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秘事最新章節
玉竹與玄芝奔回永安城後便直直的去往皇宮。
陸亦桐卻早已是氣定神閑的等在了殿中。
玉竹與玄芝卻是見到殿中之人不由一愣。
他們沒想到,關山兄妹與歧王亦在殿中端坐。
“皇上。”玉竹與玄芝行禮時呼吸仍還有些急促,雖然心中疑惑,但仍先是跪地行了禮。
“平身。”陸亦桐抬了抬手。
玉竹與玄芝起身後,陸亦桐見二人渾身赤色的模樣,眉心皺了皺“你們怎弄成這般?”
他知歧王定有埋伏,帶卻沒想到會戰的如此慘烈,就連身手非凡的玉竹與玄芝都這般鮮血淋漓,更不用說無常司其他人。
“是為一物。”玉竹用未傷的手從懷中掏出一物,雙手呈上。
陸亦桐當然知道那是何物,便讓方海趕緊將東西取了過來。
“這是……”陸亦桐裝作左右端詳一下,說道“骨笛?”
“正是。”玉竹垂首道。
陸亦桐這才緩緩看向了關山兄妹,而後又對玉竹說道“孤記得,骨笛是北原王族之物,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回皇上,”玉竹拱手道“無常司中有一人名為繁縷,她帶此物往北逃竄,我們去追卻中了埋伏,這才弄得這般。”
“繁縷人此刻在何處?”陸亦桐厲色道“把她帶上來!”
陸亦桐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歧王與關山兄妹的反應,卻是見對方毫無異樣,仿佛事不關己一般,陸亦桐心中暗道不好,想必他們早已將事做到了萬全,不然也不會借著這一點小雪的緣由就反身回了宮中。
“繁縷已經身亡。”玉竹的牙咬了咬。
歧王喝著茶,望向玉竹的眼彎了彎,嘴角亦是笑意,關山兄妹則是一臉關切的模樣。
“你方才說中了埋伏,可有活捉?”陸亦桐眉心終是皺了一皺,搭在椅上的手指漸漸緊起來。
玉竹抿了抿嘴,而後緩緩道“皆是死士。”
陸亦桐聽罷,身子卻慢慢鬆了下來。
其實,就在歧王以大雪之由帶關山兄妹回城之時,他便知道,這一局自己必輸無疑。
他慢慢轉頭,看著坐在一旁的關山兄妹,似是有異,便道“這骨笛乃北原王族之物,怎會落入無常之手?”說著,他讓方海將骨笛呈於關山兄妹的麵前“不知王子與公主可識得這是北原哪位王族的骨笛?”
關山瞳看看關山螢,而後點點頭,關山螢這才將骨笛接過,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不瞞皇上,吾妹的骨笛遺失許久,正因不知怎樣向父王交代而慌亂,方才玉竹大人呈上骨笛之時,吾妹便對我說此物與她的分外相似。”關山瞳對陸亦桐說罷,便轉頭與關山螢道“你看得仔細些,是否是你遺失之物。”
陸亦桐聽罷,胸中的一口氣便徐徐吐出。
他已經知道了結果。
“這……這就是我的骨笛!”關山螢說出了陸亦桐已經知曉的回答。
“如此,便甚好,”陸亦桐點頭微笑“能為公主尋回王族之物,也是無常司之幸。”
陸亦桐說罷,便擺擺手讓玉竹與玄芝退下。
玉竹自進入殿中,看到歧王與關山兄妹之時便知此局已定,皇上與無常司看似將棋局看破,其實則撞入了歧王挖好的陷阱。
輸了便是輸了,已經沒有爭論的必要,玉竹於是向陸亦桐拱手準備退下,待片刻後再與之相商。
“不過……”歧王此時卻望向玉竹,忽而開口“玉竹大人的身手聞名於永安城,卻怎為追回骨笛變成這般?”
玉竹轉身的腳步被生生打斷,而後便向歧王拱手道“既然是故意竊取北原王族之物,有幾個幫手也不足為奇。”
“那是自然,”歧王見玉竹轉身麵向他,一身血氣撲麵而來,便不由用手輕掩了掩口鼻“不過,能將玉竹大人傷至如此,此人定不一般。”
玉竹的傷口在回來的路上用身上衣物應急的纏了纏,卻是一路的顛簸,鮮血已經滲了出來,一滴一滴,順著玉竹的手指落於地麵,在安靜的殿中發出規律的“滴答”聲,清脆又詭異。
“玉竹大人本欲活捉賊人,手有餘情,才被傷至此。”玄芝拱手道。
“那……賊人怎的卻都死了?”歧王雖虛掩了嘴唇,卻仍能看出嘴角的弧度暴露了他此時悠閑的心情。
“賊人乃死士,是走投無路之際被同伴所殺。”玉竹道。
“嗬,”歧王笑了笑“有意思。”他說罷,笑著看向陸亦桐。
陸亦桐對方海道“讓太醫為玉竹醫治。”
“是。”方海服身應了,而後便引著玉竹與玄芝離開了大殿。
在殿門口,方海對決明微微行了個禮“殿內便有勞決明侍衛了,我去去就來。”
“方海公公放心!”決明拱手道。
殿內,待玉竹與玄芝走後,歧王這才又幽幽開口“皇上,這大典之時剛死了個太監,這又有了無常司中人竊取骨笛之事,”他笑笑“這似乎……有些不太平啊……”
陸亦桐聞言卻笑了笑“賊人已死,有何不太平之說?”
“皇上說的極是。”一直沒有說話的知靈忽然開口“隻是此次皆為死士,不需捉出幕後之人嗎?”
陸亦桐擺擺手“立朝以來,此時已是太平盛世,賊人已死,幕後之人定會罷手一些時日,若是再膽小些,就此收手也未嚐可知,便是隨他去吧。”說罷,他又笑笑“知靈君本應今日晚些啟程,卻是被這大雪耽擱了。”
“無妨,”知靈笑道“北原王子與公主路至永安城外又折返,如此,我到時便與其一同離城便是。”
“不知北原王子與公主意下如何?”陸亦桐微笑問道。
關山瞳點頭笑道“同行一段,也好多個人說話了,便是極好。”
陸亦桐撫掌大笑,而後對歧王道“歧王,你看我各族皆是合滿,的的確確乃太平盛世,你啊,就是太過杞人憂天了。”
歧王亦是笑笑,而後搖搖頭,自嘲一般的說道“是我思慮過多,還是皇上豁達,心胸寬廣。”
陸亦桐笑著,手指卻已經微微泛白。