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送藥
敦恪回宮之後,先去看了錦葵,原本細膩無暇的肌膚上出現了縱橫交錯鞭笞的疤痕,敦恪沒出息的坐在她身邊哭,反而還要讓虛弱的錦葵伸手為她擦眼淚。
越桃正在給錦葵上藥,看到主仆二人對目垂淚的樣子忙勸說:“公主快別哭了,錦葵隻顧著給你擦眼淚,奴婢都沒辦法給她上藥了。”嚇得敦恪趕緊收了眼淚,因為想哭又不敢哭,憋屈的一直在打嗝哽咽。
“公主不用擔心奴婢,奴婢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錦葵還笑著說:“你看奴婢現在氣色也不錯呀,鞭笞的小黃門是個軟趴趴的娘炮,一點力氣也沒有。”
敦恪擦了擦眼淚:“這件事本來與你無關的,你何苦要出來頂替呢。”
“若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頂替,那公主豈不是要被太子活活打死了。”錦葵歎了一口氣:“誰知道公主如今又招惹上了謝鑒容那種紈絝子弟,恐怕日後就算公主不嫁給他,他也會明裏暗裏的破壞公主的姻緣。”
“怎麽這麽說?今日哥哥要鞭笞我,還是他為我擋了鞭子。”
越桃笑了笑,一邊還不忘記給錦葵上藥,一邊說:“公主是養在深閨不知那謝世子是什麽樣的人,英雄救美是他慣用的手法,若是姑娘敢不從,他就殺人放火把姑娘搶到自己府邸中。公主更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八十一房對他死心塌地的姬妾,就是正房之位空缺。要是嫁給他,還不每天被他那些姬妾算計死了。”
敦恪仔細想了想,那倒也是,就如同這皇宮裏一模一樣,自從母後逝去後,父皇不再立後,後位懸空,宮中的妃嬪哪個不是算計了十幾年想要登上皇後的寶座。
“話雖這麽說,可是他今天確實幫了我不少忙,我也該謝謝他的。”敦恪從越桃的藥箱中拿走一小罐金創藥:“我還是去看看他,給他送藥吧。”
天階夜色涼如水,謝鑒容懶散的睡在丹墀上,抬頭看著被紅牆隔斷的一方夜空,大燁雖然繁華,卻遠不及滇藏壯美。
敦恪躡手躡腳走到他身邊坐下,推了推睡的迷迷糊糊的謝鑒容:“喂,謝小世子,我來給你送藥了。”
他揉揉睡眼惺忪,卻看到月光下的敦恪披著狐裘看著自己,伸手掐了掐敦恪的臉頰,疼的她抓著謝鑒容的手反咬回去。謝鑒容不怒反笑:“原來不是做夢!我還以為是天上的嫦娥心疼我,下來給我送藥了,沒想到是我美麗動人的小娘子敦兒。”
敦恪把藥塞到謝鑒容的手裏:“你再這麽口不擇言,我就走了。”
“別別別,是在下口出狂言,還請敦恪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坐下來陪我這個失意人聊聊天吧。”
敦恪用手托著下巴細細打量著謝鑒容,謝鑒容給自己手上的鞭笞上藥,一挑眉說道:“怎麽了,覺得我英俊非凡,愛上我了,非我不嫁?”
“不不不,我隻是聽說謝小世子家中有八十一房姬妾,不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
敦恪點頭誇獎謝鑒容:“那謝小世子真是坐享齊人之福,英武不凡,佩服佩服。”
他動手脫衣服,嚇的敦恪趕緊護著自己胸口,大喊道:“你要幹嘛,你若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讓景桓哥哥殺了你!”
“公主,我心裏是想對你動手動腳,可是奈何我身上都是你好哥哥留下的鞭笞傷口,現在就連你我都打不過了。我背後和胸口的傷口疼的緊,想脫了衣服麻煩公主為我上藥。”月光下,他的背後和胸口都有鞭笞的傷口,敦恪結果金創藥倒在他傷口上,指尖微涼為他抹平金創藥,還輕輕的嗬氣:“這金創藥是大燁最好的,謝世子就不用擔心會留下傷疤。我以前摔了腿,得意給我上藥的時候輕輕一吹就不疼了,我也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謝鑒容問道:“你好像很在意那個叫得意的宦官,明明今天隻要說出時他帶你出宮,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的。”
“可我不想害得意受罰。”敦恪為他上好了後背的藥,蹲下為他上胸口的藥。敦恪無比的嬌小,指尖微涼輕輕拂過他胸口的傷疤,卻不知怎麽的點起了胸中的一團火,多希望那雙小手能再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
他的小兄弟不爭氣的揚起了頭,敦兒原本就是跪在他雙腿間,被頂住了小腹,不解的問道:“你下麵也受傷了?”
謝鑒容突然紅了臉,說道:“花前月下,佳人秀色,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這樣吧。”
敦恪聞言,突然起身,麵色嚴肅拱手道:“對不起謝世子,是敦恪冒犯了謝世子的身子!”這下輪到謝鑒容目瞪口呆,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敦恪花容失色大喊他是“淫賊”嗎,怎麽反過來了,好像他才是被占了便宜的小姑娘一樣。
敦恪現在才知道得意說的,他與正常男人的區別,正常的男子下麵是硬的。而她最愛的得意下麵卻沒有東西,像是一塊美玉出現了裂痕。她坐在了謝鑒容身邊,看著謝鑒容齜牙咧嘴的給自己上藥,喃喃自語道:“若他是個正常男子該多好?”
“誰?”謝鑒容問道。
“得意啊!若得意不是宮裏的內臣,那他一定是個能文能武的英才,一定會是能位列三公九卿的風流人物。”敦恪看了謝鑒容一眼,憤憤不平道:“在怎麽不濟,也應該比你這個紈絝子弟要強許多。”
謝鑒容氣的動手要打她,抓這她腰帶問道:“你說我是紈絝子弟?”
“你就是紈絝子弟啊。”
他三下兩除二的送了敦恪的衣帶,笑容帶著壞:“那我現在就紈絝給你看。”說罷就要欺身壓在敦恪身上,隻是還沒動作,就被厲聲嗬斥:“謝世子想對公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