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汙穢
萬貴妃衣衫淩亂,懶懶的走出來說道:“太子早就戰死了,長公主難道不知道?而且寧王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名正言順繼承皇位。”她蔑視著敦恪:“收斂一下你那長公主的傲慢,本宮看到你的臉就會想起獨孤氏那個賤人!”
敦恪亦是不屈不撓,自己扶著牆站起來,看著萬貴妃笑道:“你不過就是個深宮寂寞的婦人,你堵的住我的嘴嗎?”
“那本宮就把你的舌頭拔了!”
“就算不能說,我還能寫。我總有千千萬萬的方法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個深宮寂寞的宮妃怎麽和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狗奴才穢亂,如何謀害死先帝和太子!”
她以前從未用這麽激烈的言辭說過得意是“男不男女不女的狗奴才”,就算是得意自甘墮落說自己是個奴才的時候,她也不許得意自己說。
如今,卻不顧情麵,直至揭開他的傷疤。傷疤下是永遠長不好的肉,肮髒的流著膿水。
“若你是個死人呢。”萬貴妃已經動了殺意。
得意站在敦恪身前,對萬貴妃說道:“娘娘息怒,小不忍則亂大謀。臣先將公主綁回去,這裏有臣,自然不會讓公主泄露出半點風聲。”
萬貴妃任由得意為自己整理好衣裳,看著敦恪輕蔑笑道:“還沒有告訴長公主,你的景桓哥哥可是被之前來求婚的謝鑒容謝小世子親手射死的,在戰場上連屍骨都沒找回來。”
她衣袖下的手已經疼的麻木,掌心鮮血淋漓的濡濕。
得意把敦恪送回寢宮,吩咐左右道:“封鎖長公主的寢宮,若無我的旨意,任何人不能見到公主。”
敦恪抓這門框死死不肯鬆手與得意進到房裏,她咬緊了牙關不哭,雙眼通紅亦是不肯低頭。
滿宮的宮女太監都被趕到了一堆,站在空曠的廣場上。越桃看著敦恪與得意,大喊道:“得意,你要對公主做什麽!”
“公主受傷了,我要帶公主進宮上藥。”
他像是暗夜的魔鬼,一隻手抱著敦恪的腰,趴在敦恪背上,唇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敦兒真是不乖,不好好睡覺幹嘛要偷跑出來,如今要保護你又是我頭疼的一件事。”
他的另一隻手,一點點掰開敦恪的手指,看著她掌心的鮮血心疼:“真是疼死我的小乖乖了,這麽疼愣是不哭不鬧,乖乖莫要傷心,我給你吹吹。”
他強迫著敦恪展開手心,他輕輕為她吹傷口,自小隻要她摔了碰了,都要哭鬧上半天,讓得意為她吹吹再上藥。
“啪”一巴掌打在了得意的臉上,留下了斑駁的血痕:“得意,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她昂首挺胸以一個公主的姿態步入自己的寢宮,得意在她身後把門關上。
她轉身直視著得意:“什麽時候。”
“早在我第一次為萬貴妃撿絲帕的時候。”
原來這麽早,早在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得意與萬貴妃就好上了。可恨自己最後還一副癡心,其實在得意看來,應該都是笑話。
“你對得起景桓哥哥嗎!他保了你這麽多年,你卻和萬貴妃寧王連手背叛了他。”
“敦兒,我想要的太多,景桓給不了我。”
“人心不足,巴蛇吞象。”
得意上前一步要抱著敦恪,卻被她側著身子躲開:“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千歲大人太髒,不要碰髒了本宮。”
“敦兒,我知道你惱我慪我,可是不要自己生悶氣好不好,這樣對孩子不好。”得意勸她:“我給小乖乖那披風好不好?是你最喜歡的那件白狐狸毛的。”
“我勸千歲大人不要碰的東西,不然千歲大人碰了哪個,本宮就扔了哪個。”
“敦兒……”
“放肆!”她嗬斥得意:“本宮的閨名也是你這個奴才能叫的嗎?”
“敦兒,你若再這樣,我就生氣了。”他牽製住敦恪,捏著她的下顎:“敦兒,我與萬貴妃都是逢場作戲,在我心裏,隻有你。”
“你剛才也是這般與萬貴妃說的。”她的眼神是輕蔑,是厭惡。
得意不管不顧的吻上了她的唇,卻感受到了敦恪胸口一陣翻湧,張口便吐出了一口酸水,通紅著眼睛看著得意,一字字如同淩遲處死的刀讓他疼的難受。
“汙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