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左邊還是右邊
在山腳碰見幾個同樣爬山的人，想了想我要幹的事情，最後還是決定一個人往前走了。
深秋早上的溫度有些低，即使穿著外套長褲依舊有些冷。
往山上走了一會兒就不再感覺冷了。
倒不是溫度升高了而是累出了汗。
因為來山上是尋找那些冥冥中牽引的我的東西，不是為了登山頂，所以走的有點慢。
按照感覺走。到了中午的時候，溫度升高，走在樹林裏還會覺得好一些，但是從樹林鑽出來，在鋪著石板路上走就不是一個感覺了，總覺得太陽光格外的強烈。
在修好的路上走了好一會兒，再半山腰上看見一個木頭搭建的房子，一個年輕人在賣煮玉米，茶葉蛋還有礦泉水麵包火腿。
價格要比山下貴了兩半，算上人工費也差不錯。
在樹下還有幾個木頭桌子凳子，走累了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
樹下已經有一對小情侶了，他們從小鋪子買了兩桶方便麵，邊吃邊鬧。
我看了一下賣的東西想了想也要了一桶泡麵。
拿著泡麵去小桌兒旁邊吃完，休息一會兒又繼續趕路。鑽到林子，山雀兔子這些東西會突然從眼前跑過去。速度極快。
出來不是為了打獵，我也就沒有在這上麵花費時間。
繼續往前走。
因為在林子中間走，越往裏人越少，到了最後除了鳥鳴蟲叫沒有其他聲音了。
周圍都是安靜的，我心裏也有些緊張。
站在原地中左右看了一番，奇怪的東西沒有見到，野山參倒是看見幾株，不過年歲太小，看見適合會彎下挖出一根。
後來看也不看了。
精致往前走，看見一處泉水，水清澈而且清涼，伸手在泉水中洗了洗臉。
之後就離開了泉水。
在山林轉悠了一天，什麽也沒有發現。
天色越來越暗，想了想最後沒有在山裏露宿，直接往山下走去。
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睡了沒幾個小時，醒了之後，買了一個簡易帳篷，還有蚊蟲熏香，再次往山上走去。
因為有了經驗，這次很快就走到了昨天看見的泉水旁邊。
將空了礦泉水瓶裝上水，繼續往山上走去。
越往上溫度越低，將背包裏厚重的衣服拿起來穿在身上。
走了一會兒。天突然陰沉起來。
我抬頭往上看去，樹木很高，從樹縫看見的天空被灰色的烏雲擋住。
要下雨了！
一場秋雨一場涼，如果真的下雨了，雨後就不用穿夏裝了。
從第一滴雨水落下來，我就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搭上帳篷。躲在帳篷裏，聽著外麵的風聲雨聲。
最後從背包拿出一個麵包啃了起來，雨依舊在下，我走出來看了一下雨水中的長白山，空氣中帶著泥土雨水的濕味，在外麵看了一下就趕緊回到帳篷裏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這個時候出去淋雨，除了想生病不會再有收獲了。
雨水敲打這帳篷，我心髒也砰砰跳著，雖然說從小到大遇見不少事，但是這種天氣在這個地方就算我膽子不小，也有些孤單。
最後躺在帳篷睡著了。
半夜風聲呼嘯就跟冬日一般，我拉開帳篷探出腦袋，。外麵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封山。
這才秋末……果然北方的冬天來得更早。
將身上的衣服換成厚厚的。
我開始在雪中行走，地上有些滑走的時間長了，鞋子都濕透了，但是腳上不是涼的，而是那種從內往外的熱。
雪中並不好行走，走了一會兒就累的靠在樹上休息，伸手撩起頭發將披散的長發綁了起來。瞬間輕鬆了很多，但是山風吹過，我又覺得耳邊脖子旁邊冷颼颼的就跟少一點什麽一樣，將頭發放下來，就暖和了很多。
暖和一會兒，一陣風吹過來，頭發就亂糟糟了，再次將頭發綁起來……
這麽拆開綁起來拆開綁起來，我差點崩潰。
突然聽見一陣笑聲，我抬起頭，看著向我走過來的人，愣了一下。
夜笑怎麽在這裏？他不是不理我了嗎？
“傻了？”夜笑皺著眉頭，伸手將我額頭前麵散亂的頭攏到耳後。
一陣風吹來，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太冷了。
打了一個寒蟬，伸手揉了揉鼻子，抬頭看向夜笑：“你來幹什麽？”
“……”夜笑臉上的笑消失了，他看看我，最後將身上帶著帽子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我身上。
他不說話，我也不再說話。
一前一後在雪地上走著，抬頭看一眼走在前麵的夜笑，我張張嘴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不說話的夜笑就跟沒有生命一樣，他這個樣子，就像隨時能夠跟雪地融合一樣。
我看一眼夜笑的身影，將身上的屬於夜笑的衣服脫了下來。
隨後轉身換了一個方向。
既然相顧無言，不如早早放手，不就是心空了嗎？
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我還能說什麽？
回到帳篷的時候，已經摔了好幾次。
風雪打在臉上，我有一種臉凍壞了的感覺，伸手揉揉臉，等臉蛋發熱，我就背上背包將帳篷拆了，抖抖上麵的雪，將帳篷塞到了背包裏，又吃了一包密封的兩塊錢三個的鹵蛋。
吃飽之後暖和一點兒，搓搓手，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艱難的行走。
雪麵上有兔子跑過的腳印，看著腳印消失的方向伸手捂著肚子，雖然剛吃了幾個鹵蛋，但是那個是涼的，這個天氣有點想要吃肉烤肉，熱的烤肉，跟著兔子的腳印走去。
在一顆鬆樹下看見拔叉鬆子的兔子。
兔子也開始吃鬆子了？我有些驚訝，隨後扔出一道符紙，雪地裏的兔子突然被不動彈了。
走到兔子旁邊，彎腰伸手……
另一隻手將地上的兔子撿了起來。我有些生氣，抬起頭看見的就是夜笑。
“你……”
“我什麽？”夜笑伸手對著兔子的腦袋彈了一下，僵硬不懂的兔子就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前腿在夜笑胳膊上拔叉一下。
夜笑幹淨的衣服多了糧兩塊髒兮兮的印記。
“沒事！”我有些喪氣，勇氣已經在剛才用光了。
現在看見夜笑，心裏就憋屈。
夜笑依舊低著頭，將手裏的兔子一推，兔子就跳到夜笑身邊，繞著夜笑蹦噠幾圈，就向著林子深處跑去了。
夜笑撣撣身上的灰塵，他低頭看向我。
“你脾氣倒是越來越大的，不知道本事有沒有長？”
“漲或者沒張，有意思嗎？”
“你總是糾結這麽多，你既然不喜歡歡顏，就離開這裏吧！”
“什麽意思？”我辛辛苦苦跑到這裏，現在竟然讓我回去。
“沒什麽，在這裏呆下去你會受傷！”
“沒關係。有什麽關係，人在江湖飄，誰能不挨刀！”
“若是我說，我不想你呆下去呢？”
“你是我什麽人？”想不想跟我有什麽關係。後半句我沒說出來，但是大體的意思夜笑能夠猜到，他聰明的很。
“你糾結的問題都很奇怪！”夜笑思索一下繼續說道：“若是你堅持留在這裏我也不會阻止你，前路不好走，千萬別迷失了才好！”
夜笑的說說完就離開了這裏。我捂著心髒，隻覺得今天心髒跳得格外的快。深深吸一口冷氣，嗓子都疼了起來。
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日，在地上搭建帳篷了，鑽進去脫了鞋子，用手將腳丫捂熱。
蓋上衣服將將睡了一會兒。
睡醒了月亮還在天上掛著，雪花已經停止了，我再也沒有睡覺的心思，繼續往前走。
雪很厚，到了我膝蓋。
走起路來都難受，而且……鞋子涼的跟冰塊一樣，或許說這雙鞋就是冰塊比較準確。
走了好一兒，腿都不能打彎了。
就在我思考是停下來休息還有繼續趕路的時候。
不遠處的天空變成了黑色，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我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快。
將腿從地上拔起來，我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走了許久，黑色的雲霧距離我依舊是那麽遠，距離絲毫沒有變化。
障眼法嗎？
我扭頭往相仿的方向走去，走了三步，向著左邊轉彎，斜著兩步，最後閉上眼睛。
按著心裏印下來的路一步一步走著。這麽走著，腿腳突然變得輕鬆起來。
睜開眼睛，腳下已經沒有雪。
在眼前是一個三米長寬的墓穴。
而所謂的黑霧也消失了，不管往哪邊看走沒有。
從背包拿出一個繩子一頭綁在附近的樹上，順著繩索往下走去。
跳下去發現眼前有一個約莫兩米的通道。
通道凸起處還點著一隻蠟燭。
既然有蠟燭前麵肯定有人，人也有好壞之分，握緊手裏的長劍，我走進通道。
在裏麵走了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走到了盡頭。
隻是盡頭這裏是岔道。
左邊？還是右邊？
拿出一張照明符，將照明符打亮，看著地上的腳印。
左邊的腳印很深，右邊卻隻有幾步淡淡的腳印也沒有，兩步就消失了，估計那人也往左邊走去了。
想了想，我往沒人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會兒，手裏的照明符突然暗了，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