國之大蛀……」張帆耳力過人,聽得清清楚楚,這些話,大致就是當時自己與吳柄章兩人的話,卻不知原來吳柄章身邊早潛伏了武明訓的人,將這些話一五一十的說來,不多時,便將這些話都讀完。


  武明訓大笑起來,笑道:「這個張帆,倒真是一個明澈的人,不被吳柄章幾句胡話就說動了,武林中這樣的人還是太少,若是他換了其他一個俠義道的人來說這一番話,想必就被他說動了。」下面姓常的漢子叫道:「主子,小的多嘴一句,您既然將解姑娘搶過來,為何不收了做自家的姬妾,只是閑在府中,小的們雖然武功低微,但是不怕張帆來,來了便讓他再也回不了。」


  武明訓道:「你起來吧。」那姓常的漢子坐下后,一邊的侍女端上一個錦凳,常姓漢子只敢放小半個屁股在上面,對著武明訓,仍然低著頭,武明訓道:「清封,你說我這美人閣的女子,他們都有什麼共同之處?」常清封低頭道:「小的以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


  武明訓笑道:「若是只要是美人孤便搶過來,孤這個閣子如何裝得下。」下面常清封又道:「是有名的美人。」武明訓笑道:「你真是不解美人二字,當初水明苫也是有名的美人,他父水群也願意納女而投入孤的門下,孤卻不答應,你說是為何?。」常封清道:「自然是水群不值得拉攏。」


  武明訓道:「非也非也,美人再美,也有看煩的一天,你知道唐美人在入美人閣前,都做了些什麼事么?」


  常封清道:「唐美人是唐門的大小姐,長於做暗器,她為唐門做了不少暗器,唐美人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人稱唐大小姐。」


  武明訓喝了一口茶水,「卟」的一聲,吐了一半,笑道:「你只知道這些,卻不知道,小唐雖然長於暗器毒物,卻從來不害人,唐門專門做有毒暗器,唐門之人差不多個個手上都有人命,可是小唐卻專門和自家的叔叔伯伯對著干,唐門每發明一種毒物,小唐就要將解藥制出來,然後悄悄送到各地葯堂中賤賣,她從十多歲開始製藥,不但救活了許多江湖人,也救了許多普通老百姓,從小到大,她連免子也不忍殺。」


  常封清臉上顯出大悟的表情道:「原來主子喜歡會醫術的女子。」


  武明訓嘆氣一聲道:「你這種人,怎麼明白一個女子的美麗,是在心性之中,不在皮表之上,給你說你真是對牛彈琴,想那水明苫,生得雖然艷如桃張,卻是無情無義之輩,這般女子,真是看了讓人心煩。」


  常清封道:「小的明白了,主子是喜歡溫柔的女子,以後小的便為公子尋溫柔的女子。」


  武明訓嘆道:「溫柔?你說程美人是溫柔的人么?」


  常清封叫道:「小的知道程美人為未婚夫報仇,鐵骨錚錚,平日里見了程美人幾次,程美人拒人千里,而且剛列堅毅,端的不是溫柔的人。」


  武明訓道:「當初他的未婚夫被賴昌國害死,賴昌國又威脅他父,逼小程嫁與賴昌國這個無行浪子,小程假意答應,新婚之夜,突然持刀殺死賴昌國,為未婚夫報得大仇,這等女子,才是真的德行女子,所以後來我才將小程從死牢中調包,將她救出來。」


  常清封道:「主子偶爾也想換一下口味。」


  武明訓笑道:「你家主子口味沒這麼重。」


  這時下面上來一個婆子叫道:「主子,解姑娘又拿了劍亂劈,小的們勸不聽,可如何是好。」張帆聽到此處,頓時神情一緊,原來就是打算將武明訓拿住,然後去救師妹,但是張帆亦明白,就算拿住武明訓,距救出師妹也有十萬八千里,現下聽到師妹的消息,當然更為省力。


  武明訓放下手中的書道:「且隨孤去看一看。」起身而去,常清封也跟了上去,後面還有十多個護衛,七八個婆子使女,一起隨武明訓去了。


  張帆也跟在身後,要不是張帆武功恢復的不錯,還真是不容易。


  眾人向後行了片段,轉了幾個彎,到了一處樓閣前,便見到一個女子在紗窗中的身影,那個女子手拿了一根竹條,權當作劍使,揮動那竹條,將幾個婆子趕得雞飛狗跳。


  一個婆子叫道:「解姑娘,王爺待你那點兒不好,你且如此,這些時日你打傷了十多個下人,還不許人進你的房間,就算你不領王爺的情意,也要體恤我們這些下人。」


  解雨的聲音傳了出來,叫道:「你們若是敢進來一步,我就把你們刺穿。」聲音有氣無力。


  那個婆子叫道:「姑娘這些時日不允許人進你的房裡,半點吃食也沒有進,想來身一定是餓了,就算姑娘想逆著王爺,也要養好的身子才行。」


  解雨道:「安知你們沒有下藥,你們就是下藥將我誘來,我可不再上當。」


  這時武明訓上來,輕輕揮手,下面一干婆子和侍女都不作聲了,武明訓聽到裡面解雨的喘氣聲,武明訓問道:「解姑娘現下自么樣?「那婆子道:「解姑娘那一天剛一醒過來,看到小的們,一知道自己進了王爺府中,從房樑上抽了一根竹條子,便來抽小的們,解姑娘人嬌嬌的,不想卻抽得奴才們皮開肉綻,小的們不敢上前,紛紛從房中逃了出來,解姑娘便守著那門,不讓奴才們進去。」


  武明訓道:「解姑娘這些時日沒有進食么?」


  那婆子道:「解姑娘不但沒有時食,便是水也沒有喝一口,總是懷疑其中有葯,小的們也沒有辦法。」


  下面常清封道:「不如小的帶上十幾個人一起上,包準制伏她,她雖然是高手,但是十多天沒有吃東西,想必也不行了,包準讓主子滿意。」


  武明訓道:「我只是不忍心賴昌威這種無良浪子會得手,才將他劫了來,要不然你主子也會對人妻感興趣不成。」


  下面常清封道:「原來主子是憐香惜玉而已。」


  張帆跟了上來,聽到此言,心頭升起怒火,又聽到解雨的聲音,有氣無力,當真想把武明訓宰了,現下突然動手,若是要殺武明訓,還真是不難。


  張帆正想動手,不想武明訓開口叫道:「解姑娘,孤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張帆沒死在賴昌威的陰謀取下,他逃了出來,想必不久便與你相見了。」


  解雨驚喜道:「真的,真的么?你是不是想騙我出來。」


  武明訓道:「我騙你做什麼?我就算要騙你,也是騙你張帆死了,你還是快快吃點兒東西,你已經十多天沒有吃東西,就算你不吃東西,也要換一身衣服罷。」解雨聽到此言,臉皮發紅,她一醒過來便還是穿著在武昌時那居家一身衣裝,現下十多天沒有洗浴,當真是不堪忍受,只是她一天到晚十分警覺,倒也沒有發覺,現下武明訓一說,解雨自己也頗感難受。


  張帆正想發動,不想一個女聲傳了來,叫道:「某人想要佔別人的便宜,現下卻是無計可施了。」這聲音嬌俏中帶著三分怒意,張帆便看到一女子,一身紅色宮裝,後面長裙拖地,幾個侍女跟在後面,托著他的裙子,過了那小石橋,一臉怒氣的來了。


  武明訓道:「原來是小唐,怎麼到了這裡來,看來今天心情不錯。」那個女子就容貌來說,也不比解雨差,一身宮裝,更是艷麗,眉頭更點著一點硃砂,端的是明妃降世,有十分顏色。


  張帆心道:「這便是唐門唐大小姐了,沒有想到也被武明訓搶了過來,不知武明訓搶了多少良家女子,難道我真的按吳柄章說的,將武明訓殺了不成,只是將武明訓殺了容易,吳柄章就得意了,正統派們也要彈冠相慶,且看一看武明訓作派,若真是十惡之徒,吾便遂了吳柄章的心意也是成的。」


  那唐大小姐走到房前,也不理一邊的武明訓,輕聲道:「解姐姐開門罷,我是唐依依,小時候咱們見過的,向伯伯帶你到蜀中,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泥巴。」裡面解雨驚喜道:「原來是唐唐,你怎麼也被這惡人搶來了。」說話間小心的打了開門,開了一條小縫,唐美人道:「姐姐放心,只要有我在,這惡人就別想碰你一個指頭。」武明訓聽到此言,臉上亦有無奈之色,他甚是寵愛唐大小姐,唐大小姐語出不遜,他也沒有辦法。


  武明訓一揮手道:「走吧,我們去程美人那兒。」不想唐大小姐道:「程姐姐也不會理你的。」武明訓聽到此言,只是走得更快。


  張帆心道:「要不要趕上去將武明訓殺了,還是將師妹救出來,現下殺了武明訓,驚動了府中之人,再帶上師妹逃離,卻只有七分把握,要是萬一傷了師妹,那就慘了,也罷,吾先救出師妹,再回頭找武明訓算帳,就不用擔心師妹了,這樣兩下都可以照顧到。」


  下面只有數個唐美人帶來的侍女,張帆看了看周圍,幾個暗哨還躲在樹上,張帆嘿嘿一笑,身形閃動,幾下來回,樹上的暗哨都已然被拿下了,點了穴道扔到進了草叢裡,然後落了下來,大搖大擺的下來了。


  一個婆子還以來是侍衛來了,上前道:「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快快出去。」張帆笑道:「這裡正是我來的地方,我今天要扛媳婦回去。」身形閃動,幾個婆子侍女紛紛倒地不起。


  張帆信步朝大門而去,一腳踢開門,此時他也不擔心有人發現,暗樁已然被清理干清,現下要做的,就是帶上媳婦走路,叫道:「師妹,我們走罷,今天將你帶出去后,我再來找那武明訓算帳,定然要割下武明訓的狗頭。」


  解雨聽到張帆的聲音,喜出望外,奔將出來,張帆瞧見解雨還是在家的那一身衣服,秀髮也沒有梳,臉上帶有淚跡,憐惜之心大起,道:「沒事,沒事,你師兄我是打不死的小強,那裡傷得到我,我們先走,將你帶走後,我再來找武明訓算帳。」


  解雨破涕為笑,用手摸一摸張帆的臉,道:「我是不是在做夢,總是擔心你死在亂軍之中,你不要再去打仗了好不好。」張帆滿口答應道:「要得要得。」


  這時裡面唐美人出來,看到張帆,聽到張帆「要跟武明訓算帳」那句話,道:「你就是張帆,你要找王爺的麻煩。」張帆道:「再怎麼給他一個教訓,你也是他搶來的女子罷,還是師妹的朋友,若是想走,我便送你回唐門。」那唐美人鳳眉頭倒立,道:「你敢,你敢找王爺的麻煩。」雙手一抖,幾十點寒星飛來。


  張帆笑道:「一見面,就來這麼個大禮。」單手一招,幾十塊鐵片子都被捏在手中,張帆道:「你還真有錢,用金子打暗器,算是給姐夫的見面禮了。」雙手捏起來,將這幾十塊純金的暗器拿在手中反覆捏動,不多時,便成了一個小劍的形狀,張帆嬉笑道:「師妹,你不用再用竹條子打人了,再打人用這個。」張帆露了這一手,倒是嚇了唐美人一跳,張帆本是沉重的人,但是一見到自家師妹,便有了三分嬉皮。


  唐美人道:「姐夫,你可不可以不找王爺的麻煩,你小時候被向伯伯打屁股,還是我救情。」張帆大汗,道:「小時候的事情我都記不清楚了,我們認識么?」


  唐美人眉頭倒豎,道:「張帆,你信不信我把你小時候在扯我褲子的事情拿出來說。」張帆眼珠子都掉了下來,道:「有這種事情,我怎麼不知道。」解雨道:「唐唐,他自從被丁原山打了一掌后,腦子就不清楚了,你莫要見怪。」張帆也嘿嘿笑道:「師妹,你是喜歡腦子有病的我,還是以前腦子沒有病的我。」解雨道:「你都問了十遍了,我早說了,你變作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張帆聽到此言,訕訕的放下了抱解雨的手,退了幾步,臉上有悻悻的神色。


  張帆此時又沉重起來,道:「師妹,我們走罷,不要呆在這裡,這位唐師妹,我將師妹接走便了,不再停在此間了。」那唐美人叫道:「張師哥,不要找王爺的麻煩好么?我求你了,小時候你亂吃藥,還是我幫你解的毒,你都忘記啦。」解雨也道:「師兄,你就聽唐唐一次罷。」張帆淡淡道:「好、好,我聽你的,我們走罷。」解雨道:「師兄怎麼又不高興了。」張帆強笑道:「沒有的事情。」便向唐美人抱拳道:「唐師妹,吾不找那武明訓的麻煩就是了,你且轉告他,我他張帆怎麼也不會是吳柄章的刀子,怎麼也不會聽正統派一干人胡說,師妹,我們去罷。」說罷,只是抓起了解雨的衣帶,往天上一躍,竟然有十多丈高,兩人便向遠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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