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狐狸
“來了來了！”祁太太嘻嘻笑了一聲，將房東推開往樓上走來。
我回頭，正好看見房東紅著眼睛對著祁太太的背影流口水，他的手還往褲襠摸去。
“……”真惡心。
我伸手扯著祁太太回到三樓。
“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房東！”扔下一下句話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回到臥室趴在床上，我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每天都在房間度過，以前在村子裏的時候還有王青他們跟我一起耍，現在隻有李七妹的兒子跟我一起玩。
別人都不會跟我一起玩耍，很憋屈。
楚道士什麽時候回來的我不知道，一覺就睡到半夜了，從床上爬起來，客廳的燈光亮著。走出來楚道士在燈光下畫符紙。
桌子上擺著朱砂雞血還有黃紙毛筆。
“醒了？”楚道士沒有回頭，將手裏的毛筆放下，然後慢慢吹幹。
“恩！”
“哭了？”大概我的聲音有些發啞，楚道士回過頭來，眼裏還有些擔心。
“我沒有！”
“真傻！”楚道士伸手揉揉我腦袋，我本來就亂亂的頭發被楚道士揉的更亂了。
“我不傻！”將楚道士的大手從腦袋上挪開，我反駁一聲。
“恩不傻，梁一是不是覺得孤單了？”
“孤單？”沒人一起玩叫孤單嗎？也許是吧！我有些迷茫。
“別怕，師傅已經給你聯係好一所學校了，等下學期開學了，你就可以去上學了。”
“真的？”我有些驚訝，我本來已經這件事情早就沒指望了。
原來……
楚道士笑笑說：“我還能騙你不成？”
“師傅最好了！”因為楚道士的話，我心裏舒坦多了，就在這個時候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哭泣的聲音似乎在耳邊不停的，一聲又一聲的。
“怎麽了？”楚道士立刻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伸手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
“又哭了，那個女人又哭了！”
“……”楚道士不再說話，從腰上的葫蘆裏倒出來一點水抹在眼睛上，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師傅？”
“沒事？”楚道士搖搖頭然後說：“去找找聲音的發源地。”
“哦！”我縮縮腦袋打開門，一陣冷風鋪麵。
“去穿衣服！”楚道士說。
我換了衣服鞋子走出來，感覺好受了很多，循著哭聲走到樓下。
“這裏！”我指了指房東的房間。
“是這裏？你確定？”楚道士走皺起眉頭。
我用力點點頭。
楚道士伸腿將門踹開，裏麵房東光著身子，在一個女人身上運動，女人的手腳被拷在床上，嘴裏還堵著一隻臭襪子。
女人聽見踹門聲抬起頭，她長得很好看，眼角還帶著淚水，隻是看清楚楚道士身上的衣服時候臉色迅速變白。
房東從身下將被子抽出來蓋在身上，紅著眼睛罵了一聲：“誰他娘的幹的好事？”
“狐狸？”楚道士走進房間之後，視線一直落在女人身上，沒空管房東的動作，隻是盯著女人。這麽過了好久，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什麽狐狸，這是老子的女人！”房東有些憤怒，用被子將女人從頭到腳的蓋住，這會兒女人不哭了，也不喘了。
“你的女人？”楚道士終於發現床上還有另一個人，說話的時候一臉的憐憫。
“當然是老子女人，不然怎麽會在老子床上！”房東挺直腰板一臉的得意。
“你最近就沒有覺得頭重腳輕，四肢無力，甚至頭疼惡心？”
“這……”房東瞪大眼睛看著楚道士，過了一會兒說道：“你還會看病？你是中醫，你會望聞問切？”
“我隻是道士！”楚道士說完從袖子裏摸出一道符紙，對著床上的女人扔去。
女人四肢被鏈子固定著，根本不能動彈，隻是在不停的搖腦袋，這個樣子似乎是在求楚道士手下留情，不過楚道士根本就不把女人的行為看在眼裏，手裏的符紙還是落在女人的身上。
房東蓋在女人身上的被子被抖掉了。
赤裸的女人變成一隻白色的狐狸。
狐狸的脖子上拴著一條狗鏈。
變成原形之後，狐狸的身量小了很多，床上的手銬也失去了作用。
“這裏怎麽會有狐狸？”楚道士將狐狸拎起來，順手扔在我身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問房東。
將狐狸抱住，我有些無措，這隻狐狸的毛好軟，抱著好舒服。
“這是我從外麵撿來的！”因為楚道士先前的一張符紙給房東的刺激太大，房東硬氣不起來，梗著脖子吼了一聲。
“是嗎？”楚道士走進房東將房東的胳膊拉出來。
整條胳膊都發黑了。
“你覺得這個正常？”楚道士冷冷說道。
“這，這隻騷狐狸我救她一命，她竟然害我！”
“哼！”楚道士冷哼一聲，走到我身邊，伸手抓住狐狸的爪子，左右瞧瞧從房東房間拿出一把剪刀。
從狐狸尾巴上剪下來一撮毛。
“你想要胳膊還是狐狸？”
“什麽意思？”正低聲罵咧的房東抬起頭，一臉的驚疑不確定。
“要胳膊這個狐狸就是我的了，要狐狸你這條胳膊就廢了甚至還會帶來其他的毛病，你以為狐狸精是這麽好養活的！”
“要，要胳膊！”房東咬咬牙，一臉的不舍。
“還算你聰明！”楚道士將狐狸毛點燃，對上童子尿攪和一下，敷在房東的胳膊上。
“就這樣？”房東還等著楚道士接下來的動作，隻是他可能沒想到楚道士並沒有繼續。
“這樣就可以了，不過是一些妖氣，拔出就好了！”楚道士把話說完就帶著我往樓上走去。
往樓上走去的時候。我發現二樓住戶的門沒有關好。
裏麵泛著紅光，很詭異。
被我抱在懷裏的狐狸往我身上蹭蹭，我趕緊收回視線，伸手揉揉狐狸的皮毛。
怪不得師傅總是揉我的腦袋，實在是太好揉了。
感覺很好。
“喜歡嗎？”回到客廳楚道士指著被我抱著的狐狸問我。
“喜歡！”
“喜歡就養著吧！”楚道士臉上帶著笑，很慈祥，我就知道楚道士是個好人，雖然有時候冷冰冰的。
夜已經很深了，楚道士讓我早點睡。
從我手裏將狐狸拎走。被弄走的一瞬間我覺得有些空虛。
“發什麽呆，沒有看見這隻狐狸受傷了嗎，就算你要睡覺，也得先給狐狸處理一下？”
“受傷？”我怎麽沒有發現。
我的疑問並沒有問出來，楚道士將狐狸放在桌子上，之後去他的臥室拿出一下瓶瓶罐罐，往狐狸嘴裏塞了一把藥丸，之後又把狐狸屁股那一處的毛兒都剪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狐狸的尾巴處有兩個疤。
“這是三尾狐，很難得的，隻是這隻有些可憐，另外兩條尾巴被人砍了，所以現在這隻除了會化成人形什麽其他的本事什麽也不會。”
“很疼吧！”伸手碰一下狐狸尾巴上的疤痕，我手有些顫抖，看見別人疼我也會疼。
越來越覺得我自己不正常了。
“疼什麽疼，看著疤痕是個老疤了，根本沒有感覺的！”
“哦！”我點點頭，將狐狸抱起來，在楚道士轉身的瞬間回到了臥室。
把狐狸放在床上之後，我簡單的將自己清理一下，就抱著狐狸睡了。
半夜睡得正香，我感到有人在搶的狐狸，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長頭發的大哥哥。
“大哥哥你怎麽又來了？”
“什麽大哥哥，我叫夜笑。”
“我知道你說過，夜梟！”揉揉眼睛，發現我的狐狸竟然地蹲在地上，我趕緊將狐狸抱起來。
“這隻蠢狐狸都受傷了什麽本事都沒有，你還養著做什麽？”
“抱著舒服！”摸著狐狸軟軟的毛，我心裏滿足的不得了。
“我抱起來更舒服，要不要試試？”夜笑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的韻味，我沒有忍住，將狐狸放在枕頭邊上，伸手抱住夜笑。
抱著夜笑是什麽感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葉笑身上穿著的衣服很滑，就跟……就跟我吃過的奶糖一樣入口就化，甜甜的。
“感覺怎麽樣？”夜笑臉上帶著笑，月光下的夜笑就跟夢裏的棉花糖一樣，很美味很好看，很有誘huò力。
“很舒服！”我如實說道。
“那阿一以後抱著我睡怎麽樣？”
“不怎麽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不能一起睡的！”
“……”夜笑伸手捏住我的臉，很疼！
我眼淚都快落出來了。
“我的大小姐，你怎麽就這麽嬌嫩呢！”夜笑趕緊鬆開手，一臉慌亂。
他似乎見不得我哭。
“小狐狸趕緊哄好你主人！”夜笑將狐狸提留起來往我身上扔過來。
我趕緊伸手將狐狸接住，如果我不伸手，狐狸就摔在地上了。
想想就覺得很疼。
抱著狐狸，我明顯感覺到狐狸在顫抖在害怕？
難不成是害怕夜笑？
我有些想不通，葉笑這個人很溫柔，比楚道士的脾氣都好，這個狐狸不僅沒本事，連眼睛都不好使，我心裏有些懷疑。
“不哭了？”夜笑壞壞的問。
“我沒有哭！我就是疼！”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