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篇
宋成傑接過木盒時也留了個心眼,悄然運作起靈力把盒子里裡外外探查了一遍,確定沒什麼隱藏的術式後方才收了起來。
「那這死氣?」
「你好歹讓我喘口氣啊,這玩意也是很累的。」喬蒼悠二雖然這麼說,可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下。
只見他把幾塊碎石擺弄出了個方台的模樣,又取出了個瑩潤的玉瓶倒置其上,隨著幾張符紙飄落,他手中也開始結印:「豐葦原中國,天原存凈土!」
指尖印結飛速變換,只見四下靜潭一般的死氣漸漸躁動起來,不多時已然如同冰落熱油一樣劇烈沸騰了起來,那小瓶忽然間便爆發出某種力量,開始瘋狂的抽取這些死氣,漸漸形成了一個圍繞玉瓶極速旋轉的漩渦。
喬蒼悠二此時早已退了回來,不過他卻並不著急離開:「死氣收納完畢之後,你的友人們就能脫險了。」
宋成傑點了點頭,其實就算喬蒼悠二想走,他也不會放任他離開,這隻不過是一場交易,沒有什麼信義存在,在沒有真正見到風之嘆息安全回來之前他是不會讓對方離開的。
只是……這傢伙結印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本來還想著偷學點回去讓呼延尊者分析分析,結果發現自己好像啥都沒記住。
越是這樣,宋成傑對陰陽塾的人就越是重視。不同於憑藉宗教和靈器才去的如今成就的正十字教,五行機關和陰陽塾都是人類自我演化出的組織,好在五行機關現在已不再是隱世不出,否則僅憑自己手中這些力量,還真沒多少把握去應對陰陽塾。
等這邊事情結束,自己也好趕快去上面看看,雖說有隼人在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可到底還是親自處置才能了解更多。
當然,最讓自己擔心的還是風之嘆息她們,也不知道地下現在怎麼樣了。
地下的變故稍有向好轉變的趨勢的同時,宏川城區里的騷亂卻愈演愈烈。
宏川驅魔院,這座由宋成傑在幾天前才提議組建的團體,其本部正位於宏川大教堂的一側,雖然正式運作方才不久,但由於優待政策的吸引,這裡早已是人滿為患,當然,成員的主體還是那些十幾歲的孩子。
然而,醫療班這次叛亂主要破壞的目標之一卻也正是這裡。
不過,即便這裡絕大多數都是還沒學會戰鬥的學員,導師也大都是些毫無戰力可言的驅魔師,可除了有些人受到了許些驚嚇外,所有人都平安無事,更有甚者為了緩解大家的緊張感,居然還在人群中唱起歌來了。
這一切,都要拜隼人所賜。
雖然魂之哀傷暫時是沒辦法以實體現身幫助自己了,可隼人自己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如果模仿魂之哀傷把鎖鏈鋪滿整個宏川,隼捫心自問是做不到的,可如果只是看護這麼個比宏川大教堂大不了哪去的建築,這還是綽綽有餘的嘛。
而且為了方便守護這個剛剛成立的小部門,他索性把臨時指揮部搬到了驅魔院,在指揮全局鎮壓和反擊的同時,既然還忙裡偷閒時不時的跑去人堆里做做思想工作。
這就讓醫療班的幕後主使們不得不放棄了針對這裡採取破壞行動的打算,雖說佔據宏川驅魔院的話肯定是會對宋成傑造成不小的壓力,可他們也不是愣頭青,面對隼人的鎮守他們還是冷靜和明智的很。
隼人知道,以宋成傑的性子,組建這麼一個部門肯定是有所深意的,而且他能夠想著利用這種方式來改善和區別一部分人的待遇,這說明他這小子是在學習著怎麼去管理宏川啊。
「他終於是開始有所成長了,真是讓人擔心。」隼人由衷的感慨一句,自己這把老骨頭雖然夠硬,可畢竟歲月不饒人,能早點看到自家學生早日成長,心裡就早些踏實一些,「不過不足的地方也還太多,今後免不了要好好教教他才行。嗯,或許……倒是能請呼延尊者也來幫幫忙……」
「報告,已完成對二環線路以內的鎮壓,擊斃醫療班成員一人,抓捕四十七人,另有兩人逃竄。」
指揮帳篷外突然衝進來的驅魔師大喘著氣彙報著,這聲音也把隼人從自己的臆想中拉回到了現實。
神色瞬間嚴峻起來,看著聯絡員問道:「那五十人的隸屬分隊調查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是醫療班第四班的人,之前被安排負責B14和B15區的醫療工作,這兩個區似乎也是今天投入人數最多的區。」
「平民呢?」
「暴徒中輕傷一百六十九人,重傷十六人,無死亡,共抓捕二百零五人;受波及的平民中輕傷十七人,無重傷及死亡。」
「又是整建制嗎……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咒術班的人,務必把幾條漏網之魚抓回來。」
「明白!」
隼人目送聯絡員離開,轉而四下里掃了一眼正忙碌著的驅魔師們,心說這種時候果然還是想抽支煙啊。雖然之前的彙報聽上去數字是多了些,不過隼人也知道手底下的這些人也是在儘力控制著傷亡,而且這種時候還能確保沒有平民死亡,這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結果了。
然而,醫療班整建制的背叛了宏川支部,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不僅會讓上面的人對宋成傑產生嚴重的負面評價,更是極有可能會被其他組織作為借口趁機詆毀正義之盾。
本來作為正十字教下設的一個機構,正義之盾和教會之間就已經有了不小的矛盾,要是在被人藉機挑撥一番,天知道那些傢伙會做出什麼決定。
「元帥,您在擔心宋成傑嗎?」
隼人的身後傳來一聲詢問,他轉過身去看著作戰沙盤前那道臉色略有些蒼白的身影,無奈的點了點頭:「哪怕撇開師生關係不談,他可也是我從小帶大的,能不擔心才怪。不過蘇倫,我真的要感謝你,即便是遭遇了那麼多,也還是能留在他身邊幫襯他。」
沙盤前的那道身影聽了卻輕輕搖了搖頭:「我這也是為了自己,誰讓他是成音的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