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流產

  “我們的孩子會沒事的。”得意握著她的手安慰她，卻見敦恪並不領情：“你不要癡心妄想了。”


  “敦兒，你再說什麽……”聰慧如他，不可能猜不出的，但卻不肯相信。


  敦恪自己掀開衣服，露出小腹，上麵青紫的淤血痕跡還在：“是我親手勒死了這個孽種。”敦恪帶著報複的笑意看著得意：“怎麽，是不是很心痛？你害死我父皇和景桓哥哥時，我比你此時此刻還要心痛！”


  “沒關係的敦兒。”他的反應竟然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沒關係的敦兒，等你身體好了以後，我們會有更多的孩子，萬貴妃馬上就要死了，在也沒有人能夠拆散我們了。”


  她疲倦的閉上雙眼：“得意，我們早就結束了。”


  在洛陽的那天，他故意下藥，偷偷回宮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結束了。


  “不！你說過的，你自己說過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明年上元我還要陪你偷偷出宮去白礬樓吃糖果點心，下次我還要背著你去看龍門石窟。敦兒，你說過要我背你一輩子的。”他苦苦哀求，卻不見她有絲毫動搖。


  “萬貴妃真的得了中風，隻要我在藥裏動動手腳，她必死無疑了。宸濠不過是個沉迷女色的廢物，這個天下還是你的敦兒。隻要你開心，效仿前朝的則天皇帝那樣也無所謂，敦兒，小乖乖，我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他埋首在她掌心中，有濕潤的水汽落在她手掌心，那是得意的眼淚……


  “是謝鑒容害死了景桓，但大燁如今國力衰微，宸濠對滇藏俯首稱臣，過幾日謝鑒容來汴梁收取歲幣，我幫你殺了他為景桓報仇好不好？”


  “報仇？”敦恪念叨著兩個字。


  “對！報仇！”他看到敦恪終於有了反應高興地說。


  “若是報仇，第一個該死的就是你。”


  先殺了這個在幕後操縱一切的得意，再殺了害死景桓的謝鑒容，她才能報仇。


  “敦兒，你當真如此無情？”


  “我對得意有情的時候，怕是得意在背後恥笑我無知吧。”


  他突然牽製住敦恪的下顎強迫她看著自己，卻見她眼中滿是對自己的厭惡，他不管不顧的吻上她不帶溫度的唇，草藥的苦味在口腔中蔓延，他想觸碰她溫軟的舌尖，撬開了敦恪的牙關，卻不想她狠狠的咬著，血腥彌漫，她才肯鬆開牙。


  不畏懼得意的目光與他直視，若是從前她這般模樣，得意隻裝作生氣不理她，兩三日便自己就好了。可如今的光景，他卻不肯因為其他的事情為敦恪分心一絲一毫。


  “若是敦兒已經恨我到這種地步，我不介意你更恨我。”


  如何才是愛，如何才是恨，她如今已經分辨不出來。


  “你活著不能離開我半步，就算你死了，我也要將你抽筋拆骨，拿著敦兒的皮墊棺材，抱著敦兒的玉骨陪葬。我要讓你插翅也逃不出我的懷抱。”他惡狠狠的說，那神情是敦恪從未見到過的可怕。


  像是地獄裏的惡鬼，就算他有著全天下男子都無法匹及的美貌，這一刻，敦恪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哼，本宮就算死了，情願自焚挫骨揚灰，也不會讓你碰我絲毫！得意，你太髒了，髒的讓本宮惡心！”


  她喜歡的他的時候熱情似火，不愛他的時候亦可冷如冰霜。


  “敦恪，你不要逼我。”他陰鬱著表情，敦恪卻不怕，冷笑道：“反正九千歲大人如今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本宮區區一條性命，又有何慮。”


  他鉗製住敦恪的下顎：“為了你腹中的孩子，有些事情，我們拖的太久了。”


  敦恪從得意眼中看到了流淌的情欲，她顫抖著聲音說：“不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反正敦兒已經不愛我了，我不介意你更恨我。”他說話的空檔已經脫了自己的外衫，抓住了敦恪，兩下就撕破了她的外衫。


  他的目光陰沉落在敦恪腹部的淤血痕跡上，說道：“今日剛好，就算敦兒不為我情動，身下的血液剛好潤滑。”


  他已經壓在了敦恪身上，笑得殘忍，任由敦恪怎麽踢打撕咬都不為所動。


  利劍一樣貫穿了她的身體，疼的她無法呼吸，揚起頭任由眼淚低落。


  “得意，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這是她看著得意的眼睛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