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懷孕
被強迫著洗漱換了新衣,她渾身難受,腦袋裏仿佛是一團漿糊,所有的事情都理不清,所有的事情都不想想了,太累了。
“公主,怎麽了!”宮女扶著要摔倒在地的敦恪,扶她睡在床上:“太醫已經在外麵恭候多時了,奴婢請太醫進來為公主把脈開藥。”
來的人是她最討厭的李太醫,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李太醫為她治病,開一些苦的不行的湯藥讓她吃。
“李太醫,今日我舌尖發苦,可否讓我吃兩個鬆子糖壓製一下苦澀。”敦恪問道,李太醫跪在敦恪床邊,為她請脈。
“自然可以吃,但是公主一定要記得漱口,不然牙齒容易疼。”李太醫正說這話,突然微微一愣。
在將手放到敦恪手腕處的筋脈上,細細診脈,聲音卻愈發的可怕:“公主最近可是貪食嗜睡了?”
“對,再去洛陽之前就這樣,原本以為隻是春困。而且這些日子吃的也多,可是吃再多也感覺很餓。”敦恪說道。
“公主這是有孕了。”
李太醫的話讓敦恪花容失色。
有孕在身,那這個孩子就是得意的。
可是,他的身份是內臣,她的身份是公主。身份低微隻見的隔閡猶如深淵。
“公主的身孕有了多久?”得意的聲音響起,重重紗幔之後是他明滅不斷的側臉,遠山一樣的美好。
“回秉筆大人……公主……公主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兩個月前,正是他誘惑她初嚐人事的時候。
“無須交代,你也知道公主有孕此事重大,除了今日你我公主三人知道外,若有第四個人知道,你一家老小的命可就保不住了。日後公主腹中的胎兒就交給你照料,若是公主不能平安產子,你也不用活了。”得意威脅道。
李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原本以為是給這個長公主請平安脈,無事就行了。沒想到公主待字閨中卻懷了孩子,這可該如何是好,正趕著先皇新喪,公主的事情若被知曉了,整個宮裏豈不是亂成一鍋粥了。
“李太醫就先退下為公主開安胎藥吧。“得意下了逐客令,李太醫如獲大赦告退。
得意進來坐在敦恪身邊,骨肉均勻的手放在敦恪平坦的小腹上,眼角眉梢盡是喜悅:“這是敦兒與我的孩子。”
“得意,我怕。”她蜷縮在得意懷裏:“為什麽你不帶著我一起回汴梁,爹爹沒了,景桓哥哥還在前線,得意,我現在隻有你了。”
他目光溫柔,輕輕撫摸著她散落在身後柔軟的長發:“先皇新喪突然,服了丹藥後駕鶴西去,宮中派人來通知的時候公主酣睡好眠,臣隻能一人先趕回來了。”
“得意,我們告訴萬貴妃吧,我的肚子會慢慢大起來的,紙是包不住火的。”敦恪請求他:“大不了,我不當公主了,你也不當什麽勞什子秉筆太監了,我們一起出宮,去滇藏找景桓哥哥好不好?哥哥最是疼我的,他一定會允許我們成親的。”
“可是敦兒,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在宮裏伺候人沒有其他的本事,出了宮我該怎麽養活你和孩子呢。”他捧著敦恪的臉,輕輕吻著她的唇:“小乖乖,辦法我多的是,太子在前線是趕不回來的。待先皇喪禮結束後,你就稱病,到時候我為你安排別宮,除了你我,再無旁人敢打擾我們。等你生了孩子,咱們在換個法子,對外說著孩子是你收養的義子。”
他看著敦恪有些失神的眼睛,問道:“小乖乖,怎麽了,不開心?”
“得意……你是不是妄想要金屋藏嬌?”
他的心陡然慢了半拍,強裝鎮定:“敦兒與我而言並不是漢武帝和陳阿嬌的關係,我確是想把敦兒藏起來,不讓旁人看到半絲頭發,可我知道敦兒向往星辰大海,我怎麽能折斷敦兒的羽翼呢。”
“可是……可是,我為了能回汴梁,答應了秦祁要嫁給他。”她沒出息的開始哭,嗚嗚咽咽事了他的胸口。
他有種要狠狠打敦恪屁股的衝動,卻看到她哭的可憐,鐵石心腸也因為她化作了繞指柔,疼都來不及怎麽舍得打。
“隻是戲言而已,有我在,秦祁他難道還敢搶人不成。”
他把敦恪放在床上,為她蓋上了棉被:“今天一天舟車勞頓肯定累壞了,小乖乖快些休息,就不要想太多。明日一早,我再來接你去為先皇守孝。”
她握著得意額手不肯放:“我要你陪我。”
“好好好,我會永遠陪著敦兒,不離不棄。”
等敦恪睡著了以後,他把敦恪的手塞到了棉被裏,悄無聲息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