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半夜哭聲
“後來齊炎的生意越來越好，連陪我逛街的時間都沒有了，姥姥的身體在那一段時間裏變得越來越差，我忙著照顧姥姥，然而卻……”祁太太閉上眼睛，眉頭蹙著，看起來難受的很，我有心思勸她別說了。
還沒張嘴就被祁太太瞪了一眼，她說：“給你講你就好好聽著，以後想知道我也不跟你說了！”
“哦！”我往後縮了縮腦袋。
祁太太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我發現齊炎的初戀回來了。他們成雙成對的，我不服上去理論卻被齊炎打了一巴掌。
我自那之後就從齊炎那裏搬了出來，搬到姥姥那裏，每天種種花草，順便照顧姥姥，本來日子應該這樣平淡的過去，但是齊炎不肯放過我啊。
他找上門了，我那個時候沒有在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等我回去，姥姥已經沒了，姥姥沒了之後，姥姥的那些朋友接濟我一段時間就不管了，照顧我還是看在姥姥的麵子上。
畢竟在他們眼裏我是一個崇洋媚外吃裏扒外的！
後來在看見齊炎的時候是楚道士那裏。”說到這個祁太太抬頭看了我一眼幽幽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是有鬼的嗎？”
“我是道士！”我有些無語，這種問題問一個捉鬼的道士，不是諷刺人嗎？
“對啊，你是道士，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鬼的。”祁太太感歎一聲又繼續說：“楚道士說齊炎身上的是詛咒，是我姥姥以她生命為引子給齊炎下的咒，我活著他活著，我死了他也活不了，你說可笑不，這還真的成了生不同寢，死同穴。”
“詛咒啊！”我扭頭又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照片，齊炎很俊，隻是因為眉頭的陰暗導致錢途不順。
“楚道士跟我姥姥有些淵源，知道我姥姥死了，就看我不順眼！”
“哦！”我就說嘛，楚道士不像是一個會為難人的。
第一次看見祁太太的時候，楚道士低著頭吃飯，臉腦袋都沒有抬起來。
那個時候我被祁太太欺負，楚道士不是不管，是不想理會祁太太。
“哦什麽哦。真是一個土包子，今天怎麽就跟你說這些了！”
“因為你心裏難受！”我看著祁太太認真說著。
“嘴巴還真甜！”
我吧唧兩下嘴說：“不甜，沒有吃糖！”
“又犯蠢了！”祁太太從床上站起來，在一個小包裏摸了兩下，拿出兩塊奶糖：“趕緊吃了，別讓你師傅看見！”
“哦！”我撿起一塊放在嘴裏。
奶香的，跟紅喜的味道不一樣，放進嘴裏就化了，很好吃。
祁太太咽一下口水又罵我：“小崽子你真蠢，就不怕我把你賣了，怪不的楚道士守著你就跟守著金子一樣，這麽容易被騙，誰的東西都敢吃！”
“騙我幹什麽，我是陰女，我會給人帶來黴運！”許是奶糖太好吃了，我迷迷糊糊的說出這麽一句話。
“你是陰女？”祁太太突然用一種十分認真的眼神盯著我。
我有些害怕，往後退了一步，早知道就不吃祁太太的糖了。
“我回去了，我師父快回來了！”從凳子上跳下來，我就跑了出去。
回到跟楚道士一起租的房子，我還有些心慌。
總覺得祁太太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房間跟祁太太相比空曠了很多，也不知道祁太太那麽多衣服怎麽穿的過來。
像我兩身道袍洗了穿穿了洗，感覺就足夠了。
祁太太是不是出門穿一身，睡覺穿一身，起來遛彎再來一身……這樣的話那些衣服也穿不完啊！
有些頭疼。
坐在桌子前麵，我正發愁又聽見樓下傳來的女人的哭泣聲。
也許是因為白日裏我膽子比較大，推門就走了出去。
祁太太站在對麵門口，看見我出來眼睛一亮。
我趕緊往樓下走去，祁太太現在這個樣子很不對勁啊！
二樓的租客很神秘，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再往樓下走去就是房東大叔的一層了。
下樓之後女人哭泣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小梁一找什麽？”房東推門走出來，嘴巴咧著，胳膊上有一道往外滲血的劃痕。
“大叔被小貓兒抓了？”
因為房東胳膊上新添出的傷口太明顯，我多看了兩眼。
“對，是隻不聽話的小野貓！”房東眼睛閃爍一下又說：“小梁一去打一盆水給叔叔擦一下！”
“恩！”我點點頭，從木架子上把刷著大紅色漆的鐵盆端起來，往後院走去，打了一盆水回來，房東大叔的胳膊都有些發黑了。
“大叔你這是中毒了？”
“胡咧咧什麽，小孩子少管！”房東一手將我推開，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
我站在門口，還沒有跟進去就被一道門關在外麵。
“好心沒好報，誰讓你瞎好心！”從樓上走下來的祁太太將剛才發生的事情看在眼裏，伸手將我拉起來，嘴裏嘲諷的話脫口而出。
“……”我沒認真聽祁太太的話，心思還在剛才房東大叔煩著黑色的胳膊上。
那似乎不是中毒，而是妖氣。
……
隻是妖怪不都在深山裏嗎？
我想不通，上樓之後找個借口將祁太太打發了，坐在客廳裏等著楚道士回來。
我想不通的問題，楚道士肯定能夠理清楚。
等到半夜楚道士才回來。我鼻子很靈敏可以聞到楚道士身上的酒味，楚道士又喝酒了。
“還沒睡？”
“恩，你又喝酒了？”
“一點小事，梁一你要知道，在海市有時候別人不信你的本事，但是會相信你的酒量，這是一個很奇怪的事情！”
“才不要喝酒！”對於酒的味道，我有些不喜歡。
“好好，不喝就不喝，以後梁一的本事肯定比師父大！有什麽事情他們都會求著你的。”
“沒有師傅厲害！”
“嘴巴真甜，跟誰學的！”
“沒吃糖！”我感覺很奇怪，也有點慌張，不管是楚道士還是祁太太都說我的嘴巴甜，祁太太說我嘴巴甜還給我糖吃，但是楚道士不知道我吃糖了。
細思恐極。
“師傅，今天房東被貓兒抓了一下，胳膊上都冒著黑氣。”
“什麽？”本來有些迷糊的楚道士猛地坐直身板盯著我看。
因為楚道士的眼光有些滲人，我嚇得嘴巴不停使喚磕磕巴巴說起一些有的沒的：
“我，我晚上老是聽見有女人哭，今天也聽見了，就下樓，正好碰見房東了，他胳膊上有傷口！”
“你說什麽，晚上有人哭？”楚道士的表情有些嚴肅。
“恩，有女人哭很痛苦的聲音！”
“每天都有？”楚道士又問。
“應該有吧，有時候睡得死就不知道了.”我搖搖頭，心裏有些不確定。
“今天別睡了！”楚道士說完拿著一幹淨的衣服往樓下走去。
在租房的旁邊有一個澡堂子，楚道士應該去洗澡了。
我也想去泡澡，聽房東說，泡澡很舒服的，但是楚道士說我還小，在房間自己擦擦就可以了。
等楚道士回來我就已經有些困了。
“聽見沒？”楚道士很有精神，再次問我。
“沒有！”我晃晃腦袋，眼皮兒都開始打架了。
“現在呢？”
“沒有！”
……
“算了，去睡吧！”到了最後，楚道士也放棄了，他看我的時候臉上都帶著懷疑，可能是懷疑我在騙他。
今天似乎有些奇怪，以往每天都會響起的哭聲停了，我也弄不動這是為什麽。
因為沒有人半夜哭泣，我睡的也比較沉。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楚道士已經出去了。
“早出晚歸的，這是捉鬼還是捉奸去了？”祁太太見我從外麵拎著包子回來，嘟囔一句。
“你管的真多！”我懟了祁太太一句。
“我又沒管你，你怎麽就這麽貧呢？”
我還打算懟一句，就發現祁太太的眼神很奇怪，我趕緊將租房的門拉開走進去並迅速將門關上，透過門縫喊了一句：“我不想跟你說話！”
“小梁一，姐姐最近有得罪你嗎？”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理不理……”
“噗！”祁太太的笑聲從外麵傳了進來：“小梁一這罵人的話還一串一串的！”
隔著門縫跟祁太太懟了一會兒，那種壓抑的哭聲再次響了起來。
我一愣，將門打開。
祁太太笑的顫顫巍巍的扶著牆站著，看見我又說：“不是不理我嗎？”
“……”我沒有回祁太太的話，兩步並成一步的往樓下走去，祁太太臉上帶著一種叫做感興趣的神色，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後。
我皺著鼻子使勁兒聽著女人的哭泣聲。
“小梁一你找什麽？”祁太太突然問我。
同一時刻，壓低的喘息聲也消失了。
“你真的很討厭。”好不容易有點頭緒，現在又都沒了。我氣的肺都快炸了伸手將祁太太推開，往樓上跑去，再跟不肯跟祁太太說一句話了。
我上樓的時候房東穿著一條褲衩走了出來，將祁太太攔下來開始動手動腳。
雖然我討厭祁太太，但是我也不喜歡房東，尤其不喜歡房東這種色眯眯的樣子。
“你還跟不上來在樓下墨跡什麽？”站在樓梯上，我對著祁太太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